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家的阳台

羊君

    文\浙江石油  胡晶晶

    躺在这个雨水的季节里，花、事、记忆纷至沓来，使我有了更多的怀想，曾多少回，我又站在外公家的阳台上，欣赏着一种种不知名的花争奇斗艳，竞相开放，以自己的方式显示着生命的绚丽，仿佛只有花儿这些春天的信使，才能让人真切地感受到春天的存在，也正是这些花，点缀了我的童年。

    记忆中，在我出生时，我家就搬到外公外婆家旁边了。两家房子紧紧地挨着，出门走两步就到了外公家。外公家有个大大的露天阳台，中间是洗衣晾晒的地方，周围是一圈环形的花坛，种满了花草。

    小时候，妈妈开店忙，我经常由外公外婆带着，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阳台上玩水。外公家有一套白色的陶瓷茶具，常年摆在柜子上，因为用它喝水太过讲究，也就无人用它，沦为了装饰品，反倒落了灰，索性就变成了我的玩具。

    我总是把茶壶高高地举起，再挨个精准地倒入小茶杯中，待到四五个小茶杯都被我一杯杯的斟满，再把它们倒回茶壶中。每次都要玩到手上的皮皱起来，外婆赶我进屋了才走。妈妈也会打趣我说，这么喜欢倒茶，以后可以去当服务员。

    阳台的周围种满了一圈花草，平时都是外公悉心照顾的。在玩水时，我还不忘给花花草草来一次“灵魂的洗礼”，小时候不懂，以为水浇地越频繁越好，于是经常有花被我浇死，但外公特别疼我，从不责怪我。记得有一年开春，吃饭时外公神神秘秘地跟我和表弟说，我在院子里给你们姐弟俩一人种了一株蔷薇，树上挂了分别写着你们名字的牌子，到时候你们自己浇水照顾，看看谁的花长得好。听完我们立马跑出去看属于自己的小花，连饭都顾不上吃。至于最后到底谁的花长得好，记忆也模糊了，无从得知。

    自从我家和表弟一家搬离老家以及外公生病后，院子已经长年荒废没有人打理了。外公离开我们也已过去十三天。想起过往的种种，仍是久久不能平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望着街上这满眼的春色，心中只能期望着外公以另一种形式，化作了这新生的一草一木，继续陪伴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