bingdao2010 发表于 2015-4-13 21:18:39

不想出名也不行(四)

第三十回 港商撤资
    虽然李胜召请来了高明的吴娜,但是板子的质量依然和原来一样,没有多大的改变,但是全班的矛头全部指向了压制板工序的徐强。说什么徐强的技术不咋样了,工作不认真了,虽然矛盾不再指向我,可是班上几个人说话却让我生气,说什么李胜召不相信我的技术还能不相信吴娜吗,什么我的技术涨了不少了,看来我在这儿呆这两年是“混天度日”呀!此时的吴娜真是红的发紫。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能和后面乙班供料工序的孙成换一下,省得再作“剑靶子”。
  经过一周的努力,板子质量总算又高了一点,也许是李胜召为了把工作干好和大家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快下夜班的时候他告诉全班人员中午去他家吃饭,但是告诉大家不准空手,每个人必须至少带十块钱。因为此时我已经报名业余时间学电脑了,又怕万一李胜召再喝多了唠叨起来没完没了,闹腾一天无法休息,我哪受得了?于是告诉李胜召有什么事在班上说就行了,我还要去学电脑,没有参加他们的酒会。
  当时我以为全班就我一个人没有去,晚上上班时才知道吴娜、吴欣、李文峰我们四个人没有去。吴欣对我说:“你李胜召请的起客就请,请不起就别请,干吗让人家拿十块钱去你家呀!”李胜召的这一行为在全车间传开了,议论自然少不了。有的说人家自觉地去的时候肯定带瓶酒和菜了,让人家掏十块谁愿意呀。有的还说如果十块钱去酒店里吃还差不多,去你家吃这些人加起来连一半的钱也用不了啊!
  酒吃完了,一切都趋于平静了,不过我的心里一直提着心,生怕再出质量问题。生产进入高温时,无意听罗爱宁说几个南方小姑娘想在山东找对象,在最后一道工序负责过数的南方小姑娘刘晓苹在给我们办上岗证时不停地仔细看照片,只要会计说哪个职工是单身,小刘就会说:“唷,真是个帅哥。”我当然没有找南方人的想法,因为我自认为经济条件不允许。
  有一次,我去前面找叉车换胶罐。我来到前面一看,叉车正在远处堆放板子,我用手一指叉车,然后又指了一下我的工序。叉车立刻过来跟我去了,这一切恰好被刘晓苹看见,下班后我从前面走的时候无意中从眼角的余光中看见刘晓苹正指着我问着李胜召什么,我也假装没有看见走了。第二天早上班的时候一进厂子大门,恰好刘晓苹和后边磅房里的一个小姑娘从她们宿舍出来。她们看见了我,刘晓苹赶紧用手指着我和那女孩说着什么,一直看我进了车堋。当然她们的意思我很明白,但是我心里说小姑娘们,找对象别选择我,跟我生活一生,如果没有机遇就会受苦受穷的,那时难道不觉得亏了自己吗!我不想欺骗你们,还是另选择能够让你们过上幸福生活的男人吧!
  刘晓苹大概打听过我,了解了我从不主动和女孩儿说话,所以她也不和我说话。但是听罗爱宁说一般地女人如果跟她打架打不过小刘,小刘在学校里是运动员,踢足球的,还会武术。我听了以后心里佩服,也许罗爱宁说的没错,有一回小刘跟我抬一张板子,如果是我们班上的人必须两妇女在一边才能抬动,而小刘一个人在一边就能抬的动板,我心里暗自赞叹南方人的能干。
  我经常看见刘晓苹和丙班的施胶操作工白刚在一起,大概他们慢慢的搓合在一起了。车间里都说白刚和刘晓苹、任林和后面磅房里的小姑娘搞上了。班上他们也劝我搞一个南方小姑娘,我摇了摇头,心里说如果人家跟了我一辈子吃苦受累,不让人家后悔一生吗,何必呢?
  为了把板子质量搞上去,晚上我一点也不敢眨眼睛一下。有一次大概困得实在受不了了,我走出操作室去看下料的均匀度。不慎一脚踩到地沟边上,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上,手一扶地突然觉得钻心般地疼痛。原来手戳地了,当时稍微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手指能活动,以为手没有事。就没有去医院检查,还照常上班。可是手越来越疼了,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便去医院检查。一检查才知道手已经骨折了,医院还埋怨我为什么不早点来检查。医生给我开了一些药,并嘱咐我千万不要干重活。就这样我还坚持着去上班。
  经过车间全体职工一个月的努力,终于提前两天完成了港商要求的三千方板子的任务,每个人奖励了一百块钱。产量还是我们班最多,但是质量却不如那两班。港商主管规定我们每个月的十号发工资,到了十号我们工资发下来了,我的工资六百多块钱,这是我来红林集团第一次发这么多钱,也是第一次十号准时开工资。不但是我,一些老职工也说这是第一次十号准时发工资,以前效益非常好的时候十号也没有准时发工资。
  笫二个月港商给的任务是三千五百方,如果任务完成了,那就再奖励每个人一百块钱。然而第二个月就不行了,一开机设备经常出现故障,故障一出现维修人员查好长时间才能找出毛病在哪里。这样一来港商规定地任务是肯定完不成的。
  设备经常出现故障使大家的积极性也下降了不少,出的报废板也多了,优等板也少出了不少。谁也说不来什么原因,只能看见地是互相扯皮了。领导们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地查看,但就是找不出什么原因来。
  我们班的优等板产的最少了,吴娜跟我说想跟鲁雪换回来回丙班去。当然我是舍不得,但是一想在这个班让人家少拿钱,人家肯定不愿意呀,回就回吧。吴娜又跟李胜召说回丙班,李班长当然更舍不得了。于是问我愿意和吴娜在一起还是愿意跟鲁雪在一起,我明白李班长的意思,但是为了不耽搁人家吴娜只好说:“随便吧!”李胜召一听这话当时不愿意了,说:“吴娜来了帮你干了多少活,因为她过来了所以我放心了,很少来看看。”我心里说你懂个屁,因为你班上出了多少质量事故,因为你的乱指挥少生产多少优等板呀!自己心里没有数吗。自己负责的设备都修不好,难道不觉得难堪吗?吴娜要回丙班那就随她而去吧,我也打算让主任给调一下岗位换换环境吧!
  李胜召一看我的态度也没法了,便对吴娜说:“你在这个班再呆上一个月,如果再不行再回去。到那时我也不带班了。”吴娜答应了。
  然而从那时起,由于供料工序的努力使料干湿程度保持均匀了,很少再出现质量事故了。这时吴娜没事便去陈明金那儿闲拉呱,时不时的两个人还打打闹闹地。因为他们经常在一起,有一回后面的临时工工头问我他们将来能否成为夫妻,我说不太可能,因为他们都已经结婚并且有了孩子了。有一回晚上吴娜上夜班被劫,从那之后一个人再也不敢上夜班。每次上夜班的时候在最后一个十字路灯口等着车间里班上的人一起走,她大部分是和陈明金一起走的,所以每次上夜班看见她在十字路口等人我都远远地绕开她,好让吴娜好好的等陈明金。她看见我时喊我一、二声时我假装没听见,直到三、四声时才站住等待她一起走,车间里对她们的议论也起来了。
  防火胶板车间因为承包期到了,外地客商也撤走了。那个车间暂时没有生产任务停机,也成了一盘散沙,因为厂里不让放假大家在车间里整天闲扯。不少人出去寻找新的单位,后来辞职的人一个接一个。
  我们车间的情况也发生了改变。供应木料的地方也停止收购木头了,这时车间里开始传言说港商准备撒资了。当然还没有公示,大家依然是正常上班,但是却有点人心慌慌,工作也不那么积极了,因为其它车间三个月没有发工资了。
  不管港商撤不撒退,我依然是认真的工作,无论给任何老板打工,只要老板对我好,我都会尽最大努力为他干好任何一班岗。
  果然不久,港商的职工开始收拾机械配件库,撤走那是板板丁丁的事了。大家的积极性一点也没有了,报废板不断的出来,港商让把报废板拉到后面粉碎了重新再生产板子。特别是最后那天,后面也没多少木料了,恰好热油炉油管漏了,操作工没发现,只是看见显示屏上显示油空了。为了把后面的木料全部用完,港商又去买了两桶油。把油灌进油管后继续生产,操作工发现油管损坏后这才停止了生产。
  第二天早晨来到车间里,港商负责人给我们开会说:“我们来到这里投资试运行,这里的设备很先进,但是成本太高了,亏损很大,所以决定撤资了。热油炉坏在我们手里,所以我们修好了才走的。为了表示对大家这段时间热情工作的感谢,特意多发给你们三天的工资、、、、、、”
  说实话,港商撒资我心里真舍不得,多么希望他们不撤走啊!港商在这三个月时间我的工资都六百多块钱,这段时间我见识了港商的管理水平。
  车间里生产用的胶是用甲醛和尿素做的,压制板工序高温生产时会发刺鼻刺眼的气味,从建厂以来没有一个领导考虑会对人体有害。而港商来了之后发现了问题,立刻买了一块帆布给遮蔽了压制板设备,又给操作台焊了一个小铁屋。小铁屋到港商停止生产的时候还没有安装上玻璃,大家认为人家要撤走不可能再给安装玻璃了,但是没想到停产后的第三天港商派工作人员把玻璃给安装上了。此时我们为港商的行为感到赞叹!
  以前生产的时候从各条皮带上漏出来的料全部被热油炉临时工拉走填到炉子里烧了,而港商来了之后看见漏料被烧太可惜了,于是让临时工拉到后面又重新用于生产板子。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一个送尿素的小东风车,进车间门时不小心蹭破了一个袋子,撒了一地尿素。当时港商负责人看见了愤怒地对司机说:“如果下回再这样非罚你不可。”
  以前做防水胶的时候,车间里的蒸汽都是从水汽车间送来了,港商看到从那里引蒸汽太费劲,还得多给厂里一部分费用。看到热油炉只供应供料工序和压制板工序有点可惜,于是从热油炉接了进油管和回油管两条管子,从此再做防水胶就不用蒸汽了。真是充分利用资源!
  港商的管理真是多么细微、多么先进啊,如果我们的红林集团如果能够有这样的管理哪里能够有今天的不景气啊!唯一一次听到领导们说的一句过日子话的情景是:有一回一个临时铲车工开着铲车边走料边撒在地上,一个副总过去对司机说:“这是钱啊,怎么能乱撒呢!”接着又问:“你是正式工还是临时工啊?”临时工回答说是临时工,副总一听就走了。
  港商撤走了,厂子还是不放假,车间又恢复了久违的热闹场面。扑克牌“啪啪”的声音,大家的欢笑声响彻整个车间。这时辞职的人一个接一个,连我们的车间主任李云飞也走了。罗叮经理一看这种情况气得不得了,来到车间把扑克牌给撕碎了几张。嘴里还说:“凡是愿意在这儿干的好好地学习,研究一下怎么生产好板子,不愿意干的马上走人,别整天掉儿琅当地玩。”他说完转身走了,孙成一见鼓着掌笑着说:“人家说了几句怎么大家也不给呱唧呱唧呀?”
                                    第三十一回 另一外商承包车间
    李云飞主任走了之后,主任一职临时由张金明代理。但是没有十天的功夫张金明也另谋高就了,在没有任何领导下命令的情况下,贾文峰自己代理起了主任的职务。大家以为今后主任的宝座肯定就是他的了。
  我们这几天除了打扑克就是下象棋,如果想在家里睡觉也可以一两天不来。过了几天,车间里要招聘几名业务员,我决定趁这机会出去静静心,于是报了名。同时报名的还有刘峰、王小坡、华强等几个人。罗叮把我们招呼到他的办公室讲了一些条件,又领我们去一刨车间看板子的品种样式。看完之后我们出车间门,刚走出车间门,一辆银灰色面包车正好路过,开车的人见我出来看了一眼又把车倒了回来,然后停下。罗叮以为开车的人找他有什么急事,赶忙凑上前去,还没等说话车上下来的人过来给他就是几个耳光,罗叮用手还想比划两下子,那人抬起拳头照罗叮的胸部就是一拳,罗叮当时就坐地上了。这时我们车间的维修班长卢小强刚好经过,看到这一幕赶忙过来拉架,刘峰也过去。这一拉架那人住手了,罗叮拿出手机打110报警,110民警来了之后让厂里内部自己处理,然后就走了,厂里怎么处理的我就不知道了。
  罗叮为什么挨打呢?打人的又是谁呢?原来打人的那人就是家具车间的老板姜振,我们车间里砂光机的砂纸没有了,厂里也没钱买了。这时销售处的洪妹急需要发一批板子,而家具车间也急需要一批板子。罗叮对姜振说让他给买一些砂光纸,买来之后砂出的板子先给家具车间。姜振买来砂光纸后车间操作工砂板子,然而砂出来的板子却先给洪妹发走了。再砂出来的板子质量就不如前一批了,姜振一见气急了,来找罗叮才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罗叮挨揍活该,我也不给拉架。后来大家都问我为什么不给拉开,我说我都想过去给他两脚管这干吗,他们开玩笑说:“本来罗叮就被打蒙了,如果你再给他两下就赖在你身上了!”我当时笑了。因为这次事件罗叮就不在担任二刨经理了,由原设备处长许超莱担任。
  许超莱上任后封卢小强任车间主任,这时的贾文峰真是觉得窝囊,以前认为主任的宝座怎么也是他的了,可是没有想到竞然没有自己的事。
  许超莱也给我们几个报名的业务员开了会,并给我们讲了在外期间跑不来业务就没有收入的条件。什么时候跑来业务再回来。我们几个报名的业务员把联系方式留下后,离开了单位。
  说是出去跑业务,实际我们都出去找自己的合适的单位,如果找到合适的地方也许就和红林集团说声“再见”了。我在外面跑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为了散散心我就去同学那儿玩。我来到老同学李景川租房的地方,一进门屋里是乱七八糟的、脏乱不堪。我笑着说:“你怎么也不拾掇拾掇屋里,如果将来结了婚老婆子不整天跟你吵架呀?”
