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花开

羊君

   文\华北石油  张海鸥

    北方三月是花开的时节，尽管气温如过山车般忽高忽低，但楼前的腊梅还是在寒风中绽放了，一朵朵红艳艳的花朵开满枝头，经过树前的人们终会抬头看上几眼，心里便有几份春的暖意。

    随着气温渐渐升高，市场卖花的越来越多了，各种含苞欲放的花朵，吸引着人们的眼球，人们会止不住问一问是什么花，闻一闻花的芳香，对比较中意的花就和卖花的谈谈价格，谈好的就抱得鲜花欢喜而归。

    傍晚时分，我在随意地观赏着，忽然一盆细枝上结出的白色花蕾引起我的注意，在绿叶的衬托下含苞欲放，于是就问卖花的老乡，这是什么花？老乡说是柠檬花。说话间，老乡殷勤地将花举到了我的面前，你闻闻，香气很特别!果不其然花的香气顺鼻而入，不浓不淡，清香怡人。

    面对这盆花我犹豫了，对于养花自知是个门外汉，以前也曾养过花的，那是在井队的时候。

    记得在鄂南工区，甘肃省平凉市泾川县境内施工，一次到镇上赶集，看到一棵绿油油细细枝叶的植物，问询老乡后得知是棵文竹。

    于是，用几元钱买了一小棵。回去后听同事说，文竹比较难养，因为文竹对空气要求很高，对烟味比较敏感，庆幸我是不吸烟的。于是就怀着试试看的心情侍弄起了文竹。

    那一年是鄂南油田会战时期，文竹陪伴我转战在黄土高原，在沟壑纵横之间，从春天走到夏季，从秋天再到冬季，那年在鄂南工区施工了5口水平井，进尺过万米，井队创出了4项钻井纪录。

    也许是快节奏的施工，没有太多时间关注文竹，感觉文竹的长势很快，尤其是入夏时节，一支枝嫩嫩的新枝不断长出，每天都是新的姿态。

    就像钻井施工，每天都有新的进尺，每天都有新的任务，时间在忙碌中，在机器的轰隆声中，在每米进尺中，一口井施工完接着施工下一口井，搬迁、安装、开钻，虽然每口井工序大致一样，但每次搬迁到新的井位还是很激动的，因为又是新的开始。

    施工进入秋季时，文竹由一颗小苗渐渐长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给单调的生活营造出一份美景，朋友到宿舍看后都会说，这盆文竹长得不错。

    文竹不喜欢太强的光线，大多时间，将它置于窗前的桌子上，每逢心情烦躁时就会看着它，像个老朋友，此时无声胜有声。

    石油人的时间总是以流动的距离来标注，总是以施工任务的进度来诠释，总是在闲暇之时对家人的思念中度过，每年施工到冬季才收队回家。

    转眼间，年底收队的时间到了，即将回到故乡。文竹是无法带回千里之外的家了，我把文竹托付给看护井场的老乡，希望来年再见。

    在第二年出队后，看到地上那盆枯萎的文竹，再也没有郁郁葱葱的样子了。也许，文竹的思念太重，把自己想的枯萎了，虽然也曾想到文竹会枯萎，见到此景还是忍不住有些伤感。

    从此以后，我在井队不再养花了，尽管是一棵草，随着时间的浸润也会生情，虽然是一岁一枯荣，但总归它是有生命的。

    “你要不要？”卖花的说道，瞬间将思绪转回，“行，我买了。”我接过花盆说道。

    家人看到花后，笑着说，“这是什么花啊？”我说是棵柠檬，也将花蕾递到爱人的面前，让她闻闻花的香气。

    卖花的说，柠檬好养。不过好景不长，几天后，柠檬的叶子变得萎缩，感觉这盆花将保不住了，索性将枯萎的叶子摘了下来，留了几片较好的叶子。

    在以后的日子，枝头的花蕾还是开了，看来它的生命力还是顽强的。爱人埋怨道，“你不该将叶子摘掉，如果浇上水，叶子就会慢慢舒展的。”

    柠檬的枝干上叶子没了，但花蕾还在不断地开放。我深信它一定会长出新叶的，因为它是有生命的，只要根扎在泥土里，它就会激发出生的力量，就像石油人一样根扎在哪里就会在哪里绽放，无论在什么时期，无论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