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的记忆
作者福建石油分公司何银基小区门口有几家馒头铺,特别是一家挂着“红糖馒头”招牌的馒头铺,各种馒头和豆浆都是现做的,生意十分红火,刚开张那一段时间,早上上班前都排着一串队。我也经常在那店铺买白馒头,白白大大的,吃着松软可口,一餐一个白馒头就够了。吃馒头的时候,总会想起过去。
家乡的土地多是沙质坡地,缺水加上人多地少,主要农作物是既耐旱产量又高的番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前,家家户户都以番薯为主粮,大米干饭是过年过节才能吃到的,而白面馒头则更是稀罕。虽然也种植一些小麦,平时只能偶尔做一点面条,换换口味,改善一下饮食。过年时用细面粉搭配一些麦麸再磨细的麦麸面,做成以番薯干拌红糖为馅的馃,既是春节期间改善饭食的传统食品,又是外出打工的干粮。馒头,街市里才有,让人可望而不可即。家里就是有面粉,由于缺乏发酵和掌握火候方面的经验,也做不出来。
那时候农村的强壮劳动力一般都在生产队里参加集体劳动,肚子里装着半是番薯、半是汤水的饭食,到地里撒一泡尿,再干一会活就瘪了,有的已咕咕叫地发牢骚了。这时候总会有人叫着要弄点吃的,不然干不动了。也许,有的人真是饿了,有的人只是嘴馋了,用梁山好汉的话说,就是嘴里淡出鸟来了,队长善解人意,也乐于顺水推舟,有时候会派一个人回去,从生产队的仓库里拿一些麦子,到街市的馒头店换一些馒头当点心。每个人分三五个小馒头,父亲有时候只吃一个,有时候全部都带回来平分给我们两兄弟。那馒头又甜又香,感觉这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我在家乡仅有的几次吃到的馒头都是父亲从地里带回来的。那馒头不仅揉进了清甜的白糖,而且还带着父亲的体温。
后来我到了部队,吃馒头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不过,在南方的部队,还是吃干饭的多。从家乡一起从军的战友,虽然身为南方人,见到馒头都特别来劲。在教导队集训的时候,一个同乡战友一餐吃掉十二个馒头,令人瞠目结舌。相较于干饭,我也更喜欢馒头。有次父亲来部队机关看我,我从食堂里买了馒头和菜在宿舍里和父亲一起吃,父亲还以为馒头比干饭贵得多,说,有饭吃就行了,买馒头干什么?我对他说,馒头和干饭是一样的,在这里,有的人还喜欢吃干饭,不想吃馒头呢。父亲大为诧异,说,还有人不想吃馒头?我活了几十年,就觉得没有什么比馒头更好吃的。他这淡淡的一句话,让我想起小时候吃的从父亲嘴里省出来的馒头,顿时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如今,走到门口,白馒头、红糖馒头、肉馒头、菜馒头、杂粮馒头等花样百出的馒头,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城市里的孩子热衷于麦当劳、肯德基,对馒头不屑一顾,他哪里知道过去我们乡下的孩子只能看着馒头解解眼馋。他也许认为这是天方夜谭,可这就是真实的存在。想想过去,真是恍如隔世,不禁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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