  “吵架怎么了,大不了离婚,难道你没看过《懒人创造世界》这篇文章吗?”
  “看过,不过不切合实际。”
  “怎么不切合实际,像老黄牛似地默默无闻的工作,为社会创造了什么呢?”
  “那么你勤快吗?你为社会创造了什么,那些懒汉们整天想着吃山珍海味,今天一瓶酒醉卧床榻,明天又不知该干什么难道能够创造世界吗?”
  “懒人如果没有推动社会进步,那怎么会发明创造汽车、电梯等一切先进的东西。这就证明懒人因为懒才想出来的呀,那象老黄牛似的人只顾勤恳地工作不考虑怎么省力怎么能够搞发明创造而促进社会发展呢?”
  “的确象老黄牛一样工作是不能推动社会进步,但是更不能象懒人那样空想梦幻境界。爱因斯坦说的‘百分之九十八的汗水加百分之二的灵感就是天才’并没有欺骗了我们,人们发明了汽车的确省了不少路程和时间。可是人们在研究汽车的过程经历了多少次的失败,如果是懒人他做的到吗?在古代尤其是有紧急战报传递的时候,送战报的人骑马日夜地跑很可能将马累死,还可能误了大事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所以军事家们想到了设立驿站交换马匹而达到目的,这是年代与环境逼出来的,这难道能说是懒人想到的吗?人类从猿进化到人的几十万年,都是因环境造就的他们大脑,有了广泛的思维与动手能力,人类才主宰了世界。现在的猿类没有进化,大概就是过去它们满足于现状而不思进取吧!人们发明了自行车、汽车为大家的出行提供了多少方便,如果仅凭我们的两条腿走那又会耽误多少时间呢?的确有句话说是‘懒人有懒法’,可是他的局限性很大,在生活或工作中想到了一点巧法,但是他成功之后就会沾沾自喜,而满于现状,不思进取了。懒人最大的特点没有耐性,如果是懒人研究一个新项目,一次不成功大概就没有耐性了,不可能再继续后面的研究工作了。爱迪生一生有一千多项发明,六十多岁的时候他的实验室毁于火灾中,而他却说我没有老,我要从现在开始,继续我的研究。爱因斯坦一生有很多成就,人们称他为天才他为什么说自己并不是天才,就是因为他一生中都在从事科研而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从工作中发现的新的东西,并且去研究的新事物太多了。有的科研人员有了一项成就就止而不前了,象瓦特改造蒸汽机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成就了。很多科学家就是因为有了一项成果而止步了,就与他应得的一步之遥的成就擦肩而过了!象老黄牛一样工作的同时再开动脑筋去思考如何把工作做的更好更完美,并改进设备工艺或工作方法,而一旦想出更先进的改造工艺或机械设备的方法那也许就是爱因斯坦所说的灵感。而灵感一旦有了,那也许标志着一个新的发明将要诞生了,所以决大部分灵感创造都是在勤恳劳动中产生的。象雷达,就是根据蝙蝠身上的功能研制出来了,而人类如果不去研究它怎么会产生灵感把它运用到军事和气象方面呢?懒人虽然想象空间大,甚至可以说想到了天外,但是不去真正动手研究那终究是空想主义。电可以说是现代社会地血脉,但是人们在研究发明电的时候经历过多少次、多少人的动手试验才成功,社会有今天的灿烂辉煌。尤其是现代人才竞争的年代,无论谁在工作或生活中有了灵感,也许他就会成为竞争中的一名强者。比如一个农民用海尔洗衣机洗菜的时候把电机给烧坏了,这个农民立刻把这一情况反映给了海尔专卖店,专卖店又把这一情况当作笑话反映给了海尔集团。海尔集团负责人接到这一反映后不但没有怪那农民,反而想为什么不能让洗衣机也能够洗菜呢?然后让技术人员进行攻关研究,不久既能洗衣服也能洗菜的洗衣机诞生了,紧接着洗碗机也随之诞生了。现在海尔集团平均每天五项小发明,这不都是勤劳加灵感的结果吗?当然我们反对懒惰,提倡劳动光荣。但是我们也反对象老黄牛似的只顾干活而不去思考其它的问题。因此我要说光想不做,创造不了世界;光做不想,也创造不了世界,只有想和做结合起来才能够创造世界。
  懒人没有远大的理想和目标,空想的东西也许赛过任何一个有成就的人。但是不付诸行动永远只是空想主义,尤其是现实中懒人最讨人烦了,看农田里,凡是懒人种的地有几个收成好的。宋丹丹演的小品《相亲》不正是农村现实的懒人缩影吗?在企业干活时溜奸耍滑的人是很讨厌的,领导来巡看时比任何人干活都积极,而领导一走则不是坐在一边抽烟就是玩儿。而且还受领导的表场,拿的奖金还多,这让那些勤劳干活的人再也没有积极性了。影响极为恶劣,那真是害群之马呀!”
  我说完这些话李景川再也不倔了,那篇《懒人创造了世界》的文章有不少看过,的确有不少人看了之后被里面论据说服了。在工作中就成了借口,那篇文章咋看道理是现实,而细想我却觉得很不符合实际。好多人也跟我讨论过此道理,但是我都从现实中的一些事实跟他们说:“如果爱因斯坦说的话真的欺骗了世界,那世界上的人都变成懒人了,人类也许就不可能主宰地球了。”
  二十天多天我也没有找到可以跳槽地方,就在这时厂里来了电话,说车间准备开机生产了,让我回去上班。接到这个电话我心里纳闷,怎么又开机生产了?难道厂里又贷款来了?第二天我带着疑问来到了厂里,来到车间里,跟大家闲聊时才知道原来车间又被湖南衡阳一纸业集团承包了。
  为什么这客商承包我们车间呢?原来湖南衡阳纸业集团给红林集团供货,不知什么原因红林集团拖欠他们二百万元债。他们来讨债,厂里当然是没有钱给了,湖南衡阳纸业集团一看没有办法了,老板不知怎么想的来承包红林集团二刨车间。
  湖南老板还没有和红林集团签合同,开机还得等几天。这时哥哥要结婚了,我又请了几天假,哥哥结完婚后我回到了厂里上班。
  既然来了新的老板,见面会那是照例开的,我们红林集团几位主要领导和湖南老板给我们这些职工讲话,我们红林集团领导说的内容港商主要是因为销路不大,库存积压严重撤走的。而湖南老板一句话也没说,此时离中秋节还有几天,老板发给我们每人一百块钱的过节费,大家都很高兴,别的车间里的人都很羡慕我们。
  我们李胜召班长也得露几句啊,给大家开会说一定要努力干工作,要不然这个客商走了大家都没饭碗了。李班长的积极性没什么可说的,目的就是为了保住这顶乌纱帽了。
  这时开机试生产也开始了,因为有了港商的教训,大家的工作积极性一点也不高,都认为湖南客商在这里时间也长不了。所以纪律组织性特别的散漫,该节省的就故意给浪费,料供应不上时应该把机器全部停了待料,但是都故意给开着,耗电量是肯定少不了的,这样一来生产成本比从前高了不少。仅管这样,两个礼拜后客商还是与红林集团签订了承包合同。
  这一签合同全厂说什么的都有,主题就是客商为什么这么傻,有前车之鉴为什么还要签合同,难道不怕赔光了本走着回老家吗?
  正式开机投产运营了,生产成本比以前更高了。这时湖南老板着实有点头痛了,再加上车间里的纪律性如此差,他们决定向车间里派一名管理员。
  管理员来了,他在车间来回地看工艺流程时我仔细打量他,大约五十左右岁的一个老头儿,身高一米七左右,略胖。可以看出这位管理员对人工板也是外行,他来到车间既没有跟大家正式见面,也没有说一些规章制度,只是在车间里象巡查员一样来回地查看,哪里有问题他也看不出来。
  生产了一个来月,湖南客商亏损很严重,暂时停机了。那管理员依然在车间里来回地转悠,车间里没有人跟他搭话。也许他见我是好脾气吧,有一回我正在操作室里闲坐着,他推门进来了。跟我打过招呼之后我让他坐下了,然后我开口说:“老板把你派来看来对你的期望很大呀,你们老板为什么要承包这里呢?难道就没有听说前几个月港商在这里撤走的吗,你们老板怎么也不考虑考虑呢?”
  “怎么不知道,你们单位欠我们二百多万元的货款,讨要了多少次就是没钱。这不你们这里没有资金开机生产了,恰好我们的业务员来讨债时你们的领导说厂里现在一分钱也没有,车间生产线全部停车,要不承包一条生产线的租金顶你们的债款如何,然后又跟我们讲了你们车间设备的优越及产量。我们老板动心了,不知怎么考虑的一下签订了三年的合同。这下可糟了,这一开机生产才知道成本这么高。我们老板想撤资,可是这一签合同想走也走不了了。合同不到期想走必须得交违约金才行,现在我们老板正处在进退两难地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我说开始给这里送货时欠几万或几十万的时候就该停止供货,何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第三十二回 走进新单位
    听完这话我感慨地说:“都说你们南方人聪明,这回怎么犯糊涂了,古语说的好: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投石问路,你们签合同之前两个礼拜的试生产难道就没有觉得成本高吗?港商为什么试生产两个月而不签合同呢,就是为了看看生产后的情况如何。
  当然我们单位欠你们货款要不回来,实在无法追回来,那你们可以向我们这里要一些没有贴装饰纸的半成品板子顶债,把板子拉到你们单位,然后自己再贴上装饰纸卖掉,那样你们也损失不了多少钱,如果要成品顶债价格肯定高了。如果我们内部再生产亏损多少跟你们没关系了。以前一个江苏的客商来参观管一刨车间的时候,对那个车间的设备和产品评价很高。但是客商却不承包这个车间,而是说‘你们生产的板子不管出多少我们全都要了’。看人家客商只要优等品,你们内部生产不管成本高低,亏损多少跟人家没关系,可以看得这客商多么精明啊!”
  说完之后那管理人员低头想了一会,掏出两支烟来,我们一人一支抽了起来。过了一会他说:“对,的确是这样。主要是我们没有考察好啊。”
  天气越来越冷,生产成本就更高了,客商亏损就越大。客商实在受不了了,干脆就停车了。有时偶尔开一次车那也是厂里的一些零散客户,不过我们的许超莱处长还算不错,给我们放了假,让我们出去打零工,但是每礼拜一必须来车间里报到一次。
  因为汉显传呼机的费用高,我又换了一部数字的,这我没有跟领导们汇报。我们都开始出去找工作,此时正是寒冷时节,大部分商品正处在销售淡季,各处不招工,即使招工也是营销员之类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安装工的活,可是因为是野外作业,我的身体吃不消,没两天就感冒了,只好在家里歇着,工作自然也就没了。
  元旦过后,礼拜一我去厂里报到。没有想到的是上礼拜六有部分人来上班了,说要开机生产了,不过听说量不大,也仅是生产三天而已。领导们给职工打电话、传呼。联系上的全来了,因为我的原来那部呼机停了,没有联系上我,所以就不知道了。我往车间里一来陈明金他们见了我笑着点了点头,李胜召看了我一眼也无奈地去检查设备去了。但是先检修两天才能开机,昨晚上夜班才开机生产,我们班上夜班。因为我没有来,施胶操作自然就是李胜召班长了,本来是李胜召应该表现自己的时候,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李班长亲自上阵操作竞然全是报废板。唉,这是多少好的表现机会呀,得,你自己不掌握好就别再怪我老周不给你机会呀!
