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花

羊君

    文\江汉油田  陈辉

    望着清洁干净的客厅，心里舒坦了许多。小年了，春节已不远，该准备的年货，都在摆放中找到了它们的位置，辛辛苦苦一年，又忙碌了几天，这个春节收获多，可是，总感觉还少点什么。

    “别看了，是不是窗户上没有贴窗花。”妻子递过来一杯飘着清香的茶水说道。我一下笑起来，老夫老妻了，真是心有灵犀。

    年年春节相同，变化的是人们对春节的态度。每当看见窗花家家户户贴着，那就是浓浓的年味扑面而来。有关窗花的情结，源于我们朴实的民风，还有老外婆给过我们的欢喜与快乐以及最初对窗花的美好记忆。

    当年，还是老外婆在世时，来到我们家小住。她老人家有一门手艺，就是巧手剪窗花。油田生活区都是砖瓦平房，哪家有什么变化，一下就看出来。对于出现在我们家窗户上的窗花，立刻引起了左右邻居的兴趣，很快，老外婆就收了许多徒弟，小小的房间内，简直成了外婆的课堂。

    窗花剪纸题材内容多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花草瓜果、民间故事、历史人物、戏剧脸谱以及吉祥图案等等，所有这些在外婆的手中都不是一回事，似乎没有外婆剪不出来的窗花。

    记忆中，老外婆戴着一副老花镜，拿着一把小剪刀，飞剪自如，一张红纸在她的手上经过那么几剪，一副剪纸作品便呈现在眼前。时常，外婆会笑呵呵地唠叨“老了老了，越剪越不好看了。”

    其实，我是最喜欢外婆剪的一个大大的福字，每每看见贴在窗户上的这个福，就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多年后，我参加了工作，有幸目睹了一场剪窗花表演，只见不大的红纸在一群老年大学的阿姨们手中灵巧地翻转、挪移，刀剪游走间，红纸屑如云霞纷纷飘落，一眨眼工夫，张张漂亮的窗花就绽放在眼前，甚至，两张红纸叠在一起，剪出一模一样的图案，左右对称，让人爱不释手。

    现在，剪窗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春节贴窗花的习俗似乎也被很多人遗忘了，但我觉得过年贴窗花不只是形式，更是中国人红红火火的象征，是每个中国家庭幸福美满的期盼。

    “走，买窗花去。”我对妻子说。

    玻璃上贴出一幅幅红色窗花，是人们对春节传统习俗千百年的情感寄托。想到外婆，想到了飞驰发展的现代生活，我们需要一种传承，需要发扬我们的民间艺术，这个民族才更有生命力，才更有内在的精神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