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去走那条山路（诗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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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去走那条山路（诗三首）
作者： 茶山青 2018年04月07日08:25 浏览：111


山下这头，山上那头


山下这头住人，山上那头住人
山下人去看山上那头人
从古至今，年年清明
少的三三五五一群
多的八九人十几人一群
连接两头的路
前人遗落花草树木赶马鞭
十几里，爬行在上面的人
是天眼之中的蚂蚁子
一群一群跟一群
风雨无阻，雷打不脱，去去来来

岁月不变，青山面貌不变
路上行人
年年都有微不足道的改变
年深月久
二三十年四五十年就大变
上山的一个个人群翻天地覆大变

这群那群一群群的领头人
过日子短的人
这个那个一个接一个
走着，走着，走着
就留在山上那头
群里的人们前赴后继
有人接替一去不复返的领头人
我在我群我一年来一次
遇上这群那群一个个人群
熟人一年比一年少
陌生面孔一年比一年多
到头都是一些小辈人
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
迎面而来，擦肩过去
礼貌的，客气的，摆摆手再见
十几里山路我来回几十趟
踩熟了，就看透了
上山一路花枝招展春光好
终是人生一条不归路
你一出世，就上路，没有反顾


清明，上山的人群一群跟一群


这群那群一个个群
哪一个群不像我们这个群
从前上山看望山上那头的人
我跟哥哥姐姐
堂兄堂姐
跟着爸爸妈妈大伯大妈
叔叔婶婶一个群
十几里山路一条闪电落下的魂
弯弯曲曲爬坡下坎延绵而去

第一次我跟着大人走
人小走不动
一路哭兮哭兮的
直叫爸爸不忍心
他抱我坐进大江蓝
瘦骨伶仃毛驴子
一头驮我，一头驮东西

后来，我跟着大人走
后来，下山还挑两捆柴
后来，走着走着
爸爸妈妈伯父伯母
叔叔婶婶姑妈
这个那个一个二个
接二连三留在了山那头
大群分出几个群
我和我亲爱的
跟哥哥嫂嫂一个群
在家务农的二哥是领头人
身后跟着哥哥嫂嫂的儿女
我的儿女
妹妹的女儿
再后来，队伍壮大
有兄嫂的女婿
有各家孙男孙女一大群
再后来，二哥留在山那头
大哥在他乡
清明我做领头人，我来领群

清明上山人群一群跟一群
那年，我们跟在后面
这年，我们走朝前，不断继续


住进佳城里边的人


住在山上那头的人
单身的，成双的
都住石头围砌的小城

这座那座一座座
成排成片，座座名佳城
住进佳城的人
都不动声色
别说林涛花香
头上有动听鸟语滴落
有风有雨有雷霆
连来人也不理
无论是后人跪着磕头喊
还是亲人哭倒在地
也是无动于衷
城门不开不开就不开
城门紧闭，不见
嘴巴紧闭，不说
以前的话以前已经说干净

住在佳城里的人，入城
就固定了思维
从前的亲人，从前的朋友
清明，要来就来
扫扫城边，献献花
要见，还是梦中去见
梦中也没什么多说
说，也只有一句半句前言

2018·04·06≈07
注释：注释：佳城，坟墓的雅称。云南许多地方坟头石碑上都刻写这个雅称。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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