  因为要的板子不多,今晚上我只要上一个夜班就完成了。第二天下夜班的时候,许超莱对大家说还是礼拜一来厂里报到。我们换好了衣服往回走,李胜召骑自行车在我前面走,他看见陈明金骑摩托车在前面,立刻追上去让他拉着走。可是他对我也太不放心了,走了没几步又停下站住生气地问我:“周,以后车间里有什么事怎么跟你联系呀?”
  “打我传呼呀!”
  “你的呼机停了!”我只好把新的呼机号码告诉了他,他象是得到宝贝似的赶紧从路旁边加油站借支笔把我的呼机号码记了下来。
  我再来车间报到的时候,厂里宣布放假了,这回时间长,阴历二月初一才上班呢。这时的我回到家中,不过这次跟以前年假可不一样了,以前每次回家封建的老娘是催促我赶快找对象,而这次则是先问我在那里谈着没有,家里姥娘村的一个人给提亲了。怪不得前几月哥哥老是劝我回家呢,原来就为了这事呀。因为前一阵心情郁闷而没有回家。以前姐姐、姐夫回家的时候也让老爸老娘给我在家里找,说什么外面不好说媳妇,农村人会对去城里的人羡慕,一找准行。而老娘却说一个在老家一个在外地不方便,还是尽量在外面找!姐夫虽然嘴上没说什么,而他的这一原则不知坚持了多长时间。直到我写这部自传的时候姐夫也许是真正发现了自己观点地错误!
  老娘问我是否和那姥娘村那姑娘见面,我当时就拒绝了,心说从来德州这几年发生的这些事还不够我心烦的吗,添什么乱呢?
  当然封建的老娘舍不得这门亲事,对我说再考虑两天,觉得能否在外面找上对象再做决定。话是这样子说,不过这两天我以电视为伴,根本不去考虑这些事。
  两天后老娘问我:“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得去一趟给人家透个话呀。”
  “我不愿意,跑一趟费那劲干吗,给她打个电话就行了。”我生气地说。
  “什么,打个电话就行了,人家是套着驴车,瘸着腿,还怀着孕,快生孩子了来这一趟。人家说姑娘就是想跟你出去,条件要的还低呢,咱沾的就是工作在外面的光,为此人家还退了一个提亲的呢!”
  “套着驴车,还怀着孩子。吃饱撑地没地消化食去了。烦不烦呢!”老娘一看没法了,只好买了几斤鸡蛋去跟媒人说我在外谈着呢。
  当然这一年假我也没过舒心了,老娘地嘟囔那是没完没了啊,嘟囔的主题就是盼望好久地儿媳妇。年后我也不打算去红林集团了,为了回去早点找到工作,同时也为了不再听到老娘的唠叨,我决定初五就回德州。临走的前一天老娘又唠叨了:“你以后千万要听你姐你哥的话呀,他们说的话肯定错不了的。”一听这话我的火腾地上来了:“什么,他们的话错不了,因为他们遭了多少罪呀,难道你忘了吗?”
  “遭什么罪呀,他们比你去德州早,知道的事比你难道不多?”
  “比我多?我在破南河技校就读时冬天挨冻、夏天挨热也就算了,可是毕业班学生欺负下两届学生他们信了吗?反过来说我心高了,那次把我送到家来你忘了吗,如果要是搬出学校住,何必会有这么多乱八遭地事呢?”老娘一听无话可说了。
  第二天,我踏上了回德州地客车,回到租房的地方休息了一中午。下午我去姐姐家,姐姐见我这时回来感到特别的吃惊。让我坐下,过了一会儿问我:“咱娘去姥娘家了吗?”我听出了什么意思了,生气地说:“没有。”姐没说什么,我走后姐姐大概给家里打电话了,每次再来姐姐家时姐夫总是表示对这件事很遗憾。
  从农村出来的朋友应该知道,如果儿或闺女在十八岁之前没有找到配偶,父母就会被村里人看不起。尤其是那老太太们的嘴张口就是谁谁怎么还没有说上媳妇来呀,看来这人不行啊。而如果自己的孩子结婚早甚至象旧社会那样十岁不到就成家了,那做父母地心里觉得是何等地自豪和光荣,八十年代兴起的一阵“娃娃亲”也许就是封建思想地一个缩影吧!封建的老娘自然也受不了村里的唾沫腥子,难怪也是如此地着急啊!
  来到德州地第一件事就是找工作了,还是那句话:好单位不招人,招人的没有好单位。好多大的企业甚至是跨国公司,工作时间太长,劳动强度太大我受不了。像一个跨国公司把市一家机械厂合并,并且对外招工了。我当时认为跨国公司来合并单位肯定效益好,于是报名去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那里每天工作至少十六个小时,有一次还听说有一个班上了二十三个小时半,刚下班紧接着又上班了。我心说这样的工作制度一个礼拜也用不了,我的身体就完了。半天也没待我就走了。像这样的情况很多,这样的工作超时制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唉,让人难以理解!
  好多地本地小民营企业工作虽然不超时,但是劳动强度大,甚至危险,还押一个月工资,工资什么时候发下来心里都没底,所以我也不敢随便去一家民企。
  就这样在外面跑了一个多月,总算找到了一家合适的单位——鸿鹄化工公司,月薪五百元,这也是一家国企,听说产品出口国外呢!这样算是在这里落脚了。为了上班方便,我又在鸿鹄化工公司附近的萧何庄里租了一间房子。
  此时红林集团也开机生产了,职工们第一天开始去厂里上班的时候也是每礼拜一去厂里报到一次,然后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我为了摔李胜召一跤干脆暂时不说辞职,也不说我已经找到了落脚点。因为施胶工还仅有两个人,我一走开车生产时李班长必须自己上阵了,自己操作不好,那看你对大家怎么交代。但是华强结婚的时候我在宴席上告诉了陈明金我已经在鸿鹄公司上班了,从那之后,李胜召也再没有去厂里报到。也就没有挨摔,因为车间里人太少了,领导们只好让大家两班倒,这样一来真是上班见面下班见啊!李胜召这官迷自然舍不得他的这顶乌纱帽,几个月后又回去了。因为车间又换成了三班倒,又找不出合适的人当班长,只好又让李胜召担任。
  李胜召重新当了班长更得表现了,一点儿事也不向别的班退让。在刘峰结婚的婚宴上,李胜召和乙班新任班长云溢因为一点儿事吵了起来,越吵越厉害,最后两人动手打了起来。李胜召给了云溢几拳头,让云溢在家里躺了几天。而云溢则把李胜召的脸挠破了,这叫什么事啊?本来人家大喜的日子,却给来了这一幕,多么让人生气!
  来到鸿鹄公司照例先是职业安全教育,尔后就是考试,不过都是形式教育。安全教育结束后就是总裁讲话,内容基本是努力工作就会有回报。问工资怎么算,做出多大成绩则开多少薪水等。当然任何老总讲话大部分围绕这一中心说的!
  讲话结束后我们被分配到各车间里,我被分到了甲胺磷车间。来到这里,心想大概不会再有人骚扰了吧,这里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于是我的废话多了起来。来到车间里,主任暂时让我们新来的几个人在一间操作室里坐着,等待分配岗位。
  因为都是才认识不久的,大家坐在一起闲拉呱了。男士几乎都知道姓名了,而女士则一个也不知道。我问神通广大的耿文军一个女士的姓名,他便指着这些女士说:“这个是路丽娜、那个是狄娟、、、、、、”一共是六位女士,耿文军全给介绍了一遍。范丽华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以后你就知道了!”
  路丽娜一听生气地说:“人家的意思就是现在不能让你知道,以后才能让你知道呢。”
  第二天,我们被分了一部分去岗位上,剩下的还是坐在一起拉呱。今天我更活泼了,我坐在长凳上闭目养神,一会儿路丽娜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垫着挨着我坐下。我便故意说:“怎么才弄一张啊?”
  “你以为呢?”
  “嗯——,给我也来一张啊。”
  “也不叫姐姐还给你来一张,呸,想的挺美。”
  “渍,这孩子来的,这么没眼色。”
  “哎——,怎么说你大姐这话呢。”说着用手打了我后背一巴掌。不一会儿盖书丽和路丽娜动手打架闹玩,我故意对盖书丽说:“唉,把她扔到楼外边去。”
  “把她扔出去她老公还不跟我急了。”
  “没事,把她扔出去一下摔死了谁也不知道,然后我给你帮忙挖个坑一埋。她对象来找的时候就说不知道,然后我再劝劝他,就说兄弟呀,你这媳妇老了还要吗,干脆再找个年轻漂亮的,这样多好啊!她对象一想对呀,平时正想不出什么理由跟她离婚呢,这时你一下把她摔死了,他老公还谢谢你呢!”这句话说完之后气的路丽娜直笑。
                            第三十三回 回忆往事
    来的这些人我们年龄都差不多,不同的他们不是做了父亲就是母亲,唯有我是单身。也只有我的废话是最多的,我对这些女士们说:“以后你们叫小路、小郑、小张等等,而我则有十多年了都叫我老周、、、、、、”还没等我说完狄娟打断我的话说:“我管你叫小周。”
  “嗯——,人都叫我老周,所以、、、、、、”
  “我叫你小周。”听完这话我无奈地笑了起来,狄娟也笑了,她接着说:“我在工业园打工的时候有个姓马的,都叫他老马,我心说叫什么老马呀!岁数也不大,所以每次我都叫他小马。”
  连逗带闹地玩了一天,第二天我就被分配到转位岗位。转位老操作工邓晓洁就是我的老师了,邓师傅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非常和蔼可亲。这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一位老师,工作认真严谨,技术很熟练。我跟邓老师学了一遍之后我提出来自己操作一回,老师答应了,但是我操作的时候邓老师一点也不敢离开,怕出问题,我第一回操作还真出了不少问题,邓老师都给纠正过来了。
  闲瑕之时便会与正式工们拉呱,这里的正式工都在四十左右岁,而工资都没有超过五百的。当他们听说我们新来的临时工每月五百块钱时,胡宁的头摇得象拨浪鼓似地说:“不可能,决对不可能五百,我们在这里呆了二十多年了还没有五百呢。”段长耿仁杰说我们的工资的确是五百块钱的时候,胡宁生气地说:“怎么给他们这么多工资,干脆以后所有的活都让他们干,我们听他们指挥得了。”当然嘟囔归嘟囔,工作还是要干的。这里的工作“术语”和别的单位就不一样了,这里管阀门叫截门,一开始邓老师让我关截门我也不知道按哪里,仔细想了一下才明白是阀门。
  还有一回,我在屋里坐着闲拉,老师进来招呼我去取样品。回来后胡宁问我干什么去了,我回答说取样品了,屋子里的人都愣了一下,一会都说:“噢——,取‘样子’去了。可不,人家有文化的人就说是取样品,哪象我们老土呀!”
  这里的老职工对我们都很好,然而第五天的时候怪事发生了。早晨我来的早点,去胺化操作室看看一起新来的朋友。然而刚进胺化室路丽娜张口就说:“周同志,来的早啊。”小路一说这话我心里一愣,同志,这词有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了,她怎么无缘无故地说出这句话了呢。这一下让我联想到我以前日记中曾写过的一句话:将来工作了,有人称呼我为“周同志”时也许就是辉煌地时候,难道跟那有关系吗?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不知什么原因班上的人说我是差几分没考上大学的高材生,我心说连高中都没上过的我怎么会是仅差几分没考上大学呢?
  班上人这么一说无形我又成了名人,也让我不得不想起了一个人——肖红新。在南河技校第五学期的时候我把日记让她看了,并且告诉她看完后立刻还给我。但是却没有还给我,我以为第六学期她们班上理论课程不出去实习了,不管怎么说她也得回来上课,到那时再讨要回日记本。但是到第六学期她却没有来学校上课,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因为那时肖红新有对象了,她在外面干什么我也就不关心了,主要是她的虚伪让我心里不痛快。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要把日记本讨回来,以免日后生祸端,但是肖红新不来学校,我拿她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我去红林集团打工的时候,去车间的第二天,吉艳问我是否认识肖红新,我为了清静一人,为了不掀起是非,也就不想再评论什么得失了,我回答说不认识。这样回答以为从此可以风平浪静了,以后有机会再把日记本讨回来。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过了一天有几个女孩儿在我身边嚷叫着:“咱们车间里有人快挨揍了!”我心里明白这是肖红新让她们说的,主要是我和那些女孩儿没说过话,她们无法直接跟我说,只能在我旁边提示,而我假装没有听见。那时候听别人说肖红新在外面跟她男朋友租房住,两个人已经同居了。我心说你一个黄花大姑娘大概把身体都给“老公”了还胡闹什么,不要兴风做浪好吗!这些女孩儿把那句话在我身边说了几天我也假装不知道。她们一看我没什么反应也就不嚷嚷了,但是有一回跟我一起来的举林来到我工序上说:“好好干,明年我给你说个媳妇。”当时我也假装糊涂的说:“噢,你要媳妇呀!”我和质检员段敏在一起干活的时候她也不停地偷偷地看我,我无论说什么话她都不抬杠。
  时间不长我被调到了二刨车间,在这里开始的时候我心里说这回该没有人骚扰了吧,我的废话多了起来。经常和老职工们开玩笑,可是刚过了几天,刘峰跑过来对我说:“老周,你快挨收拾了。”我也假装糊涂地说:“什么,你让你老婆收拾了。”这句话刘峰跟我说了好几次,但是我都以模糊地话回应。
  更可气的是,有一天中午我吃饭后回车间经过防火板的时候,跟我一起分配来的催金红从车间里跑出来拦住了我,她是经济干校毕业的。小催问我:“你们车间又分来学员了?”
