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忆小站那塘荷
作者浙江东阳石油支公司赵洪梁那是我任海峡加油站站长第二年的六月下旬,公司推行母子站管理模式,让我兼任2公里外东郊加油站的站长。这是一座只有二台加油机、三名员工的小站,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我发现,这小站后竟然紧挨着一亩半的荷塘。自此,心里就有了牵挂,偷闲儿常要去看看。
说是荷塘,其实是水田改造的。据说,当年承包者已放弃了养藕,而那荷却顾自长满了整口塘。
荷长得高低参差,袅袅婷婷,紧挨着,密密麻麻,随风轻摆,仿佛是在曼舞。看着眼前满眼的绿,还有空气中飘洒着淡淡的清香,直冲入你的鼻腔,即使是炎炎暑日,也让人顿觉到丝丝清凉。有道是“映日荷花别样红”,这塘的荷花却全都是白色的,绽开后可见里面初生的莲蓬,嫩嫩的,周围一圈金黄的丝穗,格外夺目。莲蓬里一个个莲子渴望着外面的世界,挣扎着露出了一只只小小的眼。
再看那一张张阔大的荷叶,在阳光下舒展、轻曳,煞是悠然。如果是在晨间或雨后,荷叶上的甘露或点点星布,滑来溜去;或汇集成“掬”,不断变换出不规则的几何体。不经意间有“扑簌簌”声传来,在静谧中特别响亮,原来是露珠蹦进水里时奏出的曲子--我想,那一定是荷的“歌”了。
漫步塘沿,不由得眼前一亮,有一条鲤鱼在荷杆间那么惬意地“闲逛”。正静静地欣赏它的自在,突然“哗”的一声就不见了。再循声觅去,却见一只长脚的水鸟在水边正悠闲地迈着方步……
流连于此,心里静多了。
更诱人的当然还有那莲子。一个个莲蓬傲立着,勾起我儿时采莲的记忆。起初只是在塘沿用竹竿打几只尝尝,看到有人家一大捧一大捧地摘去仍矜持着不好意思下水,但难掩自己的跃跃欲试。后来有一天,见到两个少女都下到塘里去摘了许多,终于在那天傍晚,我卷起裤脚,下到了塘里。
满天的荷叶,在头顶织成了绿色的大幕。沉于这清香弥漫醉人的清凉,竟是倍觉舒畅。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于荷间,满脑子里只剩下了这荷。多次看到已经老了的莲子睡在莲蓬里,才明白那就是荷的种子了,不由得想到它们随着风吹雨打,最后落入塘泥中的光景。难道它们就是在淤泥中过冬,再在春天后生长、在夏季里开花、结果……我似乎读懂了荷--绽放生命是与生俱来的天职,而在其绚烂的背后,又该是一个怎样艰难的历程呢?
这样想着,不觉已穿行了大半个荷塘,也终于采了一大捧的莲蓬。拿到站里,员工们抢去剥出莲子就吃,而我,虽然,双腿被荷竿上的毛刺割得血痕斑斑,但心里,却是特别的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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