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君 发表于 2017-10-4 11:19:36

呼兰河畔独自红

   文\新星石油广州有限公司李强

    “严寒降临了呼兰河。呼兰河是一个僻远、热闹却并不怎样繁华的小城。只有两条大街,一条从南到北,一条从东到西,交叉的十字街是小城商铺的精华地。没有大城市的竞争,也没有农村的劳碌,它显得悠闲而又慵懒。”平淡的字句缓慢中启开了东北小镇呼兰河的旧色大门。《呼兰河传》取材于被鲁迅称作“文学洛神”的萧红童年时的一段生活,是先生历经多年漂泊的怀乡力作。

    “呼兰这小城里边住着我的祖父……我家有一个大花园,这花园里蜂子、蝴蝶、蜻蜓、蚂蚱,样样都有”。记忆中的呼兰河是美好的,字间流露出漂泊的作者对故土风情的眷念。《呼兰河传》是萧红用童真的视角构筑出的祖父和小女孩欢快自由的后花园,留下了自己对童年时光最美好的回忆。

    “祖父的眼睛是笑盈盈的,祖父的笑,常常笑得和孩子似的……祖父把眼睛一抬……我立刻就笑了,而且是笑了半天的工夫才能够止住……”细致入微的观察重组了惯常的语法字句,准确传达出细腻的情感,萧红在《呼兰河传》对文字编排的新颖,凸显出作者绵绵的思乡之情。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大量的口语使《呼兰河传》的语言质朴又直白,平淡中散发出田野的芳香,灵动的章句构建出童话般意境,满是萧红的新鲜意象,童年玩耍的故园在她回望的笔下充满了诗意之美。

    叙述视角选取的恰当与否直接决定一部小说叙事的成与败,也影响着整部小说的叙述风格、技巧与节奏。萧红在《呼兰河传》选取了一个体现她叙述韵律的视角---儿童视角来展开文本叙述,使读者既看到童趣视野下的风土人情,又能去体悟动荡年代中生活之坚贞面貌,呈献出成人视野之外的感性画风。

    “我家是荒凉的。我家的院子是很荒凉的……秋雨之后这花园就开始凋零了,黄的黄,败的败,好像很快似的一切花朵都灭了……”稚嫩的童心关注着生命的饱满,也第一次领略到人生之凋零。爱她的祖父离去后,18岁的萧红品尝到生离死别之苦痛。写《呼兰河传》时,她刚刚在重庆失去了一个孩子,并与同在香港的端木良分居。

    与张爱玲一样,萧红的情路同样坎坷,31年短暂的生命遇到过四段爱情,或浪漫或隐忍或无奈。20岁开始,萧红就颠沛流离于哈尔滨、青岛、上海、日本、北京、西安、武汉、重庆、香港等地,一路饱尝了逃亡与饥饿、战火与苦痛、爱情与不幸,最终用童贞视角和温润情怀,把苦难的生活经历,把悲凉的生命历程,把一切都融化进温暖而明亮的文字。

    《呼兰河传》有七章加一个尾声。其中,第三章讲述了和祖父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第五章描述了小团圆媳妇悲惨的人生际遇,第六、七两章则是分别叙述了四个相对独立的故事,呈现出散文化的“萧红体”。“花瓣式”的结构几乎不依赖于故事,很大程度上是由萧红个人的内心感受折叠而成,也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中国现代文学的浮躁与浅薄。

    萧红在《呼兰河传》把时局生活中被忽略的常人、情感和话语通过一种全新视域再一点一滴打捞出来并传递开去,使小说可以不以故事性和情节性来取胜,而是向一种散文式结构和诗性笔调转化。而文学作品的艺术魅力就在于它不是提供标准答案,也就在于它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文学作品的最终完成,也必须有赖于读者亲身去体验去填空。

    在一个信仰理性的时代,文学的位置是微妙的。在呼兰萧红留下两样东西,一个是呼兰河,一个是她的园子。园子里有几株地瓜花儿,经了霜后,越发的红了。红的有些乍眼,红的有些坚韧。我没有赶上好时候来到这个园子。我们错过了她的最佳年龄。

    茅盾写道:“它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

羊君 发表于 2017-10-6 08: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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