  “不知道,我没看见。”
  “唉——,我在食堂打饭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儿是我们学校毕业的,不是高红云,她不在你们车间?”
  “我没见过。”
  “要不你自己再打听一下吧,”说完她回车间去了。她说完这话我心里觉得纳闷,既然不认识你没事打听她干吗?不是高红云错不了,高红云那家庭条件能来这儿吗。后来仔细一想,原来我们刚来厂里的时候催金红跟大家说她是经济干校毕业的,当时我就问她是否认识高红云,她们不是一届的不认识。这次这么模糊地问话估计是肖红新指使她这样问我,大概是看我是否有了心上人了。但是我也没理睬这件事。
  我在日记中写过以后不再吸烟喝酒,大概也是肖红新为了试探我。每次我只要遇见防火板的李冰,他就会麻利的用手摸一下我衣服上所有的口袋。还有一回我从他们车间走,李冰见我走过来了,便从车间里探出头来问我是否带着火柴或打火机,他说要点烟。当然,我不常抽烟哪会带火柴或打火机呢,于是说:“你把烟拿来,我找个带火的人给点着再给你送回来,怎么样?”李冰一听只好说:“你心眼真多呀!”
  当然试探不光是防火板车间的,我们二刨车间的高明人士代峰说话时不时地带出我日记里的一些话来,肖红新可真是神通广大,我以前所有的故事怎么会全部告诉代峰了呢!
  为了彻底和肖红新断绝一切,我决定把日记本要回来。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她在江南纺织厂工作,怎么去找她呢?如果我去她租住的房子找她,万一她对象在家那场面显得多尴尬,弄不好还会产生误会。怎样既不见面,又不发生误会,还能把日记要回来呢。我苦苦地想办法,晚上我在外面散步时无意中看到邮政局,我心头一亮,干脆通过邮局用写信的方式讨回,这样既不影响她们夫妻感情,又能稳稳当当把日记从邮局寄过来,消除了以后的隐患,这样办不是挺好吗。
  想到这里,我立刻回来拿出信纸给肖红新写信,信的内容主要就是对她不还给我日记本不满,并赞美了她一番,告诉肖红新接到信后立刻把日记还给我。她如果愿意通过邮局我付给她邮寄费和跑腿钱,如果当面给我也行,并告诉她我的呼机号。我以为不管怎么说她也得回封信。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信寄出两个礼拜了,肖红新既没有写回信,也没有给我打传呼。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她没有收到?于是我又给她写了一封信,内容大致和上一封信一样,信寄出去两个礼拜了,仍然没有回音。这时我明白了,肖红新是故意不给我写回信,这下把我气得真够难受的。心说你都和“老公”同居了还拿我日记干吗,假如你两口子因为我日记闹矛盾怪谁呢?如果你把我日记扔了也该回信说明了,你对我的信无动于衷是为了什么?
  虽然看不到肖红新有什么反应,但是防火板车间的女孩见了我却是一种诧异的目光,我们班上“大仙”代峰也对我说:“老周变得比以前成熟多了。”说话的内容和那两封信的内容可以有点联系,肖红新可真厉害!竞然把代峰拉拢过去给她当“眼睛”,我的一行一动所有的信息她全部知道,但就是不理我。既然不理我那只好等她结婚后再要吧。
  虽然我不再给她写信,但是听代峰和华强不间断跟我说话的内容大部分能和日记联系起来。大概为了试探我,有一回代峰跟我说花一百块钱去泡“小姐”。别人也跟我开过这样的玩笑,但是他们一说这“荤笑”话我就躲避了。代峰一跟我说这话我也要躲避,但是我刚退出她两步他就眯着眼睛头摇晃着说:“干吗去?啧——,拉几句呀。”我只好又回来了,代峰接着说:“你觉得自己的‘火力’如何?万一结婚后,晚上一干那事再不行人家姑娘不痛苦吗?干脆现在先找个‘小姐’练习一下如何?在我们楼上有一‘小姐’很适合你练习,我跟她很熟,只要一百块钱可以让你练一个月,怎么样?”
  “我没钱。”
  “没事,没钱先赊着,我给你担保如何?”
  “行”,我嘴上勉强答应了,代峰让我下班后等着她一起去找那“小姐”。下班后我急忙骑车子往回走,因为我骑自行车慢,一会代峰骑摩托车追上来了,他对我说:“咱这去呀?”
  “干什么去呀?”我假装迷糊。
  “咱刚才说的事呀。”
  “刚才说的什么呀?”
  “你装么。”
  “装么,装什么呀?”代峰一听这话只好没趣的走了。我心里生气地说你开这玩笑没完了,人家别人开这玩笑只是一带而过,你怎么还追到马路上来了,真够气人的。我想这大概也是肖红新的指使吧,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肖红新大概把我日记内容全部给代峰看了,代峰和其他一些人的说话大部分跟我日记内容有关,弄得我实在受不了了。第二年我估计肖红新应该结婚了,于是决定再写封信让她还给我日记。这封信的内容却是充满了火药味。当然信开始的部分是祝贺她结婚,成立了家庭。尔后笔峰一转,对她不还给我日记本,并且把我日记内容告诉别人表示强烈愤怒,还说我给她写的前两封信一定让别人看了。信写完之后,我心里说如果肖红新看了之后觉得哪里不对肯定会出来解释或当面对质,这封信也可以说为了激怒她。
                                    第三十四回 单位放假 全国爆发非典
    信寄出一个礼拜后,我在车间里看不出有什么反应来,而防火板车间的女孩儿们见了我赶紧把目光转到一边去。
  此时我故意问鲁雪,和女孩儿见面应该说些什么,鲁雪象老师似地教给了我。然后鲁雪问我是否有人为我介绍对象,我便假装说地毯厂一同学为我介绍了一女孩,并约定明晚上就见面了。女人的嘴那是相当快的,代峰很快就知道了。为了搞得神秘点,第二天代峰问我是否今晚上去见面,我故意说没有,他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晚上,我上十二点钟夜班,来到班上恰好料供应不上,只好停机等料。我在操作室外来回地溜哒,这时李成走过来问道:“今晚上见面去了?”
  “你怎么知道?”
  “我听鲁雪说的,那女孩儿怎么样?”
  “挺好啊,并告诉我有什么话跟我同学去说。”
  “以后说话别一蒙蒙地,老是让人听不懂什么意思。”李成一说这话我心里觉得纳闷,什么一蒙蒙的。
  一会“大仙”代峰也跑过来说:“今晚上见面去了?”
  “没有啊。”
  他一听这话也开始蒙我了,说:“唉,不对呀,我地毯厂一个老乡说他们那里一个挺漂亮地女孩儿说去和红林集团的一个小伙子见面去了。说那小伙子长得挺漂亮而且文静,还戴眼镜。我一想就是你,见得怎么样啊?”听了这话我心里说你蒙什么呢?有这么蒙人的吗,你两个人见面哪有说谈论谁去见面了,除非你与她有特殊关系关心女孩儿。耍小聪明也不想好了,根本就没这回事。我也敷衍地说:“不行,人长得不怎么样!”
  我以为问完话“大仙”该收口了吧,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代峰的嘴说开了:“以后说话别一蒙蒙的,你把话说出来了自己心里明白,可是别人想老半天才知道什么意思、、、、、、”“代大仙”说这些话一开始我不明白什么意思,我想了好长时间才明白原来也是肖红新指使的。后来才知道写第三封信的时候她当时并没有结婚,可是她不知什么原因却不出来对质呢,却让代峰说这些话。第三封信里我写有这么一句:有迹象表明,我给你写的两封信你不是让别人看了就是把信的内容跟别人说了。就凭这句如果是别人也许就会站出来质问我了,可肖红新既不出面也不写回信问,真是比“神仙”还神秘啊!后来防火板和二刨车间开机生产的时候陈明金说:“看,红林集团各车间都开车生产了,红林集团是何等的红火啊,这里哪有倒闭的迹象啊!”我一听这话,得,第三封信的内容也肯定被肖红新透露出去了。
  肖红新虽然没有来和我对质,但是我估计她看了信之后肯定是非常生气。虽然在信中说的一些事不明不白,但不知什么原因既不出来对质,也不回信说明些什么问题,真是比死马还难治呀!
  当然,肖红新此时唯一的希望就是盼望着我别离开红林集团,如果不是这样,那后来无论我去哪家单位怎么都会有几个人劝我回红林集团呢。后来红林集团地职工在市委门前静坐的时候“大仙”代峰还劝我回去,但是我的回答是:“既然出来就不回去了。”后来在别的单位给她陆续写了五封信,内容就是她给我“义务宣传”实在太生气,让她还给我的日记,从前的一切就此结束。我前后共给她写了八封信,但是无论我说什么她一封回信也不给我回,而且无论我去哪家单位,她都在为我“义务”宣传,并且我越生气她宣传我的内容越多。都说老太太们的嘴快,而她年纪轻轻地嘴就这么快,到她老了的时候,我估计现在就是最先进的、最快地科技通信产品也没有她的嘴快。唉,对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办法呢,我也就只好当作身边没有这个人吧!
  更可气的是我来鸿鹄公司工作后,在离单位近的一个房东那儿租房子时,因当时没有空房子。房东先让我和院子里我的一个老乡住一间屋,十天后就会有空房子。我那租房子的老乡名叫陆南,当时我们全答应了。到了第二天晚上我搬来的时候恰好一个房子空出来了,我就搬进去了。小陆回来之后见我搬到另一间,让我把房子退掉去他那间住,说他的屋里有炉子暖和。但是我拒绝了,因为我为了清静。神通广大的肖红新不知怎么联系上她了,以后陆南就是肖红新的眼睛,我的一举一动她全知道。
  我来鸿鹄公司肖红新给我弄这么一句,她紧盯着我不放有什么目的呢?至今也搞不明白,单位上路丽娜就是她的眼睛了。现在我已经结婚了,她还在“义务”宣传我呢。
  来到鸿鹄公司我又办错了一件事,就是填报工种的时候应该报维修,不该报操作工。在国企新来的学员都要培训才允许独挡一面,而我事先不知道。但是已经这样了也就算了。
  在这里车间里的人都是好脾气,对我们学员很热情。晚上超过十一点钟老职工们一看没事了,就让我们自己找个地方睡觉去,过一会她们才去睡觉。别的岗位超过十一点钟就停机睡觉,而我的工序有时还必须继续做原料。晚上我的邓师傅就会自己一个人守在工序旁看着,让我去睡觉。不到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不招呼我。
  来到这里我的废话肯定是少不了的,没事我就和跟我一起来的学员开玩笑。当然这里开玩笑的人也有几个,不过他们都是以“性和爱情”玩笑为主。而我则从来不开这样的玩笑!
