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忠孝两难全
口述/郭建立整理/屈联西我现任河南豫光金铅集团公司所属的四川甘洛县尔呷地吉铅锌矿业公司董事长。在全面负责矿山工作期间,对矿山的探矿思路进行了调整,使矿山资源储量有了很大的增加,公司的各种手续基本完善,机构、制度、人员、安全、生产、技术、环保等方面基本步入正轨。目前就差氧化矿的选矿问题,北京矿业研究总院已经取得了初步进展,将来只要联产扩大实验的数据指标,就基本能保证工业调试正常,公司就能踏入良性循环的轨道,产量效益就会蒸蒸日上。今年2月,我被评为2015年度公司劳模。
好男儿志在四方
来四川甘洛矿山已经十年了,回想起来,一幕幕就像在昨天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
2006年初,集团公司决定向四川甘洛矿山外派1名财务人员。
当时我对会计岗位有一点厌烦,对前途也感到有些渺茫,同时有一些生活的压力在身上,就想趁现在还年轻,早点出去,早点回来,比再过几年出去要好得多。当时记得回去和爱人商量这件事情,爱人也挺支持的,她对我说:“公司如果让你过去,大不了我自己在家里受累,我也支持你去。”看到妻子支持的目光和不舍的眼神,我心里有一丝的犹豫。紧跟着她又说了:“如果你不去会后悔的话,还是去吧。好男儿志在四方,还是出去看看吧。”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踏上了入川的列车,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是2006年5月19日。
一路上看着起伏的群山和接连不断的火车涵洞,自己心潮澎湃,已经踏出了这一离别的脚步,亲人相隔万水千山,只剩下记挂和思念,前途命运未卜,唯有努力拼搏。
十年辛苦不寻常
到甘洛的第二天,我先去矿山和选厂,看工艺流程及生产环节。在矿山相关负责人的安排下,穿戴好了劳保用品就坐着一辆拉矿石的拖拉机进井硐了。四周静得怕人,只有拖拉机的轰鸣声和车斗在坑洼不平的巷道中上下震荡的声音,我双手抓住车斗的栏板,头尽量低着,时不时在经过一些顶板很低的地方,被后边的工人使劲把我的头狠狠地按了下去。半个小时后,我坐着拖拉机从井硐里出来,当我看到前面洞口的一线光明时,感觉有种出生入死的感觉。
时间如梭,日子很快来到2008年。5月12日那天,我去离公司不远的一个小诊所看病。刚坐下,就听到隆隆的装载机的声音,马上感觉大地在动,医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说道:“是不是地震了!”我当时就赶快往外走,紧跟着,就感到了大地在上下左右不住地在颤抖,幅度很大,根本就站不稳,我便摇摇摆摆地往路边的栏杆处走。当走到栏杆处时,看到楼房在前后左右摇摆。我很快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全身晃动着拨着妻子的电话号码,当时已经无法拨出去,信号全无。随后连续一个多月的余震就太折磨人了,自己也变成了神经质,但因为工作,就坚持没有回去。
因为种种原因,2011年到2013年,矿山基本处于半停滞状态。只是在此期间,办理了矿山六大系统、矿山标准化。2013年,我们班子成员共同努力,在采矿权的西部和北部矿体的延伸方向扩展了5.85平方公里的探矿权。
2014年2月,我升任董事长后,便改变了找矿思路,我们顺着矿体进行掘进,不再紧盯钻孔,这样矿体越打越多,可控资源储量越来越多,说矿山没矿的话就不攻自破了。
2015年,因为公司矿山环评未通过四川省环保厅的评审验收,公司矿山暂停了生产。为了矿山尽快开工,我亲自抓环评手续,积极与环评公司、县环保局、州环保局、省环保厅联系。在四川这么多年了还是多少有点水土不服,在外办事,害怕应酬,有几次都从下午6点一直应酬到凌晨4、5点,每次长时间的应酬后都是第二天身体的不适,去医院输液。最后终于克服了重重困难,于6月底完成矿山环评工作,通过了省环保厅的审查,保障了公司矿山7月份的顺利开工生产。
2016年,我们又进行了较大幅度的改革,选厂由对外承包变成了自已组织人员进行管理。聘请一个选矿工程师,任命为选矿厂厂长,他全面负责工艺、设备、考核、人事、生产工作,调动了他的积极性,提高了公司的管理水平,培养了公司的选矿队伍。今年的选矿成本经初步测算比去年降低8%左右,相关工艺技术指标与去年持平,预计还有上升的空间。
自古忠孝两难全
出门在外,照顾家不容易。每次回去探亲时,女儿总是怯怯地看着我,常年的分离让她要审视我好长好长时间,不敢轻易来到我的身边。每次妻子都在旁边说,“那是你爸爸,赶快去你爸爸那里。”妻子越说,女儿越往妻子的身后躲,我只无可奈何地对女儿笑笑。妻子说,你在外边的时间太长了,女儿都不认识你了。每年的探亲结束时,是我最纠结的时候,确实是不愿意离开妻子和女儿。我走了很远很远了,扭过头,还看见妻子和女儿站在路边。有时候和家里通电话时,女儿会用幼稚的童音问我:“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年,大女儿12岁,上小学6年级。由于我常年不在家,妻子上班也忙,辅导和教育的时间很少,成绩由以前的班里前10来名,落到了现在30多名。小女儿4岁,在老家上幼儿园,妻子一般星期五把她接回来,星期天再送回老家。有一次我去送她,她说:“爸爸,我不想回爷爷奶奶家。”我问她,你最幸福的事是什么?她说,“就是跟爸爸妈妈在一起,不回爷爷奶奶家。”
妻子是济源市质量监理所项目部总监,工作也很忙。家里的各种琐碎事情也多,都得她一人去操持,比如姑娘成绩下降了,电灯坏了、下水道不通了,家里人头疼脑热了等许许多多琐碎事,也会使她心烦。一次跟她拌嘴,她说:“我嫁给你,图啥,不就图个人吗?我一个人带两个姑娘,照顾一年、两年、三年,我都同意了。你说你在外面难,我在家就不难?给你说,我是跟人过,不是跟钱过!一辈子分开10年了,我还有几个10年?”那天发生这种情况,我也无语了,觉得自己亏欠她们太多。我自知理亏,谁让我10年来还在四川!
这几年每次回来,家中的父母也会问我何时能调回来。年近百岁的奶奶也在问怎么还在四川,我走的时候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你最后一眼?我泪水模糊了双眼,看到躺在床上的奶奶,我不知说什么才好。我自己晓得,现在正是矿山困难时期,必须得渡过这个难关,把矿山引入良性循环的轨道。这是我不可推脱的责任,因为我毕竟是豫光人,要有舍小家为大家的胸怀,自古忠孝难两全啊。每当他们问起我何时回来时,我就对他们说:“公司现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暂时还回不来。”
有时候静下心来的时候,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我觉得做矿山应该如同总公司做冶炼那样,有完备的人才梯队,有一个完善的矿山管理机制,这样矿山发展才能步入良性发展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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