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救援让“看客”走开

林矩鸿

据央视网6月28日消息，甘肃庆阳一名19岁的少女跳楼身亡。此前，就在救援人员竭尽全力劝导和施救的过程中，极少数现场围观人员竟泯灭人性地起哄、冷嘲热讽乃至言语相激。虽说这未必是救援失败、少女坠亡的唯一原因，但其显然助推了这一悲剧的发生。无独有偶，6月26日，江苏南通也发生了一起女子欲跳楼轻生事件，虽经消防员苦劝3小时成功营救，但救援过程同样屡遭围观群众的起哄、谩骂等负向干扰，给救援工作带来了本不应有的困难。事后，救援者南通市新城消防中队指导员胡永盛深有体会地呼吁群众如遇此类极端事件，应做到“不围观，不谩骂”，不扰乱救援现场秩序。
胡指导员的愿望很正确，也很美好，然而，遗憾在于，围观或说“看热闹”向来就是国人的一大嗜好，也是国民的根深蒂固的劣根性。君不见，无论何时何地何事，但凡有“热闹”可看，往往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扎堆，不仅要看，还要说、要议论。事实上，早在80多年前，鲁迅先生在其作品《药》中对此有极为生动形象、入木三分的刻画，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看客。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时代的发展并没能让无聊的看客消失，相反，科技的进步和自媒体的兴起给了看客更多升级无聊的手段。这一点在庆阳事件中表现得尤为明显，而相关当事人也已经受到了应有的追究。因此说，指望群众自觉“不围观、不谩骂”，亦即不当看客显然靠不住。
看客的存在给此类极端事件的应急救援造成了极大的、不必要的困难，甚至直接加大了救援失败和悲剧酿成的风险。因此，我们很有必要在应急救援的时候，尽可能地减少看客的存在。看客的减少无非两条路，一靠自觉，二靠约束。既然自觉不可靠，那么约束理应作为重点策略加以思考和应用。走笔至此，笔者不禁联想到警察在侦办刑事案件时，为保护现场而采取的拉警戒线做法，更由此联想到在一些开展重大活动、堆放重要物资乃至于施工现场，都经常有拉起警戒线的通常做法。拉警戒线做法的好处，首当其冲就是隔离，就是让看客远离事发中心地带；其次是去干扰，就是避免看客的情绪、议论等给正在进行的工作造成不必要干扰；再一个无疑也有助于工作效率提高，还有什么比在无干扰、更专注的情形下更高效的工作状态呢？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当应急救援屡受看客干扰，并深受其害的时候，我们倒不妨借鉴以上做法，逐步探索和建立起应急救援警戒区域保护和准入制度。亦即，通过及时拉起警戒线，对应急救援区域实施保护和人员、装备等进出进行管制，尤其是以警戒区域划界，对无关人员进行劝离直到强制带离，为应急救援工作创造更加适宜乃至优化的环境。应当明确的是，建立应急救援警戒区域保护和准入制度，并非是对公众知情权的侵犯。须知，危机关头，高效的应急救援是对包括看客在内的所有人合法权益的最恰当保护。驰援人员轻生的极端事件如是，生产安全事故的救援更是如此。
要而言之，应急救援不需要无聊“看客”的存在和添乱，应急救援警戒区域保护和准入或许值得尝试。（林矩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