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葡萄
作者江汉油田冯金勇记得那时候的天是蓝的,空气中带着甜甜的味道,那一串串深蓝色的葡萄总在眼前晃啊晃啊,带我晃进了那个梦幻般的青春岁月。
那时候,我很年轻,生活在年轻而美丽的油田矿区,勤劳的油田工人家属、见缝插针的利用起每一块房前屋后宝贵的土地,种上新鲜蔬菜和鲜艳的花木。那一年,那棵美丽的葡萄树吸引了我的注意,串串深蓝色裹着如霜般果粉的葡萄,让我垂涎三尺。
葡萄树被一圈竹篱笆围着,位于一栋平房后面不远的地方。里面还种着辣椒、茄子、西红柿等蔬菜,伙伴们告诉我,那是石小三家的“自留地”,那棵葡萄树也是他家精心培育的。
听说是石小三家的“自留地”,我特别的灰心,想溜进去尝尝鲜葡萄的想法看来是不切实际了,石小三和我年龄相仿,他娘是出了名的厉害角色,性格泼辣,嗓门大,有一年,有个男青年拔了她家“自留地”里的菜,正被石小三的娘看见,男青年不但不承认,还出言不逊,石小三的娘当时就与男青年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最后,石小三的娘愣是把男青年打进“自留地”旁的水塘里才罢休,自此以后,再没人敢惹她们。也没人敢碰她家的东西。
尽管如此,那棵葡萄树还是让我不断的牵肠挂肚。常常有事没事的溜达过去,漫不经心地在篱笆外站一会儿,数着葡萄咽口水。
记得那是个星期六的中午,溜达过去时,远远看到石小三的娘骑自行车带石小三出了门。石小三的爸爸工作忙,星期六是不在家的,我心中窃喜,莫非是老天有意给我机会,让我尝尝葡萄的美味。来到篱笆前,看着水灵灵诱人的葡萄,我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篱笆扎得很牢,进出“自留地”的小门是上了锁,想进去最好的办法是在篱笆上打开个缺口,我找到一段竹片稍稀少的篱笆,将插进泥土的竹片拔起、上提,从篱笆下方腾出一个缺口。
我趴下身子,从缺口“哧溜”钻了过去,顾不上拍打身上的泥土,踮脚从菜地间的小道快步走到葡萄树前,葡萄架子搭的并不高,抬头,串串葡萄正在眼前,一伸手我摘下一颗葡萄,在袖子上擦了擦,放到嘴边,顶着牙齿,拇指食指稍一用力,将葡萄肉推入口中,葡萄皮留在拇指食指间,顿时,一股清甜充盈齿间。
“真甜啊!”我心里暗想。我又摘下几颗,放到嘴里,边吃边准备摘两串拿出去吃。
“喂! 小孩!”忽然,我听到远处有人对我喊话,是石小三他娘的声音,隔着篱笆我往远处一望,正看见石小三的娘推着自行车朝我走来。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天啊!她竟然回来了。我像只兔子似的迅速从篱笆洞里钻了出来,撒腿就往外跑,我顾不上回头,一口气跑到街上。
在一处路边的台阶上,我喘着粗气瘫坐下来。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感到十分后怕,要是被逮住了,那后果可严重。怎么她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呢?石小三他娘看清楚我了吗?如果知道是我,会不会找到我的家里大闹一场呢?我越想越怕。整个下午,我都在焦虑中度过。
傍晚,我忐忑不安的回家,家里像往常一样平静,母亲正在门口收拾晾晒的衣物。看到我回来,母亲叫我帮忙收好晾晒的衣物。进到客厅时,桌上果盘里几串新鲜的蓝葡萄吸引了我的注意。母亲说,下午石小三的娘来家里坐了坐,她今天本来是要出门的,半路上自行车却坏了。她说都是油田工人的家属,没事常走动。临走还送了几串葡萄,让你想吃就到她家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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