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处游遍芳丛

羊君

    文\河南油田  程小蔚

    我的相册里，珍藏着一位满头银发，手持拐杖，站在鹃花旁的老太太的照片，虽然是满脸皱纹，却笑靥如花。说起这张照片，是有些缘故的。
    那日，听闻西峡杜鹃花开了，我便欣然前往。

    西峡县位于河南省西南部，位于伏牛山南山脚下。汽车沿盘山公路缓缓而上，放眼望去，满眼皆是浓浓的绿，当连绵的山脉渐行渐低，远处一片一片的红花镶嵌在青山绿树间，瞬间点燃了昏昏欲睡的车厢。

    车到景区，开门下车，清风拂面，花香袭人。眼前红的、粉的、紫的杜鹃花，或成片、或成林，依山而上，满山遍野，如走进了花的海洋，花的世界。

    走过小桥，沿着小溪边的栈道拾级而上，转角处，一条飞瀑顺流而下，点点水雾洋洋洒洒飘落在崖边的小花上，雾蒙蒙、湿润润；水帘飞流直下坠入谭中，泛起水花荡起层层涟漪；一阵花香袭来，踮脚望去，一片艳红尽收眼底，这里便是杜鹃花的世界了。

    杜鹃花呈喇叭状，鹅黄色的花蕊藏在花心里，羞羞答答，低眉浅笑。杜鹃花的根扎在崖边，枝干粗壮刚劲，曲折盘旋，大片大片的花儿在枝头绽放，交错向上，在半空中，被围成一个盛开的花棚。来来往往的游人，沿着潮湿的土地，拉着崖边的枝条，小心翼翼地满来到花棚下，这边脚跟还没站稳，那边整个人就融到花丛中了。

    赏花玩水的地方，多是调皮的孩子和相爱的情侣。孩子像自由的鸟儿，欢呼跳跃、呼朋唤友，一双赤脚奔跑在清亮亮水中，溅起的水花惹得游人一阵惊呼；相爱的情侣，最是甜蜜，顺手折一段柳条，围圈成圆圈，在上面点缀上各色小花，戴在头上，尽显俏丽。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手拄拐杖，被搀扶着，也来到一颗盛开的杜鹃花前。

    侧身，回头，微笑。开心如小姑娘一般。负责拍照的瘦小男子，更是忙碌，一会乐颠颠地跑过来为她整理衣角，一会又前后左右地选择拍照角度。

    攀谈后，才知道这是一对母子，妈妈已到耄耋之年，年轻时照顾一家老小，独自拉扯了四个孩子，如今最大的儿子近70岁。因母亲年轻时，尤喜欢杜鹃花，得知这里花儿开的艳，才特意前来的。

    世间之美，万种风情。有一种美，是陪伴和相守，是付出和给予。

    一路上，只要有花儿开的地方，男子就会搀扶着老太太到花前，反复选景，拍照留念。

    就这样，蹒跚的步履，搀扶的身影，甜蜜的笑容，一直蔓延到杜鹃花盛开的每一个角落。

    行至半山腰时，一排紫藤花围成的长廊映入眼帘，老太太更加欢喜起来，拄着拐杖，急走几步，站在花树前，满脸含笑看着镜头，男子则端着相机，看着取景框，迟迟没有按下。

    “妈，相机没有电了，您歇会，我把电池取出来，搓一搓，晒一晒，再照哦。”男子说完，从挎包里面取出水杯，拧开杯盖，递给老太太，他则顺势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取出电池，在手掌中搓来搓去。

    我轻轻举起相机，按下快门，留下了这美好的瞬间。

    寒冬已逝，百花盛开。当我走到转角处，蓦然回首，看见那对老人相依相伴，站在杜鹃花盛开的地方。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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