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油挂面香
文\嘉兴石油分公司蔡小全在每个人的记忆中,总会有一些难忘的人和时事儿,美食则是一种很好的载体,串联了记忆里的人和事。
出生在七十年代的当湖人,或许都喜欢吃一种美食——椒油挂面。
那时无论是城里还是农村物资都不如今日那么充裕,记忆里猪肉真的事一年到头吃不到多少,有时为了打打牙祭,母亲切那煮熟的白肉泡紫菜汤,那肉片至今还被母亲描述为:“薄的想一层砂纸。”而这也只能是我们一群小孩子才能品尝的滋味。我们家的孩子比较多,因为两个姑姑的表弟表姐表妹四人都没有各自的爷爷奶奶领,所以是常住在我们家,姐妹八个人一起在一个屋檐底下长大的。
偶有客人上门,多是父亲工作的林场单位的同志,父亲也会到摊上买回猪肉招待客人,不过客人走后,我们这群惦记这碗肉已经哈喇子半米长的小鬼最终还是没法顺利得到,因为母亲已经将它收到厨房的菜厨里了,并且一再叮嘱我们不要偷吃。这种做法至今想起来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但那个年代,这样做法还是合情合理的,这样的家庭也不在少数。
食肉无望,挂面的滋味倒是难忘,椒油挂面,在我小时候也算是一种“奢侈”的美食了,熬制椒油的花椒是碧青的一种花椒,在偏居海岸线的小镇上这样的食材足够称得上难得。
那时候还没有机制挂面,吃的挂面都是从小镇上的挂面作坊买来的,那家挂面作坊的老板娘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阿婆,每次和姐姐去买挂面,那位阿婆都会夸赞我们说:“哦呦,小兄妹们来了啊,来来来,坐这里。”面作坊的店门口进去,挨着墙就放置了一个长凳,可以让人坐,我和姐姐就是每次坐在长凳上,看阿婆转身去称面条,那细长雪白的面条从她手里被提起,再缓缓放到塑料袋里,那一情景真是最难忘的。
买回来的挂面,母亲通常是把它放在竹篮里,然后吊在厨房间顶墙上伸下来的铁钩上,这是江南一带比较独特的保存食物的方式。
当然,今晚的美食肯定是有了,椒油挂面的香味已经在眼前,在鼻尖,在那被吊起来的高悠悠的竹篮里传出来了。
灶台里的大铁锅烧得冒了热气,淋上一点菜籽油,注意是淋哦,因为不能浪费油,不像今天吃油都是浇到锅里。只见母亲从菜厨里取来保存好的精磨的辣椒糊,白净的磁勺慷慨饱满地向那艳红致密的辣椒糊侩去,一勺辣椒糊进锅,浓烈刺激的香味混合着菜油的清香,配合着辣椒糊的下锅,此事抓紧时间放上一把青花椒,刺啦一声响,光是凭听觉就能分辨得出花椒在油锅的高温下析出内部的辛香物质,定睛往锅里一瞧,滚滚的小白泡在花椒的周身呼哧呼哧地冒着,不时还有几颗青花椒啪啪地弹溅起来,落到铁锅的锅壁上,叮叮响。飞溅的花椒又驯服地滚落到锅底,和滚滚冒泡的其余佐料一起再加热,在锅里不住地翻滚。
花椒一经入锅,顿时刺激着鼻腔的每一个细胞,稍等片刻,香郁浓醇的油香味就来了。烧得滚烫的铁锅只需要短短的三五分钟,就能将这些佐料的辛香麻辣毫无保留地析出,铁勺沿着锅壁,划出一声清脆的“嚯”响,一勺椒油最为诱人的起锅了。
锅内略施清水淘洗,再添入清凉的白水,煮沸下面,老面坊的面条劲道爽口,浇上一大勺红油馥郁的椒油,配上当下新采的蒜叶,啧啧!诱人!
当年要是能尝一晚母亲的椒油面,我们几个孩子都要争先恐后的排队,一碗椒油面,足以使我们填补吃肉的遗憾,一碗椒油面,足以在童年提供给我们一群孩子以热切的期盼,虔诚的等候,酣畅的下筷痛吃。
如今的手工面坊,阿婆已经过世,市场里的手工面也难争得一席之地,机械面条上来了,面也少了些粗犷的滋味,我们一群孩子也没有了争先恐后吃饭之乐,不过老妈还能偶尔做上一二菜等我回家吃饭,生活还是十分温暖。 谢谢赵老师的精彩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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