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君 发表于 2017-11-6 18:30:45

长寿花

    文\茂名石化柯思恩

    这花有个好听的名字,长寿花。

    第一次见着这花儿,是在家中。整理小帅的书包时,被一张边角几乎折烂的素描纸吸引了,好奇心大起,铺开于桌面,很快,简单线条勾勒的美丽的花儿一朵朵跃入眼帘,惊呼出声:好美!

    “这是啥花,哪来的?”疑惑的我问儿子。“妈妈,这是我参加水墨画社的作业。放假了,老师不理了。”孩子满脸不在意地回。我明白了,美丽的花儿,因为人的放松,置之度外了,但是,我于心不忍。好好地延缓一朵花的生命,我对自己说。沉默着,我拿来了透明胶布将素描纸破烂的边角,还有折痕严重纸张快撕裂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粘好每一个裂纹,感觉良好后重新递给了儿子,眼神充满了期待,用商量的语气说:“不要放弃,还是画吧!”儿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儿,许是听见了一朵花儿的声音,懂事地点点头。

    整整一个暑假,只要一有空,我就督促孩子画这花儿,但是,这花是啥花?没有人能告知我。随着孩子画笔,不同颜色的彩铅尖尖的笔尖在纸上划过,“沙沙作响”,我知道时间在这花儿的身上度过了。这花不好画,一眼看去实心实意的画法,细看却发现大有讲究,每一朵花瓣的色彩都是不同的,一束光线打在花上,有了阴暗面之分。暗色的部分特显深沉及大气,亮的部分尤显青春活力、光芒四射。

    “花有百日红。”当孩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这完成的花儿满意地递到我手心中,我笑了,与此花相伴,已过了整整三个月的时光,韶花易逝,花儿不老,好了一朵长寿花。当我准备将此花裱好装饰于家中时,一天中午经过家的路口,被一三轮车后尾平板位置摆放的不知名的黄色小花吸引了,感觉在哪里见过似的,眼睛再也未离开,急切地询问着花贩,一位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这是什么花?”“长寿花!”妇女中气十足地回。我听了,毫不犹豫地付了钱,爱不释手地将此花捧在手心,脸带笑意,频频点头,随着漂亮的转身,聚集在平板车周围的采花人纷纷散开了,留下了一连串的问号,“她手上拿的是啥花,这是啥花?”

    长寿花,长寿花……一路上洒下了花儿的欢声笑语。知晓花儿名字的妇女,将一盘盘花儿重新摆整齐确认路上的颠簸不会对花儿造成伤害后,风尘仆仆地骑上三轮车带着花儿一起往前出发了。带着呼呼劲的风儿从妇女的发梢边吹过,有多少次逆风,就有多少次挣扎,只管拼尽全力蹬着三轮车,一路向前,渗出的汗珠洋洋洒洒地化作生命的雨露,与花为生,生生不息。

    长寿花的株美、叶绿,花多,每一花枝上可有多达十朵花,花色或深或浅。忘了是什么时候,长寿花凋谢了,干枯了,枯黄的样子失去了当初的娇艳动人,用手轻轻一抹,一朵朵零落于枝头巷尾。黯然神伤之余,以为光阴就这样过去了,美好不复存在了,谁知道,充满生机的青黄色小花蕾已站上枝头,穿过浓密的枝叶,骄傲地诉说着一朵长寿花的地位。

    岁月待我如歌!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挂上了一幅长寿花的画;室外的阳台,一朵朵长寿花竞相开放,人生如梦,正是花开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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