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山行

羊君

   文\山东淄博石油分公司  王颖

    在博山，几乎没有一条路是平坦的。路随山势起伏上下，曲折蜿蜒，形成独特的景观。

    十二月的天气，已有冷到极致的样子，更有冽冽寒风，夹带了些雪粒子。前一天刚落了层薄雪，今天仍未放晴，倒让冬季色彩贫瘠的山城，有了些楚楚动人的韵味。

    车走在南外环路上，路一边是黛色的石头山，一边是长满树的深谷，透过光秃秃的树干望出去，有屋子星散于远方，尖尖的屋顶上，烟筒冒出的青烟融在浅灰天色里，几不可辨，然而目光哪怕捕捉到一星半点，便有淡淡暖意荡漾在胸间。

    风悠悠地吹了一夜，白雪便牢牢附着在树梢与屋檐上。只因雪不够厚，便有黑有白，黑的是树干与青瓦，还在偶尔才蹦一下的鸟雀。它们在冬季里觅食尤其艰难，不得不减少活动量来保存体力，啾啾鸣声却仍是欢快的，是一群乐观的鸟儿。

    我贪婪地望着窗外的景致。

    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博山。多年以前，也曾于深冬造访山城，风寒石冷，水枯树凋，人们将自己裹在厚厚的冬衣里，匆匆前行，几乎无人闲庭散步般看一眼不相关的景物。随着时光的流逝，冬季的博山便成了记忆中没有温度的一个名字。

    直到这次再见。

    山城的房子和路是一样因势而造的。路两边有无数小径延伸出去，通往一处村落，或几栋楼房。单是那谜一样的小径，便诱人生出无尽的遐想，不知小径那端是怎样的景致，村中可有石碾，碾边可有散步的鸡群，和趴在柴草中的狗狗？

    那些淳朴的风物，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绕过一座山，眼前陡然出现几幢高楼，山便在楼后，虽不及泰山之雄伟，因近在咫尺，仍是高不可攀的样子。在这样的地方掘地造楼，必要多费几番功夫。人们与大自然斗智斗勇，从奇险地方的建筑，亦可见一斑。

    不远处又有几处民房。石头院墙里的树，高过墙，高过屋顶，向更深更高远的天空里生去。树上的叶子几乎落光了，却仍有令人震撼的生命力，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风霜雨雪，四季更迭，都不能阻止它们的根扎得更深，枝干生得更壮。

    天空又飘起零星的雪花。当雪花少到可以计数时，它带来的欢欣反而更多了，所谓物以稀为贵，雪也是如此呀，再也遇不到从前动辄半米厚的下雪天，冬季看雪便成了一种奢侈，要千里迢迢奔往东北，才能重温童年旧梦。而身体在路上的旅人又有多少呢？灵魂在路上已是难得。

    奔波在路上，不觉已过晌午，看过表，始觉腹中已空。博山菜是有名的好吃，更何况有当地向导，一路过街穿巷，找到一处偏僻却热闹的地方，门面不大，内里另有乾坤，干净雅致，味美价廉，一杯热茶，三两小菜，精致可口，暖心暖胃。

    匆匆吃过，又要启程。喜欢在路上的感觉，用一程又一程的风景，丰富自己的人生。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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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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