  有一回中午吃饭,我故意对张琳说:“小张该减肥了。”小张生气的说:“俺就不减。”
  “不减肥吃的太胖了干活时显得笨呀,”她的师傅赵丽华听了这话赶紧接过话头说:“不笨、不笨,老师不说笨就行了。”
  “我这是在提醒她。”
  “不用、不用,人家小张有老公了,不用你关心了。”我开玩笑只是点到为止,而工段长和妇女开玩笑则是正面的。说什么人家除了上班外别的时间当“三陪小姐”,专门为大款们提供“性服务”,也许是这些妇女们好脾气,如不然早就打起来了。有一回举宁和张琳抬一个阀门,阀门太重了,张琳一个小妇女哪抬的动啊,举宁招呼胡林把张琳换下来。胡林转过身刚要去替换张琳,看见他们面对面的样子立刻又站住了,嘴里笑着说:“看,他们含情脉脉地我干吗去捣乱呀。”举宁生气地说:“快点别闹了,你看不见她抬不动吗!”胡林还是站在那不动,依然抿着嘴笑着。而张琳还傻乎乎地手里握着阀门轮盘,不知该怎么办了。耿段长一见也哈哈地笑了起来,胡林赶忙过去把小张替换下来。
  也许是我的废话太多,显得我太突出了。更主要也许是肖红新的“义务”宣传吧,车间里凡是跟我一个班的新老职工,见了我都打招呼。有的还亲切地喊我一声兄弟,听了兄弟这词心里感觉暖暖的。我必竟比人家小十多岁,能这样称呼我,真是感到受到了莫大尊重。
  我即使热情帮助别人时也少不了开玩笑。有一回白班下雨天,中午我出去买包子,盖书丽让我给她捎几个包子来。我在外面吃饱后拿着给盖书丽买的饱子回到车间胺化室里,对盖书丽说:“也不知道包子熟了没有,这一下雨忘了给尝尝了。”这句话说完屋子里的人全笑了起来,张琳说:“不要说尝尝熟不熟,你得说能尝饱了没有。”
  时间不长,车间因原料供应不上停机了。厂里安排让我们新来的几个学员继续倒班上,老职工放假。但是各车间主任怕大家有意见,和厂里审请了一下,让大家全部上班了。
  这一停机,大家再来上班除了打扑克就是拉呱了,要说闲拉那是我的特点。但是此时好多事不想再回首去望,就不愿再拉往事了。而盖书丽的母亲一个故事却让我感到骗子的可恨,小盖的母亲也在农村,家里养了一群羊。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收购羊的贩子,和小盖的母亲说要买这群羊,而且给的价也很高。小盖的母亲一看给的价高也就全卖了,共卖了两千元钱。卖完之后羊贩子说:“大娘,你这人真实在呀!能否再给我介绍几个卖羊的户吗?”小盖的母亲又给羊贩子介绍了几家养羊的户,那几户卖羊的户都是因为小盖的母亲介绍卖了羊。小盖的母亲以为是好心,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羊贩子走了之后才发现这两千块钱都是假钱,不但坑害了自己,同时和邻居也说不明白、解释不清了。老太太最后一病不起!
  谁听了这件事都会愤怒,老实巴交的农民辛劳一年的收入却被骗了,这骗子多么可恶,抓住枪毙或者碎尸万段我都不会解恨。
  我们新来的学员虽然现在在甲胺磷车间,其实我们主要是给菊脂车间培养的。现在是在甲胺磷学习,菊脂车间开起来的时候我们去那里。菊脂车间现在没有订单,所以我们一直在甲胺磷车间里呆着。可是时间长了,厂里对我们开支受不了了,决定给我们放假。
  主任让我们把联系方式留下,告诉我们新车间什么时候开机生产再通知。上帝真是跟我开了玩笑,本来想在鸿鹄公司好好地工作,然后稳定下来。等发了工资好好地改善一下生活,可是才呆了一个多月单位就给放假了,上帝对我真是太不公平了!
  此时全国爆发了非典病,各小区、村庄都设了门岗。凡是在小区或村庄的居民或租房子的房客都必须办理出入证,进出凭证。如果没有出入证即使是走亲戚的也甭想进去。看电视新闻上报道的有的大学宿舍只要发现有一例非典感染者,整幢宿舍楼的人就不让出来,大城市外来务工人员一律不准回家。再看各车站、治安检查站上都配备了医生,专门给过往的乘客检查体温。如果发现体温不正常就会当场被强行隔离。各小区、村庄还贴出了通告:凡是在外务工人员回家的一律到居委会或村委会接受体检,如果不接受体检者将强制执行,并鼓励居民踊跃举报私自回家的外地务工人员。尽管这样,还是有不少外地务工人员还是偷偷地回家来了,坐车肯定是不行了,干脆买辆自行车日夜兼程地往回赶。带着一身地疲劳好不容易回来了,然而回到家里坐下还没喘口气歇息一下,一会居委会就来人了,强行将他带走进行了隔离。这么一来还不如不回家呢!
  全国这一闹非典,此时生产消毒液的厂家效益着实火了,各单位小区每天都要喷洒两次消毒液进行消毒,此时地需求量是相当大。厂家日夜不停地生产还是供不应求,看厂大门外面,每天来拉货的车都排成了长龙。有的黑心地老板想趁机捞一把,这时国家紧急地下了命令:各生产消毒液产品的单位一律不准涨价,如发现滥涨价者予以重罚。一些精明地老板则打出这样的标语:非典期间我们生产消毒液决不涨价!在南方板兰根则成了畅销品,当时很多人都认为喝板兰根就可以预防非典,购买的人很多,不少药店出现了缺断货现象。有的老板则趁机猛涨价,本来平时一袋卖几毛钱的板兰根,此时听说卖到了五十多块钱一袋。幸亏国家下达了不准涨价地命令,这才稳定住市场。
  抗击非典是一场无硝烟地战争,如果把治理非典地方法施用在反腐败和治安方面上,也许腐败和治安现象很快就会有好转。如果这样长期下去就不会再有腐败和治安差地现象发生了!
                                    第三十五回 再次失业 找到新单位
    因为又一次失业,我这两天总是感到头晕,象是掉进了万丈深渊。也许是心情不好闹的,老是觉得胸口闷得难受。难道说我也染上非典了吗?
  难道真是雪上加霜吗?上帝,本来我又一次失业就够我难受的了,为什么还要让我患病呢?此时觉得在世上痛苦极了,我决定不去医院看医生,凭天由命吧!假如我这次患病死了,那不是病死的,而是窝囊死的。以前我想在三十岁之前做出业绩,哪怕是很小的成绩,才会考虑找对象,然后再结婚。可是进入社会这几年,成绩单上却是一片空白,我怎么能对得起父母亲供我学习的血汗钱,怎么对得起从前的誓言。既然这么多年还没有作为,又何必成为家里的累赘呢!
  虽然此时还没有到立夏地节气,但这几天天气却是那样地炎热。天气虽然炎热,可是我的心却象冰一样的寒冷。因为工作就是没有着落,虽然觉得身体不舒服,但是一天不倒下,就有一天的盼望。还是那句话:好单位不招工,招工的没有好单位。何况是在非典肆虐期间。因为非典,劳务市场也暂时关闭了,也许是上帝见我太可怜了,就在劳务市场关闭的最后一次人才交流会上,我被开发区天宏制胶公司招去了。
  天宏制胶公司就是离市区太远了,但是此时又找不到别的工作,只好暂时先在这儿呆一段时间吧!开始招工的时候工作人员把工资说的很高,说我们的基本工资四百加计件,一个月能赚一千多块钱。可是一进车间报到参观的时候,问车间的老职工工资情况,他们仅有一句话回答我:“千万别提钱,提钱就没有感情了!”当然这句话什么意思朋友们都能理解,就凭这句话工人的积极性还能高吗。再细问这些老职工他们的基本工资,谁也不回答,只告诉我们发工资时只有二百多块钱,有的甚至还没有钱而且往公司里交钱。为什么呢?因为往保险公司交钱那点工资还不够呢!了解到这些情况,我们几个新来的学员决定去总经理办公室问一下我们工资情况。我们来到办公室和候春良总经理一说车间这些情况,候经理说:“你放心,你们跟他们不一样,工资就按照招工时说的标准发,工资也准时发放。”
  天宏制胶公司分为塑胶跑道分公司,防水涂料分公司和防水卷材分公司。我们被招来人都分在了防水卷材分公司干练胶工,为提高车间职工工作积极性。为此我们来车间正式工作的时候,总经理候春良专门把全车间的职工招集起来开了个小会。会议的内容就是告诉老职工们,以后再不好好地工作就回家去,这里的主要工作让学员们来干。如果你们觉得不满意,辞职的大门随时为大家敞开的。这里的管理人员都是年轻化,主任苑志明年仅二十八岁,下面的三个班长肖立恒、康建、余小春都在二十五岁左右。都是年轻气盛,办事不考虑效果的人。他们的管理水平我觉得低下,也许因为就是站在这个位置上才没有离去,不过他们的技术还是最好的。
  没开机生产我觉得挺好,可是这一真正的开机生产了,才觉得这活既脏、又累还危险,还高温作业。刚从练胶机里出来的大胶块带着八十多度的高温,上面还飘着胶的粉尘,这一块胶足够六十多斤重,用小车拉到降温机上降温。在降温工序上操作按照工艺要求是不准带手套的,但是胶的温度太高烫手,不得不带手套。看那降温机两个对着转的大滚轴,将胶挤进去又挤出来。操作工稍微一不注意两只手就进去了,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听说以前挤伤了不少人。幸亏我是刚来的学员,只让我打下手。我来到这里没有两天又成了名人,和在鸿鹄公司一样,都说我是差几分没考上大学的才子。这肯定又是肖红新的“功劳”了,她到底为什么老是盯着我而不露面呢,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
  不过这儿的每个一个领导多了一个“名字”,像车间主任苑志明的别名叫“棒槌”。因为私下里大家都习惯了叫他“棒槌”,有时外来的业务员误以为他姓棒。有一回,一个业务员来车间找苑主任,一进门问一个职工“棒经理”在哪里?这话一问大家伙全哈哈的笑了起来,弄得外来业务员莫明奇妙。康建因为是“皇亲国戚”,他的别名就是“二棒”。肖立恒因为长的胖,他的别名就是“佛爷”。余小春因为长的黑,他的别名就是“小黑京巴”。
  涂料和练胶是兄弟车间。哪里忙就把人员往哪边调,涂料车间也需要生产一批产品,因为这里人手少,需要从练胶车间这儿调几个人。于是苑主任就把我们几个年轻的,而且没有结婚或结婚没有孩子的给派过来了。生产涂料需要两班倒,因为我没有结婚,所以安排我上夜班。其实我最讨厌上夜班,夜班一上就是十二个小时,只要一过十二点,无论怎么努力我也控制不了困倦。但是不愿意上安排我上了也得上啊!
  当然生产涂料的工艺技术我不懂,在这里我仍然打下手。在这里最照顾我的就是曲光了,曲光在领导的眼里是“刺头”。而在生活中对人却是那样的热情,他很幽默,和曲师傅在一起工作时不时就会被逗笑了。曲师傅又是非常能干的人,在这里的工资干活多少有明显分工的,比如装车多少钱,几个人装全有记录,而不参加装车的人则没有钱了。厂里从外面进了不少次原材料,有几次好几车原材料都是曲师傅自己卸下来又搬进仓库的。如果是我,别说好几车原材料,就是半车也许就把我累趴下了。因为厂里没有钱,这些卸车的钱大部分没有给他。
  生产投料时有的力气活我干不了时,曲师傅就会抢过去干。曲师傅这么能干,技术又很好,对人又是那么真诚,为什么他不辞职呢?我带着疑问问曲师傅,曲师傅说因为住的房子是单位的,如果要辞职必须交三万多块钱才能离开。
  那时全国企业兴起一个新口号:企业向管理要效益。因此我对管理比较感兴趣,在往涂料桶灌装涂料时我问曲师傅:“曲师傅,咱们苑主任的管理水平如何呀?”
  “苑主任,苑主任是谁呀?”
  “咱们开会时的苑主任啊。”
  “噢,‘棒槌’呀!你要说棒槌我知道是谁,一说苑主任,我就不知道是谁了。”听了之后我笑了起来。一听这话可见这人的管理水平不怎么样!老职工王秀梅问我:“小周,你怎么上这儿来了,我们都不想干了。”
  “我去过不少地方了,样式都差不多。打游击习惯了,去哪儿都是看看情况如何,好单位哪有招工的,如果将来找着好的我也会离去的。”
  在这里我仍然不能和他们合群,因为我不会打扑克。晚上,大家来了投料后看到没有什么事了,就会围坐在一起打扑克,而此时的我就躺在一张木板床上睡觉。任凭大家扑克声、吵闹逗笑声多大,对我是没有丝毫影响。
  最有名的人物当数辛江来了。辛师傅今年四十多岁了,开始是在保卫科里,因与科长发生了口角被下放到车间里了。来到车间里为了自我解嘲对大家说:“在保卫科工资多低呀,还是在车间里工资高啊!”大家听了都背后说:“真是个傻瓜,宁可在保卫科挣五百块钱,也不在车间里挣六百块钱呀。保卫科里多舒服啊,在门岗保卫室里一坐八个小时,什么事也没有。在车间多么累呀,不但脏而且危险。”辛江来整天嘟哝,闲工资低,说辞职不干了。有一回晚上,被白伟白师傅激了一句:“既然不干了干吗还呆在这里呀,怎么不走啊?”辛江来听了之后立刻说了一句:“我不干了——”出了车间骑上摩托车一溜烟似的跑了,而第二天晚上幸江来是第一个来到的。
  辛江来和曲师傅相比可以说差得天上地下,曲师傅那么能干,而辛江来则是想法地溜奸耍滑。什么活轻松他专去干那活,领导不在的时候干脆跑一边吸烟去。看着别人干活嘴里还说:“这么傻干为了吗,给你多少钱呢?”辛师傅有时还会装模作样地充当老师,有一回我封涂料桶盖地时候不小心弄偏了一个。辛江来一见得意洋洋的说:“你那两下是不行啊,还是我教给你怎么封盖吧!”他封了几个桶盖,结果好几个给封瘪了,我心里这个气,你就这两下还逞什么能呢!
