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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10 17: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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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立的环境下竞选上台的总统,给社会带来更深刻的分歧。这样的分裂,会让美国“再次伟大”?分裂的美国会再一次整合国际社会?二战结束之后,美国曾凭借自己的霸权实力整合了西方世界;冷战结束之后,美国基于一超多强的实力治理着国际社会;时至今日,特朗普意识到,美国需要“再次伟大”,才有可能重振昔日雄威。在化解挑战的过程中,美国曾经有过出色的表现。20世纪50年代,美国分别在工农业、商业和金融业取得绝对优势,奠定霸权地位,在国际社会倡导权力决定一切,现实主义理论风靡世界,标榜解决问题应以权力马首是瞻。时至70年代,德国、日本崛起,冷战进入缓和阶段,美国衰落被第一次提起。面对美国实力的相对下降,新现实主义以系统为视角,以结构为方法,将权力置于结构的势能约束之中,解释了霸权结构下,对抗美国意味着对抗整个霸权体系,所有国家的权力都不能再为所欲为,进而霸权结构被固定下来。90年代,冷战结束,经济全球化蓬勃发展,美国衰落再一次成为讨论的话题,权力的结构特征也不能阻止霸权的衰落。此时,新自由主义的代表人物提出“软权力”的概念,意图说明美国不需要彰显权力,甚至不需要维持权力的结构,就能够通过文化、价值观和外交政策去影响和控制其他国家。每一次对于霸权衰落的质疑,美国学者都给予了一个相对完美的解释,维护了国际霸权的合法性。然而,20年后,伴随金融危机的爆发,美国再一次面对霸权衰落的挑战,却至今没有得到理论的支撑,只有福山的《衰败的美利坚——政治制度失灵的根源》与之遥相呼应。
西方理论范式已经不能再为美国的“伟大”提供智力支持,分裂的美国社会也难以弥合意识形态的分歧,令人困惑的中美贸易解读在这一次的美国衰落进程中特别具有象征性的意义。
遭遇挑战的美国模式
在没有理论指导的衰落面前,特朗普和美国社会矛盾的政策操作和心态暴露无遗。一方面想构建贸易摩擦的合法性保护自己,还要兼顾摄取“剩余价值”,打击别国的合理发展模式;一方面想吸引美元资本回流,却只能使用金融霸权工具,同时觊觎外国资产。衰落的霸权难以维持转移“剩余价值”的合法借口和竞争能力,只能在高昂要价的过程中挥舞掠夺的大棒,不断突破原有霸权模式的边界。
第一,在贸易数额方面,美国基于高额逆差,漫天要价,以公平贸易为由头,提出两年内中国需要实现增加购买美国2000亿美元商品的承诺。在竞争方面,6月15日白宫网站发表《总统关于中国贸易的声明》,明确说明《中国制造2025》会驱动中国高技术工业的发展而带动中国经济增长,从而伤害美国等国家的经济增长,因而其相关商品被列入制裁名单。这就是为什么以贸易保护名义罗列的征税产品清单,包含了一个发展中国家的大量高科技含量产品,其实质针对的是非核心国家——中国的快速发展模式和未来的竞争优势。同时,还以指责对知识产权保护不力为前提,故意扭曲中国政府和企业对于技术的研发和专利的保护取得的成果,以及付出的大量人力和物力。当霸权不能更好的转移“剩余价值”时,美国不择手段,不惜混淆公平贸易、文本语言等的基本内涵,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第二,布雷顿森林体系奠定了美元的霸权地位,特里芬困境为美元超发提供了合理性,从而配合“剩余价值”转移,美国以超额铸币税的方式购买别国商品,累积财富的过程中形成巨额逆差。当美元合理回流,国际贸易和金融体系得以维系;当美元不能按需回流,美国政府就会联合美联储进行公开市场操作,以减税和加息的方式加速资产回流,造成他国美元储备不足,支付出现困难,继而被破产收购,在暴力的资本回流过程中完成对“剩余价值”以外财富的掠夺,并巩固竞争优势。而今天,以巨额贸易逆差获取财富的方式,让美国也感觉到难以为继,表明霸权资本的套利空间持续缩小。
中美贸易摩擦发生在美国霸权的新一轮衰落过程中,见证着分裂的社会观点和反复无常的政府策略快速消耗着美国的国际信誉,使其在追求资本的终极利益过程中阻碍了“剩余价值”回流的能力和意愿,面临生存的困境。
上溯到2014年,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宣布取消个人对联邦候选人及政党参与竞选活动最高捐款额的上限,为政治献金“松绑”,让在市场发展中充当原始动力的资本,也成为政治活动的贪婪发动机,释放着最后的能量,特朗普就是《联邦选举竞选法》相关条款修改后的首任总统。历史终将证明:一个被资本逻辑统治了政治和经济的社会,一个从总统到民众都充满了矛盾的国家,一个失去了理论护持的衰落霸权,正在资本自我毁灭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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