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王海涛 发表于 2015-5-12 10:19:16

当年轰动一时的日本电影《望乡》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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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轰动一时的日本电影《望乡》的思索

这是著名的日本电影望乡的片段,是被卖到南洋(现在的东南亚地区)的大批日本女子中的阿崎被迫接客,遇到的一个当地的土著(当时我才上初中,是和同学攀爬越过如劳改营一样有着高大围墙的电影院大墙,先躲进厕所里--厕所在电影院内,等电影放映后才大摇大摆的进电影院室内观影)土著从手腕上脱下巨大的链子塞到阿崎手里,阿崎吓得浑身发抖,我印象特别深刻。还有另一个印象深刻的片段,那就是日本水兵靠南洋码头时,如雪崩一样往日本妓院跑,妓院老板高兴过度,脑溢血死了。
下面是影片介绍:
圭子为得到日本妇女被卖身海外的第一手资料,几乎跑遍了天草,但由于当地人都回避这件事,圭子一无所获。正当她失望地要离开时,她意外地遇到了阿崎婆。

阿崎婆年过七旬,吸烟,爱聊天,但只要一有人提起被卖到海外当妓女的南洋姐的话题,她便会转身离去。圭子在一家酒馆里与阿崎婆相遇,便有意和她攀谈起来。阿崎婆请圭子到家里做客。她独自一人住在一所茅草房
里,只有几只弃猫与她做伴。室内的陈设简陋破烂,屋顶上爬满了蜘蛛网。圭子说想多住几天,阿崎婆很高兴,孤独的她很愿意有个人做伴。圭子白天帮阿崎婆干活,晚上一起聊天,阿崎婆终于向圭子敞开了自己的心扉。
原来,阿崎出生在天草一个贫民家里,她6岁丧父,为了生活,母亲带着她和哥哥矢须吉改嫁给了阿崎的伯父,但生活依旧非常艰难。为了赚钱,好赎回土地、盖座大房子、给哥哥娶个好媳妇,阿崎跟人贩子太郎造去了南洋。

阿崎到达南洋婆罗洲后,被卖到8号妓院当了妓女。14岁的阿崎脸上浓妆艳抹,在一间简陋破烂的房间里,被迫开始了南洋姐生涯。她也曾试图反抗,但在毒打和威吓下,她不得不默默地忍受着。

就这样,阿崎在南洋度过了5年辛酸的卖春生涯。后来,她爱上了一个叫竹山秀夫的青年,秀夫答应她等赚够了钱就来给她赎身,和她成亲,但他一去就没了音讯。

随着日本经济的复苏,靠南洋姐赚取外汇的盛期逐渐过去,妓院开始衰落。最后,妓院几经转手,到了一个妓女出身的老板娘阿菊妈的手里。善良的阿菊妈临死前把自己一生卖身的积蓄分给了姐妹们,并嘱咐大家不要回日本,她为姐妹们在当地都修好了墓碑。

阿崎没听阿菊妈的话,她太想念家乡和亲人了。但当她满怀渴望地重归故里时,却没有人来接她。在新盖好的大屋里,哥嫂勉强接待了她。无意间,阿崎听见人们私下里议论,原来,哥嫂嫌弃阿崎,又担心她会索回这所由阿崎出钱盖的房子。犹如晴天霹雳,阿崎想不到当年那么疼爱自己的哥哥竟会变得如此绝情,她不禁绝望至极,从此开始自暴自弃,整日酗酒,喝醉了便在海边痛哭。

后来,阿崎移民去了中国东北,在那里她和一个皮匠成了亲,婚后生下一子,取名勇治。日本战败投降后,在遣返回国的途中,阿崎的丈夫不幸病逝。回国后,阿崎先是和儿子住在京都,可是长大成人的儿子却嫌当过妓女的母亲名声不好,打发阿崎婆回了天草。儿子已成家9年了,但阿崎婆至今还没有见过儿媳。

圭子被阿崎婆的遭遇深深地打动了,由衷地叫了阿崎一声“妈妈”。阿崎婆要了圭子使用过的手巾做纪念。她把手巾紧紧地贴在脸上,失声痛哭起来。

影片的结尾,圭子在山本的陪同下,来到了山打根的森林中,杂草间,竖立着许许多多南洋姐的墓碑,背对着她们的祖国日本。

下面是余秋雨写的关于日本南洋妓女的片段:
现在该来看看那些可怜的日本妓女了。
     论资格,这些妓女要比埋在近旁的军人老得多。大概从本世纪初年以来,日本妓女蜂拥来南洋有过几次高潮,每次都和日本经济的萧条有关。而当时的南洋,由于橡胶和锡矿的开采,经济颇为繁荣,大批在国内不易谋生的日本少女就不远千里,给南洋带来了屈辱的笑颜。
    
