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
作者宁波石油分公司钟根秀昨日,孩子一回到家,神秘兮兮地同我嘀咕了半天。前前后后听下来,总算捞了个大概。课间,几个嘴馋的女生居然躲进厕所分享饼干!偷吃的代价是在完成规定作业之后,偷吃的同学还要就此“厕所偷吃”事件补做一篇500字的习作。要在一件没有任何故事情节可穿插的寡淡事情上附上500个文字,对一个才上四年级的孩子来说应该是有些吃力吧?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老师把几篇习作放进群里,孩子们热爱美食,与闺蜜同进退的心理却被稚嫩的文字涂抹得异常鲜活。
无事生非的童年,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呀!
小时候去学校,一段弯弯曲曲的山路是每天往返的必经之路。七八岁的孩子再胆大,路经了无人迹的山间小路总还是带着几分恐慌。
但如果三五孩子结伴同行,那去上学的路上就远比课堂有趣多了。
出了家门,一条沿溪而筑的青石小路高低不平地朝前奔去。路边的小溪是为村前的那片农田的灌溉凿就的,因为有着人工的助力,无论旱涝,长年不断的河水自然能长年不断地流经这条两尺来宽的小溪。
夏天,清朗的早晨,我们总愿意跟太阳公公一同早起。匆匆洗漱,匆匆吃饭, 匆匆挎好只装着语数课本的、母亲缝制的、大而结实的书包出门了,犹如打仗一般火急。正在厨房里忙得天昏地暗的母亲是无需告别的,唯有疼爱我的外婆每每站在廊檐下,温和地嘱咐我:早点回来哈!
起初,还会远远地答应一声,后来嫌烦了,一边往前奔,一边头也不回地朝身后挥挥手。那时候的外婆怎么就那么烦呢?
一脱离家门口的视线,小伙伴们就开始撸袖子,挽裤腿了。一个个从一米多高的路面跳落到溪岸上。溪水清澈,水草丰茂,一条条肥美的河鲫鱼在晨光里肆意穿梭。爱鱼如命的我们又怎能抵抗住眼下的诱惑?放下书包,踢了凉鞋,猫着身子就下水了。压着水声,迎着晨光,伴着惊叫,我们收获颇丰。鱼是万万不可带到学校去的。虽有一万个不放心,也只能在水田里旁,寻个隐秘的地方挖个泥坑,暂时“寄养”一下自己的宝贝。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着急慌忙地上岸穿鞋上课去了。
吸取前几次的教训,几个小伙伴互相来回检查了好几遍,衣裤上,腿脚上一星点泥巴都扫除干净了。可一到学校,老师还是一下就挑出我们几个,墙根后面罚站。之后的几年,屡抓屡站,屡站屡抓时,仍难解个中缘由。
直到临毕业的时候,老师才一语道破。原来,我们的指甲缝里满是鱼腥味。是呀,老师除了耳聪目明,那鼻子也是一绝呀。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人生或许就是在这种懵懵懂懂间不断错过又不断懂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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