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 发表于 2015-6-20 11:45:51

父亲最美的太阳

父亲最美的太阳

    1、又爱又恨的父亲   
    她两岁的时候,有一次发高烧,昏迷不醒。父亲连夜抱着她去医院,路上,已经昏迷了一天的她,突然睁开眼睛,清楚地叫了声:爸爸!”父亲后来常常和她提到这件事,那些微小的细节,在父亲一次次的重复中,被雕刻成一道风景。每次父亲说完,都会感叹:你说,你才那么小个人儿,还昏迷了那么久,怎么就突然清醒了呢?”这时候,父亲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温柔和怜爱。说的次数多了,她便烦,拿话呛他,父亲毫不在意,只嘿嘿地笑,是快乐和满足。
    父亲其实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暴躁易怒。常常,只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生活小事,他会和母亲大吵一场,每一次,都吵得惊天动地。
    父亲嗜酒,每喝必醉,醉后必吵。从她开始记事起,家里很少有过温馨平和的时候,里里外外,总是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她对父亲的感情是复杂的,她一度替母亲感到悲哀,曾经在心里想:以后找男朋友,第一要求性格温柔宽容,第二便是不嗜烟酒。可是,做他的女儿,她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2、无数怨言变感动   
    有一天,父亲突然郑重地告诉她,以后,你跟爸爸一起生活。后来她知道,是母亲提出的离婚。母亲说,已厌倦了争来吵去的生活。父亲僵持了很久,最终选择了妥协,他提出的唯一条件,是一定要带着她。
    虽然是母亲提出的离婚,可她还是固执地把这笔账算到了父亲的头上。她从此变成了一个冷漠孤傲的孩子,拒绝父亲的照顾,自己搬到学校去住。有一次,父亲到学校找她,保温饭盒里装得是她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她看也不看,低着头,使劲往嘴里扒米饭,一口接一口,直到憋出满眼的泪水。父亲抬手去摸她的头,怜惜地说,看,这才几天,你就瘦成这样。她“啪”地用手中的书挡住父亲的手,歇斯底里地喊:不要你管!”又猛地一扫,桌子上的饭盒掉在地上,酱红色的排骨洒了一地,浓浓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宿舍。
    父亲抬起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依他的脾气,换了别人,只怕巴掌早落下来了。她看到父亲脸上的肌肉猛烈地抽搐了几下,说:不管怎样,爸爸永远爱你!”父亲临出门的时候,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看着父亲走远,坚守的防线訇然倒塌,一个人在冷清的宿舍里,看着满地的排骨,号啕大哭。
    那天,她回家拿东西。推开门,父亲蜷缩在沙发上,人睡着了,电视还开着。父亲的头发都变成了苍灰色,面色憔悴,不过一年的时间,意气风发的父亲,一下子就老了。呆呆地站了好久,拿了被子去给父亲盖,父亲却猛然醒了。看见她,他有些紧张,语无伦次地说:还没吃饭吧?等着,我去做你爱吃的红烧排骨……”她本想说不吃了,可看见父亲期待而紧张的表情,心中不忍,便坐了下来。父亲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溜小跑进了厨房。她的眼睛湿湿的,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深爱自己的人呢?
    3、不听父言吃苦头
    她读大三那年,父亲又结婚了。父亲打电话给她,小心翼翼地说:“是个小学老师,退休了,心细、脾气也好……你要是没时间,就不要回来了……”她心里明白,这些年父亲一个人有多孤寂。她沉默良久轻轻地说:以后,别再跟人吵架了。”父亲连声地应着:嗯,不吵了,不吵了。”
    暑假里她带着男友一起回去,父亲穿着得体,神采奕奕。对着那个微胖的女人,她腼腆地叫了声:阿姨。”阿姨便慌了手脚,欢天喜地地去厨房做菜,一会儿跑出来一趟,问她喜欢吃甜的还是辣的,口味要淡些还是重些。又指挥着父亲,一会儿剥棵葱,一会儿洗青菜。她没想到,脾气暴躁的父亲,居然像个孩子一样,被她调理得服服帖帖的。她听着父亲和阿姨在厨房里小声笑着,油锅在响,油烟的味道从厨房里溢出来,她的眼睛热热的,这才是真正的家的味道啊。
    那天晚上,大家都睡了后,父亲来到她的房里,认真地对她说:丫丫,这男孩子不适合你。”她的倔强劲儿又上来了:怎么不适合?至少,他不喝酒,比你脾气要好得多,从来不跟我吵架。”
    她固执地坚持自己的选择,但是却被父亲不幸言中。她遗传了父亲的急脾气,火气上来,吵闹也是难免。他从不跟她吵架,但是他的那种沉默和坚持不退让,更让她难以承受。冷战、分居,孩子两岁的时候,他们离了婚。
    4、浓浓父爱暖心田   
    离婚后,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失眠,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工作也不如意,人一下子便老了好多。有一次,孩子突然问她:爸爸不要我们了吗?”她忍着泪,说:不管怎样,妈妈永远爱你。”话一出口她就愣住了,这话,父亲当年也曾经和她说过的啊,可是她,何曾体会过父亲的心情?
    父亲在电话里说,如果过得不好,就回来吧。孩子让你阿姨带,老爸还养不活你?她沉默着,不说话,眼泪一滴滴落下,她以为父亲看不见。
    隔天,父亲突然来了,不由分说就把她的东西收拾了,抱起孩子,说,跟姥爷回家喽。
    还是她的房间,阿姨早已收拾得一尘不染。父亲喜欢做饭,一日三餐,变着花样给她做。父亲老了,很健忘,菜里经常放双份盐。可是她小时候的事情,父亲一件件都记得清清楚楚。父亲又把她小时候发烧的事情讲给孩子听,父亲说:就是你妈那一声‘爸爸’,把姥爷的心给牵住了……”她听着,突然想起那句诗: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初春,看到她一身灰暗的衣服,父亲执意要去给她买新衣,他很牛气地打开自己的钱包给她看,里面一沓新钞,是父亲刚领的退休金。她便笑,上前挽住父亲的胳膊,调皮地说:原来傍大款的感觉这么好!”父亲便像个绅士似的,昂首挺胸,她和阿姨忍不住都笑了。
    走在街上,父亲却抽出了自己的胳膊,说,你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她笑问,怎么,不好意思了?父亲说,你走前面,万一有什么意外,我好提醒你躲一下。她站住,阳光从身后照过来,她忽然发现,什么时候,父亲的腰已经佝偻起来了?她记得以前,父亲是那样高大强壮的一个人啊。可是,这样一个老人,还要走在她后面,为她提醒可能遇到的危险……她在前面走着,心想,这一生,还有谁会像父亲一样,守候着她的一生?这样想着,泪便止不住地涌了出来。也不敢去擦,怕被身后的父亲看到。只是挺直了腰,一直往前走。
    文/卫宣利

覃国源 发表于 2015-6-20 11:49:49

鸿雁 发表于 2015-6-20 16:29:18

学习了,很感动哈

风声 发表于 2015-6-20 17:4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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