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个燕子窝

羊君

     文\茂名石化  陈荣辉

    “燕子呢，今年未见燕子啊？”清明回老家，眼睛一直不好的妈妈紧紧地盯着一楼走廊泥墙一角的用稻草做的简陋的燕子窝使劲地瞧，想要发现一只燕子的痕迹。

    感觉受惊似的，循着妈妈的问话，我们全都抬起头，高高地昂着脖子，寻找熟悉的燕子。

    “看，天空有一只燕子飞过！”爱人用手指着天空大声地尖叫起来，“是不是我家的燕子呢？”将燕子在天空飞速划过了一条黑色的弧线放在心底的我，不知为何感觉有点黯然神伤，“少小离家老大回，是不是也是燕子简单明了的归宿呢？”爸爸老了，妈妈老了，我也老了，站在燕子窝下的人，曾经的黑发全都染上了白发，精力不如从前，腿脚已不如从前的利索了，“往南飞，有再往北飞的时候，老房子的燕子窝我们依然留给燕子们。”只有这些，还像从前一样还在。

    “妈妈，去年，我还看见外出的燕子妈妈飞进窝里用衔来的虫子喂着初生的燕子。燕子妈妈是不是带着长大的燕子外出旅游了呢? 燕子在家闷坏了吧！肯定是燕子妈妈受不了燕子叽叽喳喳的吵闹了。”可爱又好玩的儿子，虎头虎脑地说。我一听，笑了，孩子是想到了他自己的成长。

    都有长大的时光，都有自己向往的天空。燕子有，人也有！应该都是长大了，开始各奔东西了。长大后的我们，回老家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少了，燕子回来的次数也一次比一次少了。飞跃的时光，一来二去，多数的时间，只剩下老家和燕子相依为命了。

    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小时候，好奇的我第一次看见燕子的情景。有一天的早上，一只灵活的深黑色的燕子飞到大厅门外屋角的泥墙上，好奇地转了几圈，飞出去了。我以为燕子是嫌弃我的家，万万不会飞回来了，未想燕子竟然看中了我简陋贫穷的家。在田里干活的妈妈，跟着燕子一起回来的妈妈，开心地对我说，“这只燕子飞到稻田里，衔着泥浆和稻草回来，在我们家的泥墙的挂钩上做燕子窝呢。”过了几个星期，有一天我放学回来，看见燕子窝里有两只小燕子，它们伸出脑袋来，燕子妈妈正喂食物给它们，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自从哪以后，家里多了个燕子窝，可热闹了。兴奋的我见人都会一脸骄傲地说，“我家有个燕子窝！”

    “你不要去逗燕子，不要惊扰了它，如果它受惊了，就不来家里了，你就见不到燕子了。”善良的妈妈一直紧张地叮嘱着我。我牢记在心，一直小心翼翼地与燕子当好邻居。直至我成了家，有了孩子，燕子还在家里，但是，我不知它是不是从前第一次见到的那只燕子。脑海中的我只记得，自从有了大燕子后，就有了小燕子。当小燕子渐渐长出了羽毛，燕子妈妈开始教小燕子在院子飞。小燕子练习飞的时候，总是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好像在说：妈妈，妈妈，我也要练飞。让我难忘的一幕一直刻在心底：突然，有一只小燕子快要掉下来，燕子妈妈飞快地飞下，在小燕子还没有掉到地上，已经把它接住，我惊出一身冷汗，但不敢出声，妈妈告诉我，“燕子会长大，大人要学会放手……”过了一段时间，小燕子身上的羽毛已经长满，自己慢慢地练习飞，再大一点，跟燕子妈妈一起出去寻食物去了。

    “妈妈，你做给我吃的，能治咳嗽的燕窝是不是燕子窝啊？”没有见到燕了，只见到燕子窝的天真的孩子一脸好奇地问爱人。我听了，望着爱人及孩子哈哈大笑起来，“这是不是就是‘窝里斗’呢？”听妈妈话的我从未逗过燕子。我想有个幸福的家，我家有个燕子窝！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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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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