     日本女子的美貌和温柔使她们很快压倒了南洋各地的其它娱乐项目,轰轰烈烈地构成了一种宏大的职业。从雄心勃勃的创业者到含辛茹苦的锡矿工人,都随时随地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日本娼寮。各国、各族的嫖客,都在日本妓院中进进出出。在这个时候,日本民族在南洋的形象,显得既柔弱又可怜。
    
     既然日妓南下与日本经济萧条有密切关系,而经济萧条又是日本必须向外扩张的根本动因,那么,不妨说,日本妓女的先来和日本军人的后到,确实存在着某种因果关系。让他们的坟墓紧紧靠在一起,好像是故意在搭建一种历史逻辑。当日本军队占领南洋时,原先在这里的妓女再加上军妓,日妓的数量更是达到空前,连著名的南华女子中学也解散而成了日本艺妓馆。这简直成了一支与“皇军”可以并驾齐驱的队伍,有人戏称为“大和部队”。据说还有一位日本官员故意向寺内寿一总司令报告:“大和部队已经打进来了。”寺内寿一因此而把不少军妓遣送回国,但日本妓女真正在南洋的锐减,则是在日本投降之后。这些已经够屈辱了的女子,无法在更屈辱的大背景下继续谋生了。事实上,即便是战败的苦难,她们也比军阀们受得深,尽管她们远不是战争的发动者,也没有因战争而有任何得益。
      
     日本妓女在南洋的悲惨命运,已由电影《望乡》表现得淋漓尽致。但是依我看,那毕竟是日本人自己搞的作品,在某些历史关节上无法冷静地开掘。日本妓女在南洋的遭遇,只有与以后日本军队的占领南洋疏通开来,现代日本民族的心态和命运才能梳理得更加完整和透彻。仅仅表现她们在屈辱中思念故乡,显然是把题目做小了。
    
     《望乡》中一个让人难忘的细节是,日本妓女死后安葬南洋,墓碑全部向着故乡。但是我在这个日本坟地中看到的情景却完全相反:300多个妓女的墓碑,全部向着正西,没有一座向着北方!也许是不敢,也许是不愿,她们狠狠心拧过头去,朝着另一方向躺下了,不再牵肠挂肚,不再幽恨绵绵,连眼角也不扫一扫那曾经天天思念的地方。岂止不再眼巴巴地望着故乡,在她们这么多的墓碑上,连一个真名字也没有留下。石碑上刻着的都是“戒名”,如“德操信女”、“端念信女”、“妙鉴信女”,等等。这些姑娘,身陷可怕的泥淖之中,为了保持住一点点生命的信念,便都皈依了佛教,希望在虔诚的祈求间,留住些许朦胧的微光。但是我觉得,她们不具真名,与其说是为了佛教信仰,不如说是要隐瞒自己家族的姓氏,不使遥远的族人因自己而招腥惹臭。
    
     这种情景,与边上那些耀武扬威地写满军衔、官职的军人墓碑有多大的差别啊。我仔细地拨开草丛,读着那一个个姑娘自己杜撰的假名字。她们都有过鲜亮的青春,但很快都羞缩成了一枚枚琐小的石丁,掩埋在异地的荒草中。我认出那些字来了,显然都是死者的小姐妹们凑几个钱托人刻上去的,却又像死者在低声地自报家门。她们没什么文化,好不容易想出几个字来,藏着点儿内心的悲凉:“忍芳信女”、“寂伊信女”、“空寂信女”、“幽幻信女”……我相信,这些墓碑群所埋藏的故事,一定比那边的墓碑群所埋藏的故事更通人性。可惜,这些墓碑群什么资料也没有留下,连让我胡乱猜想的由头也十分依稀。
      
