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叩门香飘来

羊君

    文\金陵石化  曾敏

    春风来的时候，轻手轻脚的。假若一扇门此时虚掩着，她就轻轻柔柔地叩，一下，又一下，像是位腼腆而又羞涩的少女，生怕惊扰了室内任何人——不像冬天的风，好似喝多了酒的莽汉，呼呼呼地撞门，发出很大的声响，却不知人们并不喜欢它。

    春风吹来，轻打门这声音似有似无，门内的人听到了，疑是有人走近，就走出来，却不曾想与春风撞个满怀，于是，立刻春风满面了。铺天盖地的阳光，正以盛大的姿势和暖暖的语言确认：春天来了。用力闻一下，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春的气息。

    春天来了。山坡上的树虽然还是光秃秃的，凑近了看，小如豆粒的叶苞缀在枝枝丫丫间，如晨起的人还未睁开的眼睛。颜色已是嫩绿了，仿佛藏了一个关于绿的秘密，只等春风一点点揭晓答案。

    河沟边上，垂柳上的眉眼很多，一个个清秀得很。远处望去，垂柳像是浮着一层朦胧的青烟，靠近了看，这青烟就飘散了，只剩下一个个含苞欲绽的眉眼，微笑着。这些含笑的眉眼，在等待春风的裁剪。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春风是一位很有耐心的裁缝，一剪一剪地，将把每一个眉眼都裁成细细的长叶。到那时，垂柳就成为一位长发过肩的少女，站在河边，水里映出她美丽的倒影。

    河里的水，被春风一点点地吹着，碎成一片片小舟，鸭子们在用力扑扇翅膀，开拓着属于自己的领地。冬日里它们只能呆呆地站在岸上，望冰兴叹。如今，它们一步步收复失地，嘎嘎叫着，欢庆自己的胜利。

    春风里的鸟，叫声格外清脆。在冬天里，它们与寒冷抗争，在风雪中忘记了歌唱，偶尔鸣叫，也是短促而焦灼的。如今它们从一棵树上欢快地飞到另一棵上，无论飞到哪一棵上，这棵树都像是盛开了一朵明媚的花。

    咀嚼干草的耕牛，从春风里闻到了新鲜青草的味道，追忆着曾经背负铧犁将脚下的大地一道道翻开，泛出好闻气息时的豪迈。

    春风里的山，清润起来。大片的油菜花开得热烈，浓郁地黄着，在阳光下营造出一种澎湃的气势，在青山绿水中流动。每一朵花分明就是一张灿烂的笑脸，都是一声明媚的呐喊：你好，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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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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