  辛江来家里养了几头奶牛,每天回家割一捆青草。别人劝她多给奶牛畏点饲料,以后可以多产奶。而辛师傅却说:“多畏饲料干吗,少产奶可是俺也少畏料呢!”唉,还有人算这个经济帐。
  钱正主任到是和大家伙打成一片,一看没什么事了就和大家一起坐下来玩几把。如果临下班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也没什么事,大家去洗澡也不管。候春良经理和苑志明主任三令五申地强调下班前不能洗澡。
  不过钱主任身边也有溜须拍马屁的人,马金玲可以说左右不离钱主任。马金玲这女人长得也不怎么漂亮,三十来岁的年龄却象四十多岁的人。我和王秀梅说马金玲是这车间年龄最老的女人,王秀梅问我马师傅今年有多大,我说四十多岁了吧。王秀梅当时就笑了起来,说人家有那么老吗?她今年才三十来岁。长的这副模样竞然能把钱主任溜得晕乎乎的,上下班时,钱主任骑摩托车带着她来带着她走。这女人本事真够大的!
  下边干活的也不例外,白伟师傅来到这个车间后,这里原来的女职工温立杰盯上了他。两个人没事就跑一边拉呱,有时温立杰自己推出白师傅的摩托车让他教自己骑摩托车,两个人真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几天的功夫两个车间的生产任务结束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开会或干零活。不过苑志明讲话的水平我觉得不怎么样,不愧为“棒槌”。我来天宏制胶公司之前车间有个叫单晓冰的班长辞职了,失去一位爱将苑主任当然很心痛了,几乎每次开会的时候就会说:“你们还是这么散漫,目无纪律。单晓冰是因为工资低走的吗?不是,不就是因为让这个干活不动地方,让那个干活那个不听造成的吗!人家是班长为什么不听说、、、、、、”听了这话我心里说有这么讲话的吗,现在是市场经济社会。人才跳槽那不是正常现象吗,人家在这儿觉得合适就留下来,不合适就辞职走人,干吗拿这当作别人辞职的理由呢!职工为什么不听话,那不听话的原因你分析过吗?为什么人家别的单位能留住人才你想过吗?
  因为开发区离我住房的地方太远,公司还算不错,给大家每个月补助午餐费。我中午就在厂内食堂吃饭,我一小盆菜吃不了时就拨给曲师傅一些。吃饭后大家都坐在一起打扑克、吸烟,而我则找一个拉胶的小车躺下睡午觉。
                                 第三十六回 外出施工
    我们闲了几天后,厂里的业务员在济南跑来一项铺房顶的防水卷材地活。厂里没有施工队,于是临时从车间里抽调了七个人组成施工突击队。我在车间里最没有用了,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把我也派出去施工。我们队长是女中豪杰——张敬芳,副队长则是老油条王明利。张敬芳是艺校舞蹈专业毕业,是厂里的技术员兼质检科长。学习的专业与行业不符却能够担任这么高的职务,看来高文凭高学历的确是就业和升职的“黄金基石”啊!而副队长王明利是厂里的老业务员,不知什么原因被下放到车间里。因为他在外面经常跑,经验多。所以让他担任副队长,而主要管事的就是他王副队长了。
  临行前,候春良经理给我们专门开了个小会,告诉我们,厂里业务员拉到了一个施工的项目。因为厂里没有专业的施工队,决定临时组成突击队。虽然都没有施过工,没有经验,只能摸索干。只要这次施工能让客户满意,以后大家就是我们公司里的专业施工队,经常外出就会代表我们厂的形象,所以大家一定要尽最大努力把这项工程干好。
  开完会后,厂里租的小货车来了,我们几个人把施工用的原料和工具等东西搬上车。候经理告诉我们第二天在市中心广场集合,现在回家准备一下。坐小货车到有一个好处,给公司里省了车票钱。此时正是“非典”非常时期,坐小货车可以免受检查了。
  我第一次去大城市,真不知该怎么准备了。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带着,想的这么仔细,但是还是把剃须刀忘记带了。
  第二天,我们踏上南下地小货车。一路上大家都是说说笑笑地,而唯有我一个人望着窗外,欣赏着外面的风景。虽然窗外地风景和在德州郊区差不了多少,但是我却觉得别有一番风味。觉得心头特别的轻快,也许是来到野外心情得到了放松了吧!
  一路上我在想,这次能够看到我们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那波涛汹涌地壮观景象了吧,小货车驶到黄河的岸边时我把头伸出车窗外望去,却让我大失所望,河里仅有河床上薄薄的一层水。过了黄河,不一会的功夫便进入了我们的省会济南。当然那些高楼大厦在德州见了不少了,来到济南也不觉得新鲜了,但是这里的出租车全部都是桑塔纳,这里的方言偶尔有点听不明白。
  来到了我们的施工单位省机械研究所,来到研究所的院子里。下车后,我们连口气也没来得及喘一口就把所有施工用的材料和工具卸下来,然后又全部搬到了研究所办公楼的四楼楼顶。坐这两三个小时的车没觉得累,可是往楼顶运防水卷材却把我累得嘘嘘直喘,浑身是汗。把所有的东西卸完后才来到业务员们给我们找的住处——研究所招待处。
  因为刚才扛着防水施工用的材料爬楼,累得我一来到招待处的小房间里把行李一扔,找了一张床便躺下了。休息了一会儿,业务员招呼大家去外面吃饭。我们来到一家小餐馆里,随便点了几个菜,每人要了一杯扎啤吃了起来。在吃饭的时候,业务员也对大家说这次施工是厂里第一次,以前施工都是雇外单位施工,那样价位太高,不如自己成立施工队。大家是厂里的第一支施工队,如果这次成功,将是公司里形象队伍,祝大家第一次施工成功,向大家表示谢谢!业务员又和老板商量,每天中午和晚上都在这儿吃饭,饭菜的价位能否定在四十元之内,老板同意了,从这之后我们每顿饭都在这里吃!
  吃饭后我们回到招待处躺在床上睡了一觉,下午我们登上楼顶开始测量。我们便正式开始施工了,当然我的工作也只是做后勤,而动技术活的只有公司里正规队伍兵了。还算不错,此时正是炎热的夏天,我们下午施工都是四点钟左右,正好我们有充分地时间睡午觉。我们这支队伍除了我和张敬芳之外,其他的人还都是烟民,无论是施工时还是休息的时候,那烟雾从来就断不了。特别是我们的队长王明利,只要想吸烟的时候就会对大家说:“畏,来根‘精神棍’。”后来回到厂里跟大家一说这件事,有的人就跟我开玩笑地说:“以后他再说要‘精神棍’,你就拿起一根棍照他脑袋上打一下,然后问:‘精神了吗’?如果他一迟疑就再来一下,他就不敢再要了。”我听了之后笑的合不拢嘴,心说如果全厂子人都有这胆量何苦会受这样苦呢!
  我们的王队长还是一位“饱读诗书、满腹经论的学者”。他对施工技术一点也不懂,主要任务好象就是为了显示他的学问。说什么大宋朝政府没有多少库存,大部分财富在老百姓的手里。说什么《红楼梦》、《聊斋志异》的作者写这部作品纯粹是吃饱撑地,说曹雪芹为了写这本《红楼梦》连饭都吃不上了,生活来源都靠朋友资助,而临死也没有写完,何苦呢?说什么蒲松龄考不中壮元就写这部书,如果现代人都高考落榜难道都去写书吗。蒲松龄写的这部《聊斋志异》有多少人看了之后精神上受到了刺激,尤其是拍摄成电视剧,让多少少年儿童吓得晚上不敢出门。
  听了王队长的高谈阔论我生气地问道:“如果一个搞科研的人去研究一项有特殊利用价值的新发明,而此时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了,他的确无法再去研究了。但是一个老板看到这个人研究成果挺好,就去资助这个人继续搞,时间不长就把这项成果研究出来了,难道也是吃饱撑地吗?如果你真把《红楼梦》和《聊斋志异》看懂了看透了,世间的任何事你都能够懂了,那依你的学问就不会在这儿指挥施工了。的确有不少人看了《聊斋志异》之后精神受到了不少刺激,那只能说是他的心理不健康,接受新事物能力差。”
  晚上的时间就是扑克牌大会战了。因为我不会打扑克牌,只好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旁边哈哈地笑声,“啪、啪”摔扑克牌的响声丝毫不能影响我看电视的兴趣。看的时间长了便倒头就睡,而哈哈地笑声和“啪、啪”摔扑克牌的声音威风丝毫不减。他们一见我这样就跟我开玩笑地说:“周工,你不会打扑克不行,干脆我们教给你吧。一晚上教一条,如果学不会交学费,一条一杯扎啤,怎么样?”面对这么欢乐的人群,我时常不断地问自己:“别人都这么欢乐,而为什么我却活得这么累呢?”
  我第一次来大城市,真想去逛街,看看美丽地济南。可是我们一直在施工,没有一点的空闲。在楼顶施工的时候,我时不时地仰望南面那座翠绿地、巍峨的大山。以前我还没有见到过真正地大山,这次终于见到了,我多么想爬上去看看山中那美丽地景色,但是这个愿望到现在也没有实现。
  虽然我穿得又脏又破,但是我的文静模样却能够引起招待处工作人员的注意。这里不知什么原因一天交一次住宿费,每当有一回住宿费没有交上时,工作人员见了我就说:“把你们住宿费交上。”我说你们找领导去要,工作人员听了这句话也纳闷,只好问我领导是谁,我告诉了她们。可是接下来几天见了面还找我要住宿费,我心里说告诉你们领导是谁了干吗还找我要,没事起哄啊!只好又告诉她们找领导去要。
  这天下午下雨了,我们无法施工,大家都坐在屋里打扑克牌。我独自一个人来到招待处门口观赏着雨中的街景,雨下得不算大,此时的我真想沿着大街逛逛。因为每当我感到心情郁闷地时候总是独自一个人去街上走走或去郊外看看田野那大自然的风景,看完之后心情就会感到无比地舒畅。如果现在一个人去欣赏济南地街景也许会心情愉悦,但是却不能啊!
  正当我望着街景入神时,招待处地老板走了过来对我说:“小伙子,来济南一趟想不想看看这里的风光啊?”
  “当然想了,可是现在没有时间啊,等施工结束了,如果有时间我一定逛逛济南城的。”
  “到时候我给你们当向导,把济南美丽地地方全让你们看到。唉,你们每顿饭在这里吃不行吗?我给你们打个八折。”
  “这你得和我们领导去说,我没有这个权利。”我说完之后老板又去找我们的王队长,跟王队长一说吃饭的事,王明利队长说大家都想出去玩玩逛逛,婉言谢绝了。
  以前我也没有出过差,不知道宾馆饭店如何划分级别。大家都对这儿的住宿条件有怨气,闲条件太差。我们公司在临沂也有一个工地,我们的候经理这几天去那里察看施工情况。回来时经过济南特意来我们这里看看,候经理来的时候我们正在睡午觉,候经理嫌热没有上我们屋子里来,司机张师傅上来了。张师傅一进门大家就开始诉苦了,都说:“张师傅,你看我们住的地方这么差,这叫什么地方呀!”张师傅一听生气地说:“在这儿住还嫌环境差,知足吧。比起南临沂工地你们享福了,你知道吗?在那边工地上住的地方是刚建好连窗户还没有安装上的楼,四面透风,蚊子跳蚤叮咬的让你睡不好觉。现在人家楼内要施工装修了,把他们全部赶了出去。没办法他们在厂内体育操场上搭了帐篷,只好睡在那儿了,吃饭的时候自己买菜做,油盐酱醋、锅碗瓢勺都是自己买的。那里只要一下雨,床铺就象水里面的一只只小船了。上面睡觉,下面流水。那边条件比你们苦多了,你们还不知福!”张师傅说完之后大家都吐了一下舌头没再说什么。
  我们来到楼下,候经理正站在他的车旁乘凉。见我们下来忙说:“大家辛苦了!”然后又说这里施工结束后再往临沂派几个人过去,那里人手太少。一听这话,我心里说千万别派我去,就我这体胳,如果去了,那样的条件连两个礼拜也呆不了就交代了。
  我们的王队长虽然说是满腹经论,给大家讲一些史学,鼓励大家干工作就象《愚公移山》一样有耐性。但是好抬杠地我可不管那一套,对王队长说:“你说的不对,愚公他就是愚。闲着没事你挪那大山干吗?当初盖房子时干吗在大山的后面盖,弄得进出不方便。看到出行不方便了又想起来移大山了,那你几代人才能移完呢?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呢?为何不把家搬走那多省事呢?”我说完之后王队长是哑口无言。当然我说这些是为了和大家逗笑话,不是讽刺我们的先人。韩非子的《愚公移山》也只是做了个比喻,赞美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的勤劳感动了上天,事实上古人也不可能把房子建在大山的后面!王队长的小气让人难以接受,有一回正在施工时,我的呼机响了,我想借他的手机回电话,但是他却让我下班后去下面的公用电话上打。这下把我气得不轻,心说下班后打传呼的人早走了。但是人家舍不得,算了吧。当然,我心里感到遗憾地是来济南一趟没有看看这里的风景。
  施工结束后我们回到了德州,这次回来“非典”戒严令解除了,各小区村庄的门岗全撤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我休息了一天回到了厂里上班,这次跟出差前不一样了。以前我从来不和女士们说话,也许是我不在厂里这段时间肖红新在这里的“义务”宣传吧,使我的知名度在女士们中也提高了不少。她们见了我主动打招呼,说我是文化人,差几分没考上大学的高材生!
