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爹俺娘
爹,长着一双倔强眼睛的健壮男人。他属兔。
娘,一个身高1.41米,体重71斤的弱小女人。她属牛。
我家住在村围子的南门外。村围子是清同治6年修的,如今已成断壁残垣。近几年,围子边的人家都到村外向阳坡上盖起了新房,爹娘却舍不得老屋。每到过年,娘总是坐在家门口的石头上,盼望儿回家。
这是爹娘共同生活了近70年的小院。原先可没这么大,几经扩展才成为现在这样子。娘说,她过门时,院子是“扛着扁担都转不过腚来”的小夹道。宁静的小院,宁静的家。读过几年私塾的爹对此常有感慨,他不知从哪儿学来两句诗,持在嘴边上:“凤恋帝王不长久,燕住寻常百姓家。”
男在前,女在后,爹在任何时候都是唱“主角”。
每天窗户一亮,爹娘就起床,忙忙活活就是一天。天天如此。
爹干活手指上扎了刺,娘戴上老花鏡给他挑。扎痛了,爹就嚷嚷:“你这哪里是挑刺,简直是挖坑、刨树根!”娘还是细声慢语:“老了,眼花了,看不清了。”
家里这个纺线车还是当木匠的爹结婚时给娘做的呢。那年,爹16岁。娘摇着它,纺了一辈子线。爹说,娘纺的线比买的还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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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的午睡。按鲁中山区人民的习俗,爹娘通腿而眠,不论住在什么地方,都保持着这一习惯。
娘6岁缠脚,趾甲长成了蜗牛的样子,爹常为她修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