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在童年

羊君

    文\胜利油田 尹希东

    当看到小外甥在床上、地上，摆弄着一个个的玩具玩耍的不亦乐几乎时，忽然一下子触动了我记忆的底片，随之一些片断在我的心灵深处不停地曝光，岁月中一些久远的记忆也开始变得了清晰起来，那是美好童年里的记忆。

    回想起我的乡村童年，虽然是在贫穷的日子中度过，但过程却是充满快乐的。记得小时候，我在乡村从没有听说过玩具，也不知道什么是玩具。我们乡村的孩子对于能玩耍的小木枪、弹弓、沙包、毡子、粗布娃娃之类的这大概就叫“玩具”了。这些玩具都是大人给制作的，因为在那个年代里也买不起玩具。

    从光腚猴时算起，一直到上小学的年代，我不知玩过了多少小木枪、弹弓、沙包、毡子之类。小木枪、毡子是爹给制作的，粗布娃娃是奶奶给缝的，奶奶会剪纸，做的粗布娃娃形象逼真，惟妙惟肖，记得有好多的女孩子喜欢各样各样的粗布娃娃，让奶奶做了不少。沙包是娘给缝制的，是用做布鞋、衣服后剩下的一块块小布头拼接起来的，虽然是拼接的，但经过娘的巧手一缝，就变成了好看漂亮的沙包。沙包里面盛着黄豆或者是玉米、高粱粒。

    我也特别爱玩沙包，一个沙包踢不了多少时日，就有了破洞，娘就再给缝合好。看到我能玩，不爱学习，娘就不打算给我缝制了，我就不停地拽着娘的胳膊撒娇，娘看到我耍赖的样子，就用手点一下我的额头嗔怪几句：给你缝了沙包就要好好学习，不然永远别想玩沙包了。我点点头。以后我又有了沙包玩。

    有一次，我考试得了班里前几名，娘破例奖励了我两个沙包。前些年，我回老家，我和娘晾晒旧衣柜时，意外又发现了藏在柜底的两个老蓝布沙包，我一阵惊喜和感动，岁月一晃多少年过去了，竟然还能看到童年的物件、童年的影子。问娘是什么时候做的，娘竟然也忘记了是何年何月了。抬头看到娘的白发，我禁不住把那两个沙包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透过沙包，我看到了娘年轻时的影子，看到了娘坐在炕头上一针一线缝制时的身影，一个个小小的沙包里缝进了吉祥与眷恋。那时的娘还是一头乌发啊，而今白发却不知不觉爬满了娘的头顶……

    童年的玩具啊，充满了父爱、母爱！那个时候我是多么快乐啊，现在想来，快乐不快乐，其实是与物质没有直接关系的。我是多么想再回到那个纯真的童年岁月。

    长大后的我，虽然偶然想起童年的玩具岁月，但已经不再留恋它了。感觉再恋玩具的话，就容易让人说是长不大的孩子。参加了工作、成家立业有了孩子之后，倒是满足了孩子玩具的心愿。

    在荒原井队里工作时，有时十天半月回不来，工作之余，采撷草地里的一些毛毛草等给孩子制作许多“玩具”，每次带回来孩子欢喜的连蹦带跳，孩子跟随父母生活在荒原，远离都市，想买个玩具常常不方便。出差时，我总忘不了逛一逛有儿童玩具的地方，给孩子带回来好看好玩的玩具，1992年，我到北京文化部参加石油作家学习班，那时第一次去首都，总得给孩子带点纪念品，就在王府井购买了飞机、机器人、魔方带了回来，孩子高兴了好几个月。

    孩子从小到大，也不知玩过了多少个玩具。那些玩具，伴随着几次搬家，也大多搬丢了。如今，每当逛超市、商场时，也许是小时候形成的玩具情结使然，总喜欢去逛一逛，看着那些五彩缤纷、形形色色、眼花缭乱的各式玩具，感慨不已，如今的孩子出生在这个年代，是多么多么的幸福啊。那些玩具，小时候我们这一代人是见都没有见过。

    岁月过得真快，仿佛转眼之间，孩子都已经长大了，参加工作了，房间里的书橱里就剩下了一些玩具。当我看到这些玩具的时候，眼前常常浮现出多少年前孩子们玩玩具时的快乐情景和在房间里的欢呼雀跃、欢声笑语，而这些情景好似就在昨天，又好似就在今夜的梦中。如今，就只把美好的回忆留在了书橱、留在了昨天。

    有时，再摸一摸有着余温的玩具，我沉浸在孩子们美好的童年里，思绪也飘到了我遥远的美好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