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燃烧的英雄花
作者福建石油分公司何银基两年前,我曾以《阳台前有棵英雄树》为题赞美了那棵木棉树。和两年前不一样的是,这棵木棉树不仅长高长大了不少,而且前所未有地开出了一树红花,像火一样在眼前燃烧,像激流一样在心中涌动。
这棵木棉树就长在我的阳台前,我是看着它长大的。几年前,它就是小区铁栅栏外的一棵小树苗,在铁栅栏内的绿化树的掩映下毫无引人注目之处。没曾想,它一年一个高度地蹿着往上长,很快就在树丛中脱颖而出,不仅把那些绿化树压在底下,而且树枝已经伸向四层楼的阳台了。我所在的住宅楼,一层是架空层,架空层上的一楼又是两层的高度,按每层楼三米计算,这棵树已经有十五米以上的高度了。
由于每天起床一睁眼就看到它笑着站住眼前,我仔细地观察过它的盛衰兴替。从酷暑到寒冬,任是烈日如何赫赫炎炎,任是寒风如何凛冽刺骨,也任是狂风暴雨如何肆虐摧残,它都一树葱翠、绿意盎然地耸立着。可到了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千木竞绿的时候,它的叶子却枯黄脱落了,像枯树一般地兀立在万绿丛中。前年和去年,在落叶的同时零零落落地开了几朵花。今年就大不一样了,那花是数不胜数,一团团、一簇簇在枝头竞相开放、争妍斗艳,开得是那么热烈奔放,是那么璀璨绚烂!早晨看它像似火朝阳,黄昏看它如绮丽晚霞。仿佛在经过严酷而漫长的生命能量的磨炼和积聚,终于等到了它这个激情燃烧的春天,将生命深处不可遏止的怒放力量一下子就那样势不可挡地迸发出来了,以一场盛大的绽放回馈给予它生命的世界。一树红花照碧空,一团火焰向天烧,怪不得古人有诗赞曰:“浓须大面好英雄,壮气高冠何落落!”
木棉树属于速生、强阳性树种,总是鹤立鸡群地高出附近的树群,以压倒性的优势去争得更多的阳光雨露。木棉树不仅高大雄奇,而且还有特立独行的性格。如果不是人工栽植,它不喜欢聚积成林,不需要抱团取暖,而是像这棵木棉树一样,兀自突现,独领风骚,大有独行侠的意味;它风格独特,常言道,红花需要绿叶来衬托,而它却不,偏偏先花后叶,叶生花落,清新而不媚俗;盛开的花儿却没有一点其他花儿的娇气,风吹雨打无所惧,就是凋落的时候,飘然翻转落地时啪啪作响,花形没有萎缩,花瓣没有零散,直到它的精魂化作飘散的丝絮,有一种宁死不屈的傲骨。
任何植物都不会无限制地长高,这棵木棉树今年如火燃烧地开花,是它在向世界昭告,我已经度过了青春期,现在已是一个成年人了。我想,从今往后它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快速长高长大,但躯体会更健壮,枝叶会更茂盛,花儿会更灿烂,在天地间自有更勇敢的担当,更豪迈的作为。自从它在这里落子生根,经过十年左右的生命能量的淬炼、累积,现在终成一棵笑傲群雄的英雄树,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汉,一个独自直面现实的独行侠。树长得高大伟岸,花开得硕大绚丽,这只是它的表象,而它的内在的特性才是构成它英雄气质的内核。
许多时候,当我出神地凝视着如火燃烧的英雄花时,总让人产生一种震撼和感奋。那夺人眼球的热烈灿烂,那动人心魄的威烈气势,那尽情燃烧的生命品格,那独然于世的气质风韵,无不彰显着英雄的赤子之心,鼓舞着每一位在人生道路上艰难前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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