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所思所念
来源: 中国石化报作者: 马利军这些年,不仅读者,甚至我身边的同学或朋友也问我,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说我在学校上班,偶尔也教教课,他们说不像。
我接着说我在学校机关,是坐办公室的,他们说也不像。
我反问,你们说像做什么的?
“感觉你一天到晚在旷野,像个野人——”
我点点头,我不能说对,也不能说不对。我的确一天到晚在旷野,别看我现在待在小城里,可我的所思所念,一直都在旷野。我仿佛勘探队的影子,西部无人区的影子,我赌注一样潜行在阿尔金山、罗布泊、羌塘、塔克拉玛干等无人区。
我想找到戈壁石一样的生命之光、诗歌之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还是当年的那个地球物理观测员。
我很年轻的时候,就在旷野与物探队过招。我的几个简单招式,都是在物探队练就的。
在地球物理胜利分公司,我是公司首度走向西部勘探市场的4人踏勘小组(另3位是王增明、邢玉和、司机岳师傅)的一员,也是公司西部市场上,第一个扛着摄像机、背着照相机、拿着笔记本的记录者。
我从来也没想过离开物探队。可是,在诸多改革中,我居然渐渐偏离了最热爱的物探航线,莫名其妙地困在了一家采油厂,后又成了学校的一员。城市很好,采油厂很好,学校很好,但我就是找不到归属感。人近中年的时候,越发觉得,物探生活其实是深入骨髓的。
可能是野惯了,放荡惯了,我不可救药的程度大致就像烟瘾复发。现在,我一有空就往物探队跑。我得回家,回到我的物探队。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也有读者和朋友问我,你在物探队做什么?
对此,我得诚实地说,物探队的测量、布线、施工、爆炸,等等,我都会干,但我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闲人,一天到晚漫无目的。今天跟这辆车上工地,明天再跟另一辆车去巡线。物探队员吃啥,我就吃啥;物探队员住帐篷,我就住帐篷。
我得承认,物探队的人都知道我是写东西的。地球物理胜利分公司的第一部长篇勘探纪实《挺进伊盟》、第一部勘探散文集《大地上的行走》、第一部勘探诗集《荒原》,都是我写的。但我从不采访,我认为在物探兄弟们面前,掏出纸笔来询问“什么事情是最感动你的”“给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等问题,是滑稽的,也是可笑的。在物探队所在的西部无人区,我不再是诗人,也不是作家,只是一块遍地可见的戈壁石,或是一株生活在沙山下的骆驼刺。
但是,我会在心里一一记下西部无人区的点点滴滴。是的,用心去记录。
我想把西部无人区,把物探队、勘探者,留在转瞬即逝的时光里。
此刻,如果有人再问我是做什么的,我会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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