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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胜利滨南 王爱华
我是典型的60后,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乡村里,童年是在故土长大的,几十年的时光没有冲淡我对过年的一切印记,当记忆慢慢打开的时候,30多年前父亲回家过年的情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回家,回家,无论路途多么遥远,多么泥泞崎岖的路也无法阻挡在外漂泊的亲人渴望回家过年,和家中老小团聚。
我们家姊妹6人,父亲在64年胜利油田大会战时就离开了故土来到了黄河三角洲,和全国有志青年一样投身到轰轰烈烈的石油勘探开发中,当年条件异常艰苦,通讯落后,没有手机,没有电话,唯一能和家人联系就是写信,当年的石油大会战,平素里难得回家,母亲常挂在嘴边上的话就是期盼着父亲过年的时候能够回家和家人团聚,在母亲看来,无论工作多么忙,这过年一定是放几天假,可是在过年的时候,由于父亲工作特殊,(父亲在胜利油田滨南一分厂保卫科工作)当年单位人手少,治安混乱,时有盗油现象,越过年父亲越忙,很多时候也不能回家和家人团聚,在岗位上过年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75年可是我们家最期待的一年,刚进了腊月后,父亲就给母亲写信说已经有几个年头没有回家过年了,今年单位轮换着值班,放几天假,自己有可能回家过年,就是一个有可能让全家人高兴的合不上嘴,母亲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你爸爸好几年没有回家过年了,今年能回来就好了,咱家也算是团圆了……”
父亲的一句有可能回家过年,孩子们高兴得手舞足蹈,期盼着父亲能给自己买来好吃的,母亲更是为即将到来的年忙活着,她开始张罗着赶年集,买年货,打扫房子,买来大红纸,找人写对联,贴对联,蒸发糕,对于母亲来说,漂泊在外的亲人能回家过年团聚,干啥也有劲头,按照母亲的逻辑,过年少了那一个也不叫过团圆年。
记的年28的晚上,忙活了一天的母亲整打算休息,突然木门响了,母亲的第一反应就是父亲回来了,她赶紧点上煤油灯,父亲戴着一顶黄色的帽子,身上的蓝色工作服特别显眼,一双没有来得及换的工鞋沾满了泥土,手和脸懂得通红,父亲说自己有好几年在单位上值班,今年大家轮换着休息,过年就给了三天假,本来是打算第二天买汽车票回家,可是来咱们县城的一天就一趟,如果买票黑夜就要去排队,就算买上了车票,再从县城走回来也要几个小时,我估摸着一趟车才乘坐几十个人,肯定买不上票,这不就取消了排队买票坐车回家的想法,骑上车子往家赶。
当时刚下了雪没有几天,路上几乎都是雪,本来路就不好走,下雪后的路更难走了,这不才一百多里的路程走了一整天,可一想到能回家见到孩子们,路再难走也有劲头,父亲边说边比划着。
当年家里很冷,没有煤炉子,在水缸都可以冻裂的年代,过年了,一家人高兴的围坐在一起,从上到下都是暖暖的。
路无论多远,路途无论多么泥泞,有亲人的牵挂和召唤,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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