  我出去施工这段时间车间里已经练胶生产了,我回来后仅剩下最后一道工序,那就是高温硫化胶。硫化后的成品就是防水卷材,硫化时我管上料供应胶条。这个活很轻松,只要把胶条用车拉够了就歇着了。我每天都是中班,晚上没有领导在,我把胶条拉够了就去澡堂子烧水。这里的洗澡堂跟别的单位澡堂不一样,这里都是电热水器,每洗一次澡就得自己烧水。我的时间很充足,烧完水就可以洗澡。我洗完之后就去替曲光师傅,我给他岗位上盯着,让他去洗澡。前几天都是这样,但是几天后,不知什么原因老姑娘汪瑞英盯上了我。前几天我替完其他人后她就会让我替一会儿,她去洗澡。而现在则是我只要去澡堂子加上水回来,汪瑞英就跑到我跟前说:“周,帮我看一会,我去洗澡了”!唉,得,我忙活这一切全部归她了,但人家是女士,让给她吧!接连几天都是这样,我心说你怎么这么没脸没皮呀!对这事嘴上又不好说,心说算了吧,以后如果找到合适单位离开这儿吧。
                                    第三十七回 当销售员
    硫化结束了,这批活也结束了。大家开始整理车间,这一整理车间真让人生气。以前生产出来的成品摆得哪里也有,现在要把它们整理在一起了。主任让大家全去干活,让大家分为两组。一组往小推车上搬,另一组则是在货物堆放的地方等着卸货,然后再摆整齐了。
  等着卸货的一组倒是没有什么,而往小推车上装货的人则是太不象话了,刚开始还能看见人,但是一会工夫就看不见人了。都跑一边吸烟去了,我一生气也不管了。保管员一看生气地问那几个人吸烟的人:“你们能快一点把货搬完吗?”他们便互助扯皮了,说:“你去问组长吧。”
  “谁是组长啊?”
  他们就乱指上了,说这个或那个人的。而干活实在的袁明过来对大家说:“早晚是这点活,早干完算了。”但是吸烟地人群还是不动地方,很能干而且在卸货一组的曲光师傅也过来帮忙往车上搬。那些吸烟的人群还是无动于衷,曲师傅急了:“我给你们干活你们怎么还坐在那儿吸烟呢!”谁知这句话却引来了吸烟人愤怒,他们愤怒地说:“给谁干的?还给我们干的,我们他娘地都不知给谁干的,还给我们干的。这话怎么说出口呢、、、、、、”得,干一阵活却遭遇这么尴尬地话语,曲师傅一听这话生气地走了。这种情况后来我也遭受过,不过那是干完活以后了,人家说这话我很生气,但也没法。
  在保管员无数次地催促下,总算把那些剩余地货物清理完了。剩下几天的时间车间让大家拿着镰刀去车间外割草,割草的这几天,车间里招聘车间人员去临沂施工,没有一个人报名的。苑主任开会地时候不管问谁都有一大堆理由不外出,主任一看没法了,只好硬派去了几位。其中包括小胖干部肖立恒,而此时派肖立恒去真是太不应该了。因为此时肖立恒刚刚见了一个对象,两个人还没有正式谈呢。两个人见面之前女方先给车间打来电话,问肖立恒是正式工还是临时工。自然这事不能说坏了,钱主任跟女方说肖立恒是正式工,中层干部,工作成绩突出,多次受到厂里表扬。这么一说女方自然很高兴了,肖立恒也为找到了女友高兴,临走时买了一部手机。听说他在临沂那一个月话费打了五百多块钱呢!
  去临沂施工的这些人走后,车间又开始让全体职工上阵销售防水卷材。为此车间还专门开了一个讨论会,让大家踊跃发言如何去卖货。真正发言的人没有几个,而起哄地人不少。曲师傅说:“每个人开一辆摩托三轮车,挂上牌子,上面再写上防水施工,保证万无一湿。然后再拿个高音喇叭,挨胡同转着招呼。这样我估计销量肯定小不了、、、、、、”曲师傅说完全场哄然大笑起来。当然,大家伙谁也没有去过销售战线,具体怎么卖都不知道。最后谁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销售产品,主任只好让大家自己想法,并且告诉大家星期一来厂里汇报销售情况。
  厂里的意思让我们卖货,而我们实际是给自己放假了。象我这样的性格无法卖货,当然我也不闲着,劳务市场开放后,我又去了那里继续寻找新的工作。还是那句话:好单位不招工,招工的没有好单位。我在劳务市场转了一圈,招工的都是离市区几十里外的乡镇作坊,路太远了。市区或市郊招工的岗位则是业务员。仍然令人失望,正在我要回去的时候,突然耳边楚传来熟悉的声音:“老周,干什么呢?”我回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位中等个头,留着披肩发,穿着一件白色碎花旗袍裙子的女人。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在鸿鹄公司的同事盖书丽。
  我告诉在找工作,又问她在干什么。她现在在中联人寿保险公司卖保险,又告诉我,我们在鸿鹄公司放假后一个多月,凡是和厂里有关系的,非典过后回去上班了,没有关系的就没有通知。盖书丽来劳务市场是拉队伍的,因为中联人寿保险公司刚刚登陆德州,还没有组建起营销队伍来。小盖让我去她们公司看看,说卖保险挺锻炼人的。锻炼人这一点我相信,但是客户要是真有了事赔偿的时候费老了劲了。但是交钱的时候业务员那可真是求爷爷奶奶、甚至给下跪地模样让快点交上。
  反正现在也没事,去她们公司看看就当玩玩吧。下午,我来到了中联人寿保险公司,来到礼堂一看,有四五十个人正坐在椅子上等待领导们讲话呢。我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这时公司经理开始讲话了,内容基本上说的是保险业的前景和市场都很好。又把自己的保险公司和其它保险公司做了对比,自己公司在市场竞争中的优势。经理讲话结束后刘业务主管又讲话,刘业务主管真够幽默的,连说带逗地讲他的营销历史。
  “我开始卖保险的时候大家不知道,我见了生人从不敢说话。那时我每天都在大街上闲逛,那时我看到别人的成绩心里感到特别的不平衡,为什么他们有成绩而我为什么不能呢!唉,那时我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盼着老天爷能够天天下雨,为什么呢?因为下雨我不出门,而其他人也不能出门去卖保险,这样谁也没有成绩我的心里就觉得平衡了。
  当然老天爷也不可能天天下雨,不下雨的时候成绩别人总是有的。一连几个月,主管见我一份保险也没卖出去,就对我说‘小刘啊,我给你算笔帐,假如你这一天去一栋楼敲门,你敲开了四百户人家。至少有八十户人家接见你,而这八十户人家里假如有十户人家有意买保险,那你想想今天业绩是多少?’听了这话我心中一想对呀,为什么不去敲一次门呢。
  但是,当我拿起所有卖保险的材料去一个居民小区的楼上敲门时,我的心‘砰、砰’地直跳,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盼着人家家里没有人。但是事与愿违,敲开的这户却有人在家。但是她一听我是卖保险的,‘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我就没有勇气敲第二扇门,我只好一个人来到了小区的娱乐广场。恰好有一个中年妇女正在跳舞,我自己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走过去对她说:‘大姨,能教给我跳舞蹈吗’?那中年妇女爽快地答应了,学了一会那大姨问我:‘小伙子,你了解保险吗’?”听到这里大伙哄地一声全笑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同行,当然这事不新鲜。
  刘主管接着说:“那中年妇女问我之后,我回答说不但了解地很多,而且我正在找听众听我讲解呢,但是现在还没找到呢。那妇女听了之后当时就笑了,从那之后我们就结为了朋友,在她的帮助下,我的业绩慢慢的有了,而且越来越好了、、、、、、”听完刘主管的演讲我心里感到无比地感慨,只要在外闯没有不跌跟头地,但跌倒一次只要爬起来也许前面就是光明地天地。
  刘主管演讲结束后,宣传部的张部长让全场人员四个人编一个队,并且给自己的队伍起个名字,还编四句口号。我们队里都是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都是心高气盛的,给自己叫“腾飞”队。但先前已经有一个队叫“腾飞”队了,于是在我的提议下改为“蓝天”队。队名定下之后又开始编口号,平时我就喜欢编顺口溜,编几句口号那自然不算什么了。我想了一会便对大伙说:“你看这样行不,蓝天、蓝天,勇往直前;中联人寿,无限发展!”大家一听都说行,于是口号也定了下来。
  张部长让大家把队名和口号全报上来,我们队给报上去了,而其他队还没有把口号想完。我们队的口号也许是报上去的早吧,其他队全模仿我们队的口号编。最后两句都是“中联人寿,无限发展”。得,我倒是为他们编口号立了一功。
  一切程序都走完了,剩下的就是让大家交五百块钱押金。象我这样收入微薄也能凑足这五百块钱,但是这五百块交上吃饭又成了问题,我只能是忍痛离开了。同我一起走的还有几个人,看来能否把保险卖好他们心里也是个未知数。
  从保险公司出来后,我接到厂里打来了传呼,我回电话才知道厂里让大家回去上班。第二天我回到厂里,听大家说我们天宏制胶公司从南方一家大型企业拉来十万平方米的防水工程。正准备开机生产呢!
  但是我来到车间里一看,却没有一点生产的迹象,来了之后大家都用棉纱擦设备。而擦完设备后大家还是拿着镰刀去车间外砍草,我们割一会草就坐在一起歇着。这是怎么回事呢,一问才知道原来那防水工程还在谈判呢,没有定下!
  以前车间这些妇女根本不凑合我,这次不知什么原因张霞和老姑娘汪瑞英来到我跟前了。张霞问我:“你看咱车间里女的哪个长得最漂亮?”
  “哪个也不漂亮。”我心说除了小王之外都是当妈的了没事你问这干吗。
  “我们本来想给你找对象,可是你眼光这么高怎么给你找啊。”她一说这话我便想起在学校时张华也曾经问我班上哪个女孩儿长得最漂亮,当然张华是有目的的,而张霞问这话难道背后也有什么隐情,但是人家不说我也没办法。
  汪瑞英这两天的行为我很不满意,有一回我们在办公室里闲坐着拉呱。我和刚被提拔为会计的少妇李静开玩笑,当时怎么跟她开玩笑我现在忘了,我最后说了她一句“废头”。李静一下子不愿意,嘴里象吃了火药似地说:“你再说,你再说一句我抽你的嘴!”我一看这样没说话,她见我没说话出去了。老姑娘汪瑞英一看赶忙说:“小周,以后说话注意点呀,你看你这一句话把人家气成这样,不让人家对象来跟你打架呀。”我一听生气地说:“什么她娘地注意啊,老子他娘看你行就说你行。看你不行就说你废头。有招,就她娘的就给老子使,没招就她娘地死去。怎么,老子他娘地开玩笑就火了,看来老子要是正经的这么说就得拿菜刀跟我拼命了!”说完后我转身出去了。
  下午,我在澡堂洗完澡出来,听见后面有人叫我,我回头一看正是会计李静。她问我澡堂里还有热水否,我一见是她扭头就走了。这回老姑娘汪瑞英也没辙了。过了两天,李静又一次主动跟我说话,我才跟她缓和了矛盾。当然这件事让好多妇女吃惊不小,但从那之后我再也不跟少妇开玩笑了。少妇为了把我们的矛盾完全消除,有一次在没有别人的时候问我:“小周,车间里有人说我什么了吗?”
