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之死
鸽子般大小的鸟儿,不知其名,麻雀般的颜色,只是色彩亮一些。儿时,这些大鸟可是最爱——肉多呀,好吃。至今记得母亲的《吃经》:宁吃天上一两,不吃地上一斤。除了吃,除了其飞翔的姿态,没啥特别的感想的。清晨,楼边小路转角的水泥地上,一只鸽子般大小的鸟儿圆一样蜷缩着蹲着:全身尽可能地收缩着,翅膀收紧着,颈项收紧着,鸟喙尽量贴着羽毛,双眼紧闭。那架势,恰似练功之人闭目打坐,那样的虔诚,那样的认真,那样的一丝不苟。何时如此?不知道。 跺跺脚,希冀惊之而飞。无果,嘘之而不应,以为薨。深秋的晨风寒意微微,尾羽略微抖动,细看显然非风所致——大概还活着。
趋而观之,无外伤的痕迹。中毒了?禽流感?不敢触之。折枝而微微拨弄,有反应,显然是活的。惊叹其疗病地点的选择:在水泥地的中央而不在杂草丛生的土地上,这样可以避开猫鼠蛇的骚扰吧。鸟儿继续蜷缩着自我治疗,姿态内敛矜持全无人类生病时的呻吟作态。水泥路多冷呀!路中央多不安全呀!顺手折枝两条成担架状,架着鸟儿挪动到边上的草丛中。鸟儿不愿意了:翅膀扑楞扑楞地挣扎着,用尽全力也未能飞翔。翅膀散开着一副邋遢的形象。较之于刚才蜷缩的状态,鸟儿似乎没了应有的生命的尊严。后悔了我:不该出手呀!
中午回来,鸟儿依然是翅膀散开而卧,脖子毫无张力,头耷拉着触地——死了。自责:若非我的出手而耗尽了其最后的体力,它能躲过一劫?我和其上辈子有孽缘否?我干嘛要打搅其自我医疗?——就像发热病人不想吃而我硬要其进食一般残酷。埋了它?怕其有啥传染病而不愿意动手了。若其蜷缩自疗而死,形象也比现在高雅得多呀。忽然希望猫鼠蛇能吃了它,也算死得其所吧。难看的死相因为被灭迹也算有了最后的尊严。
晚上回来,死相难看的鸟儿还在那儿。心里难免一丝惆怅。第二天中午,不见了,大概被吃了。释然了:至少难看的死相没有了;至少不是人类毒死的——见过被毒死的猫,无“人”问津的。
鸟和人一样,都有求生的欲望! 学习美文,问好杏林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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