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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28 17: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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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治理现代化”导向的机构改革内在要求以加强党的全面领导为统领
既然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竞争成为国家间竞争的关键,在国家治理体系层面对核心部件(党和国家机构)进行战略性重组以获得国家治理能力就成为当然的选择。然而,当前党和国家机构设置和职能配置同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要求还不完全适应,“碎片化”治理现象明显,与国家治理现代化相适应的“整体性治理”存在差距,严重制约国家治理能力建设,拖累为经济增长破除制约性障碍并为之打造强劲引擎的紧迫任务。
(一)整体性治理是治理现代化的基本选择
治理“碎片化”源自传统政府治理对专业分工的倚重,专业分工能带来相应效率优势,但可能产生“部门本位”,只注重局部环节而缺乏整体理念,忽视甚至牺牲政府的整体使命和目标,职责分工明细基础上的治理反而导致“反目标”的结果。专业分工,职责清晰,各司其职,“出发点是好的,即需要区分权力、明确责任,但是当问题相互关联时,当任何问题都不能脱离其他问题而被单独处理时,这种明晰就成了效率的障碍”。[2]分工和分割式治理是部门主义、本位主义的温床,使政府治理“碎片化”而非“整体化”,出现“弱干强支”的不良治理局面。[3]“碎片化”意味着“战略性掌舵”的缺位,易使治理政策缺乏战略远见,无法对外部环境变化作出快速、及时的回应,从而降低国家竞争能力。
(二)整合性中枢机构设置构成整体性治理的组织平台
如何克服“碎片化”带来的危害成为国家治理现代化必须面对的问题,“核心化”还是“碎片化”成为必须面临的选择。“二十一世纪的政府不应该再放任政府各不同功能与专业部门间的单打独斗,而应推动整体性治理,通过制度化以落实政府各机关间的沟通协调” 。[4]整体性治理的核心是协作和整合,强调从分散走向集中,从部分走向整体,从破碎走向整合。整体治理着力于政府组织体系整体运作的整合性与协作性,通过多层面多维度的协作和整合,使政府走向一个无缝隙的、以合作为核心的整体政府的模式,从而修正“碎片化”治理的弊端。
通过建立整合性中枢性机构实现整体性治理,是主要国家的普遍选择。如英国为解决“碎片化”治理难题选择了构建一个核心化的中央权力来确保各项政策议程不会被英国政治体制下的部门主义所削弱,其主要手段是依靠加强首相权力和核心部门的控制能力来实现政策方面的整合,突出表现在首相办公室增加了一些相关的制度化机构。无论是20世纪70年代建立的“中心政策评审小组”,还是21世纪初建立的“战略决策小组”及其他诸多相类似的机构,其主要职责是向首相和部长就长远性、战略性和跨部门的重大政策议题进行分析,并设计战略性的解决方案,确保“中央政策过程的统领性”,消除部门利益对政府整体目标的割裂。美国自“二战”后不断强化总统办事机构来打造其核心治理中枢,到目前,总统办事机构已经发展到14个,其中绝大多数为总统的政策咨询机构。总统权威和政策咨询的高质量确保治理中枢既能“以力服人”还能“以理服人”,在政策权威和政策质量上保证治理中枢的支配地位。
(三)党的领导的弱化是中国整体性治理的最大缺失
我国治理体系“碎片化”现象突出表现为党的领导的弱化,党“统领全局,协调各方”的职能缺位,就如王岐山署名文章《开启新时代踏上新征程》 里所指出,“一个时期以来,有的人在这个问题上讳莫如深、语焉不详甚至搞包装,没有前提地搞党政分开,结果弱化了党的领导,削弱了党的建设”。[5]党的领导弱化的结果是容易形成极为危险的两种政治腐败:“一是结成利益集团,妄图窃取党和国家权力;二是山头主义宗派主义搞非组织活动,破坏党的集中统一。”系列大案要案是政治腐败的典型表现,在本质上是治理“碎片化”的后果。利益集团的根深蒂固及其滋生的顽固的改革阻力,“碎片化”是罪魁祸首。
“碎片化”现象的另一集中表现是部门过多,职责分割,治理割裂,政策相互冲突。正是碎片化的组织架构和碎片化的运行过程,分解、分割了一个整体性的中央政策过程。广受诟病的“部门行政”、“强部门、弱政府”、“部门决策,中央背书”现象本质上是“碎片化”治理的伴生物,各地“产业同构”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产能过剩”等则是“碎片化”治理的必然结果。
(四)党的全面领导、集中统一领导是中国式整体性治理的当然选择
从国家治理能力建构的普遍选择趋势来看,在我国迫切需要一个能力强大的核心化的整合性治理中枢来解决“碎片化”格局,依靠核心化整合性治理中枢及其治理能力确保中央政策过程对整体治理运作的战略领导。党的全面领导和集中统一领导是打造“核心化”整合性治理中枢的最佳选择和必然选择,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必然要求。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将重点聚焦在建立健全党对重大工作的领导体制机制、加强党对涉及党和国家事业全局的重大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优化党中央决策议事协调机构、统筹设置党政机构、更好发挥党的职能部门作用,就是中国式整体性治理对机构改革提出的内在要求。
相比周期性的政党竞选不可避免地带来的“政治短视”、“时间贴现率”压力和周期性政策变更,在我国的制度体系中,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地位和执政地位决定了我国比西方治理模式更有优势形成稳定而强有力的整合性治理中枢,并实施持续的、接力式的而非周期性变更的重大改革和战略决策。正如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党是最高政治领导力量”,就此,我们可以自信地、毫不犹豫地认为,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党的全面领导和集中统一领导是构造中国式整体性治理的最佳选择,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必然要求。
机构改革从“适应性”走向“自主性”,是经济发展和全面深化改革的现实要求,同时也是机构改革本身内在逻辑发展的结果。机构设置作为上层建筑的重要构成部件,为经济发展要求所推动进行“适应性”改革,职能转变是机构改革的核心和关键,重点在削减职能总量以适应市场经济体制。在此项改革取得一定成效之后,从现实和理论逻辑上都会对机构改革提出新要求,即机构改革要创造条件使上层建筑能动性地反作用于经济发展,即机构改革从行政体系向治理体系拓展,通过对职能转变后的存量职能进行优化配置和机构间的优化组合,形成现代化的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为经济增长打造强劲引擎和助推力。由此,机构改革开始内省自身,审视存量职能在现存机构间的不合理配置,改革逐步具有鲜明的“自主性”特征。“适应性”改革的未竟任务的完成,以及“自主性”改革要求的战略性组织重构,都要求并依赖于加强党的全面领导和集中统一领导,其中也蕴含着现实逻辑和理论逻辑的内在统一。
参考文献
[1]路风.动态企业理论的发展[J] .国际经济评论,2000(Z5).
[2]皮埃尔?卡蓝默.破碎的民主:试论治理的革命[M].高凌瀚译.北京:三联书店,2005:11.
[3]Tom Christensen, Per Legreid. The Whole-of-Government Approach: Regulation,Performance,and public-Sector Reform[J] . SteinRokkan Centre For Social Studies Uniform,2006.
[4]Perri 6,Diana Leapt.Kimberly Seltzer and Gerry Stoker[A].Towards HolisticGovernance: The New Reform Agenda[M]. New York: Palgrave, 2002,p36.
[5]本书编写组.党的十九大报告学习辅导百问[M].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2017:76-8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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