  “没有人说你什么,只是说你升官了,但是我的脑子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对咱车间职工和领导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只是他们太年轻了,没有认识自己、发现自己和战胜自己。而将来有一天真正认识了自己,并且发现了自己,他就会为今天的年轻地行为感到懊悔不已。”
  我把这话一说,少妇大概在车间里跟别人说了,有些理解的人对我老实了不少。但是有些起哄的人见了我就说:“人家这是文化人,说话咱听不懂,还是躲着点吧!”
                                    第三十八回 外出施工
    老姑娘汪瑞英问我这个单位如何,是否打算长久在这儿呆下去。我说不会的,只要有机会我就会离开,汪瑞英一听生气地说:“在哪家单位工作不一样也是押两个月工资呀,干吗要离开呢!”我心说有你这么说话的话吗,单位效益不好可以留下来一起度难关。但是效益不景气管理人员再不反思,如何让单位好起来,那谁还愿意留下呢?
  车间也偶尔开一两次机练胶,但时间都不长,仅仅半小时。老姑娘汪瑞英就催促我说:“赶快去学活,以后干个主操作。”我心说你管得着老子吗,老子他娘地愿意学就学,不愿意学就不学,关你什么事啊。为了摆脱汪瑞英的纠缠,我有时故意装疯卖傻,拿着刀子在车间里边走边喊道:“哎——,谁去阎王那儿报到去啊?谁去、、、、、、”我这一滑稽动作逗得全车间人都“哈哈”地笑。有的妇女生气地说:“什么,去阎王那儿报到。这叫什么话呀,车间就你最小,别跟姐姐们胡闹。每天来了呢先给姐姐们请安,说‘姐姐,你好呀’。这些才对吗!”
  张霞的老公也在江南纺织厂上班,并且和肖红新在一个车间。我听说之后就托她问她老公肖红新是否结婚。张霞问我打听肖红新干吗,我告诉她为了要回日记本。张霞听了之后第一次告诉我肖红新还没有结婚,并且告诉我肖红新和她对象在外租房子住,那小伙子很疼爱她,每天接送她。当然这不是新鲜事,哪个单位都有男人接送女人上下班的。张霞又问我那小姑娘是否长得很瘦,听了这话我心里当时就划了问号。肖红新那胖大的身躯一般女人是比不上的,怎么会变得很瘦呢?但是过了几天张霞又对我说肖红新刚结婚,张霞这么说大概也是她安排的,但是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明白了。
  张霞又问我日记是怎么回事,我便将在学校时发生的爱情故事讲了一遍,随后又说:“我最不痛快地就是第六学期她不来学校还我日记,只要还给我日记,你不来上课干什么去我也不关心了。但是这么做为什么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呢?我在红林集团防火板车间时,别人再加上她说我什么不感到新鲜,因为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都互相了解。但是我调到二刨车间的时候,肖红新又跑到那里宣传我日记里的内容。后来我给她写了八封信让她还给我日记,但是每封信过去都和没写一样,我快成了给“死人”写信了。但是每封信过去不到五天的时间,我周围的人准有‘动静’,议论的内容和发过去的信的意思差不多,真拿她没办法。我今年去了鸿鹄公司,那时心想,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应该没有知道我底细的人了吧。但是没有想到刚到鸿鹄大概五天的时间,车间就嚷出我是差几分考上大学的高材生,当时我纳闷谁这么说我呢?想来想去,认为只有肖红新吃饱了没事干这活。来到这里,第二天大家就嚷出我是差几分考上大学的人,也肯定是她“义务”宣传的了。以前的时候我也向我同学打听肖红新的情况,她们回答和你一样,也是说什么人家两口子在一起住,人家已经买房子快结婚了。当然,别说在一起住了,结婚了。你就是有了孩子我也管不着,但是你不还给我的日记为了什么?假如你两口子因为我日记闹矛盾怨谁呢?更可气的是,我无论去哪家单位她都会去那里宣传我,你说你已经有家有业的人,没事宣传别人你不累吗?”
  我说完之后张霞没说什么,实际上我说这些话是给肖红新听的。就是转告她让她的嘴歇一歇,别累坏了,我不需要你的“义务”宣传,这次说了也跟没说一样。
  车间又要进行工资改革,虽然说还是计件工资,但是主操作和副操作的工资差距拉大了。主操作和副操作的基本工资差二百多块钱,而主副操作同练一锅胶的计件工资也差一块五毛多钱。这么一来,小班长们再指挥职工干活更不听了。下班后让副操作扫卫生,副操作手一挥说:“对不起,这是主操作的事,我管不着。”
  “我就让你干!”班长带着怒火说。
  “那你得给发主操作岗位的工资啊。”
  “这我做不了主,找主任去。”
  “看来这活你也做不了主啊,那就让主任来安排吧!”
  当然这种事还是次要的,更麻烦的是主操作有事请假歇班了,让副操作干主操作地活,副操作则推辞说我干不了。没办法,班长只好自己上吧!面对这种状况我心说你们管理层是怎么想的,这么改革工资车间里能不显得乱吗,真是年轻欠思考。
  就在开机生产的前一天,我又被派往聊城施工。出发之前,主任告诉我这次工程不大,三四天就可以回来。这次领队的换了个年轻的,名叫江英保。这个江队长比前一个王队长还能装,我们去聊城的一路上拉呱,他嘴里不停地“候经理、苑经理”的叫着,可见也是个“官迷”,和任何人说话少不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我们来到聊城工地时,负责这一片的王业务员早在那儿等着我们了。我们车来到工地之后,公司王业务员早就在工地等着我们了,江英保让大家一鼓作气把施工用的材料、工具什么的都搬运到楼顶上去。而王业务员赶忙给拦下了,说大家一路这么辛苦先歇息一下,吃中午饭后下午再干。
  中午吃饭后,我们去王业务员给找的小旅馆睡了一觉,下午就开始施工了。跟上次一样我依然是只打下手,技术活不参与。在施工时江队长看那儿也不合格,不跟队员吵架的时候很少。施工进行了两天,结果因为甲苯没有了,没办法只好停工。在这两天我围着市里逛了一圈,觉得和德州建设的差不多,唯一觉得不一样的就是这里湖大水多,不愧称为“江北水城”啊!
  两天后甲苯买来了,但是老天爷又下起了雨来。施工又无法进行了,我们去工地看了一圈没什么事就回小旅馆里歇着。江队长没有事,自己一个人就唱流行歌曲,或为了显示自己的才华就背诵名诗或名词曲。别人都坐在一起打扑克牌,我是喜欢看风景的人,自然是坐不住了。我一个人溜达着向市郊走去,我边走边欣赏着两边的风景。此时已经立秋,天气有些凉了,但是爱美地女孩儿大部分依然是身穿着美丽夏装,不是裙装就是旗袍服。
  我欣赏着美景正往前溜达着,忽然旁边走过来一个穿着浅绿色长旗袍的小姑娘,一米六左右的个头,大约二十来岁,来到我面前问道:“先生,你是外地来的吧?”
  “对,有什么事吗?”
  “你相信命运吗?人的一生祸福旦夕都是命中注定的,你想知道自己未来的前途吗?”
  “不相信,当然想知道。但此时我正在十字路口上,不知向哪一方向走呢!”
  “既然不知往哪方向走,此时心情一定很郁闷吧!想解开这一人生的秘密吗?让我们先生给你看看吧,如果你觉得看得对,那就给五块钱的咨询费。如果觉得不对那就当作串门做客好吗?”
  “那你们先生是干什么的?”
  “开设周易馆的。”
  一听这话我立刻转身回来了,回到小旅馆里我问经理:“你们这里开周易馆的还有专门管拉生意的人?”
  “是啊,他们的生意还挺火呢。有的周易馆也许是算命很准,听说公安局长、法院院长、检查院检查长和一些机关干部还去他们那里算命呢!”
  “你说的不对,难道说政法干部或政府官员去算命的周易馆就算得灵吗?不可能,以前我遇到某个村庄里有个算命的先生。有个同学让我去那里算命,看将来前途如何。并且拍着胸脯说政法干部都来这里算命,人家算得能不灵吗?我半信半疑地去那个村里打听是否真的有政法干部去那个算命先生那儿算命,村庄里人说有,并且说那人算得很准。尤其是那老太太们自豪地说:‘人家官老爷都来我们这村里算,我们的算命先生简直就是神了’。
  既然都这么说那就找那先生算一命吧,可是我去算了一下,结果算得一点也不准。我就觉得纳闷,为什么既有高学历,又位居高职的人民公务员怎么也相信命运呢?后来一位干公安的朋友一句话提醒了我,说他们的工作压力很大,有时还会弄得神经衰弱了,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根据这句话,我就想起来他们面对的是一群犯罪分子或贪污受贿的政府官员,或者说他们本身也贪污受贿怕有一天被查办,他们的工作压力肯定不小啊。不是流传这么一句话吗,公务员最怕地就是检查院人找他们谈话。他们去算命的目的实际上是缓释心中郁闷,而算命的也肯定算得‘事事平安’。也相当于一个人劝另一个心情痛苦的人一样,经过耐心劝解这个人就心情豁达开朗了,那么他也就不郁闷了。所以说他们也不一定真的相信!
  市区这么多算命相面地为什么去乡村算呢?主要就是为了爱面子。如果在市里找一家周易馆算命让熟人看见显得多不好,那算命先生也会以此为荣,对来算命的人说:‘看某某政府机关干部都来我这里算命呢’。这么一说会让一些本来心里有事的人心里就会敬佩,看人家,算得肯定好,要不‘官老爷’也来呢。所以政法机关干部算命地方不一定算得好,但是他们的影响却是恶劣地。”
  这些话说完旅馆经理不说话了,当然不一定说政法干部,就是我们平常人也一样,没有特殊事是不会去算命相面的。就拿做生意的人来说,不管进哪家门市部或酒店,一眼就能看见墙上供着财神爷的塑像。他们在生意开张之前或许已经给财神爷下跪烧纸钱了,可是对财神爷这么孝敬,那么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生意人赔本而不干了呢!所以说这都是一个人的心里问题。
  也许有朋友问了,在相信科学、破除迷信的今天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出家当和尚尼姑的呢?我分析,大概地原因可能他在日常生活中遇到了挫折。举例子说,有一回在家里看电视时看到电视剧里有一个女孩被男孩给欺骗了,因为痛苦自己一个人跑到了山上。她这一路因为伤心再加上劳累,昏倒在山坡上。恰好被一个路过的尼姑看到了,尼姑把她背到观里把她救了。这女孩醒来后看到这里山眚水秀,很少与外面接触,环境真好,远离红尘了,也就没有那么多凡心事了。这女孩为了忘记痛苦和烦恼,决定在这里出家,但观里老尼姑说什么也不让她出家。说你这么年轻还有很长地路要走,干吗出家当尼姑啊,但是这女孩自己就把头发剪了。老尼姑一看只好暂时在观里吧,因为工作忙,什么结局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有些人出家不是因为迷信,而是把这里当成了远离红尘的世外桃园;还有一些人是为了探讨佛学里的哲理的。
  不下雨了,楼顶也晒干了,我们继续施工。干活的时候江队长也不知真懂还是假懂,总是这儿那儿地挑毛病。我不干技术活,所以很少跟江队长吵架。但是那几位可不行了,处处是鸡蛋里挑骨头,则处处是吵嘴声音。有的队员实在受不了了就对江队长说:“愿用吧,不愿用我马上回去。”江队长也生气地说:“快完工了,我哪里敢不用呢。”江队长做的太过分了,那几位队员说这次施工结束后再也不出远门,有的还说准备歇长假。还有的队员跟我开玩笑地说:“周工,以后再出远门你就是主力了。”我也生气地说:“什么主力,这次施工结束后你们就在这个单位见不到我了。再看见我时就已经是在别的单位了。”
  晚上,其他人都坐在一起打扑克时,我就出来和旅馆经理闲聊。在闲聊时我从经理的口中得知城东开发区雷邦化工集团现在招工,那化工企业是聊城的龙头企业,工资很高,被称为“鲁西明珠”呢。让我有时间去看看。第二天,我便向江队长请了半天的假坐上公交车直奔东边开发区去。来到开发区经过打听,我很快找到雷邦化工集团。从外面看雷邦公司的面积可真够大的,足有四百亩的地方。紧挨着老厂区的还有一大片正在扩建施工的新厂区,比老厂区还大,足有六百五十亩的地。

1956whsg 发表于 2015-4-15 11: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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