     例如,为什么这座立于昭和初年的墓碑那么精雕细刻呢,这位“信女”一定有过什么动人的事迹,使她死后能招来这么多姐妹的集资。也许,她在当时是一位才貌双全、侠骨慈心的名妓?又如,为什么这些墓碑上连一个字也没有呢?是因为她们做了什么错事,还是由于遭致什么意外?还有,这五位“信女”的墓碑为什么要并排在一个墓基上呢?她们是结拜姐妹?显然不仅是这个原因,因为她们必须同时死才会有这样的墓,那么,为什么又要同时死呢?
       ……
     这些,都一定有故事,而且是极其哀怨、极其绚丽的故事,近乎中国明清之间的秦淮诸艳。发生在妓院里的故事,未必都是低下的。作为特殊的时代的一个特殊交际场所,那里会包藏着许多政治风波、金融搏斗、人生沧桑、民族恩怨乃至国际谍情。也许,日本史和南洋史的某些线头,曾经由这些“信女”的纤纤素手绾接。我在这片草地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深深可惜着多少动人的故事全都化作了泥土。当地不少文学界的朋友常常与我一起叹息当今南洋文学界成果寥寥,恕我鲁莽,我建议南洋文化的挖掘者,多找找这些坟地。军人的坟地,女人的坟地,哪怕它们藏得如此隐蔽。

鲁宝林 发表于 2015-5-12 10:25:12

《望乡》这部电影我只没看过

鲁宝林 发表于 2015-5-12 10:25:37

只是听说内容有些那个

鲁宝林 发表于 2015-5-12 10:26:06

后来被禁演了

齐鲁王海涛 发表于 2015-5-12 10:28:11

引用第3楼鲁宝林于2015-05-12 10:26发表的:
后来被禁演了 p_w_picpath/back.gif

没有被禁演,现在到处可以看到,那是非常真实的人性的描绘

齐鲁王海涛 发表于 2015-5-12 10:32:18

引用第1楼鲁宝林于2015-05-12 10:25发表的:
《望乡》这部电影我只没看过 p_w_picpath/back.gif

应该看看,从明治30年(1897)开始,直到大正9年(1920),大批日本妇女被卖到南洋,日本史学界在《激荡的日本史》中有提及

鲁宝林 发表于 2015-5-12 10:32:20

回 4楼(齐鲁王海涛) 的帖子

我说的是八十年代被禁演了

齐鲁王海涛 发表于 2015-5-12 10:33:54

研究日本就要研究它的方方面面,我对日本神道教、武士道、耻感文化都曾做过研究

齐鲁王海涛 发表于 2015-5-12 10:48:13

巴金《随想录》的开始两篇便是关于这部影片的。让我们来看看,那个年代的人,如何评价《望乡》吧。
  
  谈《望乡》:
我喜欢这部影片,但是我不愿意多看这部影片。说实话,我看一次这部影片,就好像受到谴责,仿佛有人在质问我: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来改变那个、那些受苦的人的命运?没有,没有!倘使再看,我又会受到同样的质问,同样的谴责。
  
   我生在到处都有妓院的旧社会,一九二三年五月我第一次同我三哥到上海,当时只有十九岁。我们上了岸就让旅馆接客人用的马车把我们送到四马路一家旅馆。旅馆的名字我忘记了,我只记得斜对面就是当时的一家游乐场“神仙世界”。我们住在临街的二楼,到了傍晚,连续不断的人力车从楼下街中跑过,车上装有小电灯,车上坐着漂亮的姑娘,车后跟着一个男人。我们知道这是出堂差的妓女,但我们从未因此想过“搞腐化”之类的事。后来我在上海住下来了。上海大世界附近、四马路一带,每天晚上站满了穿红着绿、涂脂抹粉的年轻妓女,后面跟着监视她们的娘姨,这是拉客的“野鸡”。我们总是避开她们。我从未进过妓院,当时并没有人禁止我们做这种事情,但是生活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在军阀、官僚、国民党反动政府封建法西斯统治下的旧社会,年轻人关心的是国家和民族的命运,他们哪里有心思去管什么“五块钱”不“五块钱”?那个时候倒的确有黄色影片上演,却从未见过青年们普遍的腐化、堕落!
  
    难道今天的青年就落后了?反而不及五十几年前的年轻人了?需要把他们放在温室里来培养,来保护?难道今天伟大的现实,社会主义祖国繁花似锦的前程,国家和民族的命运就不能吸引我们的年轻人,让他们无事可做,只好把大好时光耗费在胡思乱想、胡作非为上面?我想问一句:在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正面的东西是不是占主导地位?那么为什么今天还有不少人担心年轻人离开温室就会落进罪恶的深渊,恨不得把年轻人改造成为“没有性程序”的“五百型”机器人呢?

鲁宝林 发表于 2015-5-12 11:4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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