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声

羊君

    文\茂名石化 杜海芳

    “啪！”“啪！”两朵开得灿烂的木棉花争先恐后地掉在地上，早上刚刚打扫完的空地又密密麻麻地落满了橙红色的木棉花。

    22年前，我入职茂名石化的试验班，这棵高大的木棉树就安静地矗立在班房前了，它的花是橙红色的，比平时见到的鲜红色木棉花淡雅，所以特别喜爱。但是它只开花，从不结果实。而班房后面另一棵与它隔房对望的木棉树，不但开满鲜红色的花朵，还会结出很多灰褐色的棉荚，成熟后，从棉荚裂开的口子冒出一团团毛茸茸的棉絮，每一团白白的、毛茸茸的棉絮内都裹着一粒黑如珍珠般的种子，一阵风吹过，棉絮轻快地在地面上滚动，犹如一只只奔跑的小鸡，十分灵动。

    每次经过那棵木棉树，我内心都充满期待，希望能拾到从树上掉下来的棉荚。每次拾到棉荚，都小心翼翼地把棉絮放在掌心，轻轻地触摸，仿如捧着刚出窝的小鸡，十分舒服。后来，我把拾到的棉絮都仔细地攒了起来，做成一只薄薄的木棉枕，每天枕着它甜甜地入睡。

    前几年，由于厂区改造，班房后的那棵木棉树被移种到别的地方，我再也没有拾到过那喜爱木棉荚了，而班房前的这一朵朵橙红色的木棉花越开越艳。

    听说木棉花是一味去湿效果极好中药，我便从拾木棉荚变成了拾木棉花。阳光灿烂的早上，先从满地落花中精心挑选出那些花瓣完整、新鲜的木棉花放好，再把剩下的全部扫成一堆，装入大大的垃圾袋，木棉花花瓣很肥厚，沉甸甸的。

    我们常常一边清扫，一边惋惜：“多好的药材呀！扔了真浪费。”此时常常会有人幽幽的来一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偶尔会有人开玩笑：“如果当年黛玉葬的是木棉花，流的可不止是泪水了，汗水也不少啊！”

    有时，边打扫，木棉花边“啪啪”地掉下来，如果有人幸运被砸中了，大家便欢呼：“走木棉花运了！”

    班房前除了木棉树，还有芒果树和玉兰树，每年满树金黄的芒果花清香散尽，便是灿烂如阳光般的木棉花，接着轮到香气四溢的白玉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我们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便是细心地清扫树下的落花、落叶，让大家在干净舒适环境中愉快地完成一天的工作任务。试验班是一个特殊电气专业班组，车间新入职的大学生必到班上学习、锻炼，因此，从班上走出去的人才非常多，而叶班长和文师傅却是兢兢业业地坚守在试验班30余年，他们甘于为红花作绿叶。

    这里的一花一树见证了我们的成长。

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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