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峰 发表于 2016-7-20 22:34:28

一张支票引发的血案

   中原大战热火朝天,僵持不下,新东北王张学良的风刮向哪边,哪边就能见到胜利的曙光。而吴荪甫和赵伯韬在公债市场的最后角逐,杜竹斋的作用可谓中原大战中的张学良。是帮助吴荪甫打败赵伯韬,一报险些被暗杀之仇,还是让吴荪甫吃吃苦头,一雪在吴眼中无足轻重之恨,理由好像都足够充分。思来想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和老赵的账可以回头再算,可在吴荪甫面前唯我独尊的机会,却可能仅此一回。
  其实,吴荪甫也不是拿杜竹斋不当回事,上次公债交割要不是杜竹斋跑到前线贿赂军阀,还真要被赵伯韬摆上一道,但话说回来,冲锋陷阵的是你杜竹斋,出谋划策的不一直是我吴荪甫嘛,要说我才是主心骨啊,你要不是看到这一点,能死心塌地背叛了赵伯韬和我白手起家办丝厂吗?一起做事,总要有个分工,有个里,有个面嘛,这么一想,吴荪甫也就不觉着杜竹斋有啥委屈了,你就跟我后边坐这第二把交椅,不是蛮好嘛!
  这关系说起来有点像《水浒》里的晁盖和宋江,只不过宋江是用四处征讨培植自己的党羽,而杜竹斋用的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资本市场。先借故把资金抽出来单独发展,积蓄力量后在公债决战的关键时刻给吴荪甫来个迎头痛击,整个事情像是一个阴谋,事实也的确如此,从吴荪甫的二姐,他的夫人给他棒喝的当口,这个网就在慢慢张开了,只是何时收网,杜竹斋一直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
  吴荪甫的二姐也是有机会唯我独尊的,或者做一个唯我独尊的乡绅背后的阔太。只是,自从吴荪甫这个域外经商的弟弟回来后,这样的机会就一步步和她拜拜了。先是本来眼看就要归西的吴老太爷跟打了鸡血似的又活了过来,接着设计陷害弟弟的夫君又慌不择路从马上攮到地上一命呜呼,最后床前尽孝的机会都被剥夺了,吴老太爷以寡妇在家居住不吉为由千方百计要把她这盆水再泼一回,害得她惶惶如丧家之犬才不得已又投奔了弟弟。
  说吴荪甫的二姐对杜竹斋的爱是虚伪的恐怕不对,要是虚伪,奋不顾身为他挡刀就没法解释,说吴荪甫的二姐不恨吴荪甫那也是不对的,不然,平常人之间还以看破不说破互相提醒,她咋就处心积虑地巴望着杜竹斋和吴荪甫斗个你死我活呢!通篇看来,这只是香烟爱上火柴,注定要受伤害罢了!
  子夜里,人与人之间为了钱财利益,为了恩怨纠葛,甚至为了膨胀的虚荣心斗来斗去的情景很多,而这个元凶和起因竟然是一张贰拾万元的支票。
  这张支票是吴荪甫在日本办纱厂的成功标志,但在归国后很快就因为错拿皮箱归属了穷途末路的赵伯韬。这个秘密赵伯韬很快就知道了,但他当然不会吐这个口,不但不吐口,心里还拧巴着要除掉吴荪甫这个恩人而后快。最后秘密是守住了,只是以被杀为代价却不得不说有点因果报应的色彩了。
  纵观子夜中整个事件的走向,很多是可变的,很多是不可变的。可变的是吴荪甫要不是丢了这张支票,可能就会有充足的资金兴办实业,也就不会引起姐夫的猜忌致使他走上不归路。但不可变的是笃信《太上感应篇》的吴老太爷把吴荪甫作为唯一遗产继承人的想法;不可变的是民族实业受内外夹击难成气候的现实。
  赵伯韬在历经一番击楫中流的实业报国梦后,对兴办实业在那个时代根本无法成功是看得很透的,只是放弃得太彻底,不但全盘接受了老爷子的厚黑生意经,还沦落为政府和洋人的走狗,最令人困惑的是竟成了打压民族实业的急先锋,这很有点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的味道!
  其实吴荪甫的二姐对吴荪甫的恨是不应该的。她心里明白只要老太爷一咽气,吴荪甫必定就是这个家族的新当家,即便吴荪甫放弃这一切,作为一个女儿身,她还是得不到一毛,但她还是恨,总认为只要他不回这个家,一切就皆有可能。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很可悲的,她该控诉的是那个时代的宗法制度,而不是转念迁怒到自己的亲弟弟身上。我们可以把这一切看作对旧时代的抗争,但真的是这样吗,她可是为了所谓复仇要把自己的亲弟弟往死里整!
  其实,杜竹斋对吴荪甫还是有感情的,是不是要置他于死地心里也一直在摇摆,如果说老婆明里暗里的送话还只是量的累积,那么,一杯吴荪甫劝饮的唯我独尊大红袍则在他心里完成了质与量的交换。虽然只是茶的名称而已,但杜竹斋心里不那么想,他认为这是讽刺,是轻蔑,是暗喻他作为吴荪甫跟班的曾经。
  结果不那么美好,吴荪甫和赵伯韬这两个明争暗斗,都想在商界唯我独尊的人,一个没了命,一个元气大伤,而正享受唯我独尊快感的杜竹斋,恐怕到死也不会知道,这只是一张支票引发的血案,而他碰巧登上了这张支票购置的破船!
  

胡云峰 发表于 2016-7-20 22:36:07

又胡诌了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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