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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江汉油田 孙春萍 刘文娟
马上就要休假了,终于又要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定下日子早早就给母亲打了电话,母亲高兴得不行,不停地说:“好啊!早些回来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算一算已经小半年没有回家了,山东的冬天既冷又长,已经二月了,放眼还是一片枯黄,这个时候,特别想念母亲种的那些蔬菜。就在年前,母亲还托人带了一些她种的莴笋、蒜苗、豌豆、红菜苔……我把这些菜珍宝一样小心仔细拾掇好,放在冰箱里,不时吃上一餐,那枝枝叶叶满满都是家乡的味道,更是母亲的味道。
算起来,已经有十多年了。家附近一个老加油站旁边有块荒地,闲不住的母亲见不得地荒,把它开了出来,做了她的菜地。正好那年我到山东工作,她老人家在电话里兴致勃勃的跟我说起时,我劝她说:“开一小块地种菜是个乐趣,但是千万不能太劳累了,否则就是个负担了。”虽然我不以为然,但从那时起,母亲便一门心思扑在她那方小小的菜地上。
打电话或是探家时,母亲总是掩饰不住兴奋地跟我唠叨她那点种菜的事,什么买了萝卜种子,已经撒到菜地里了啊。什么前些日子种下的青菜就快要收获了,昨儿个又见缝插针地种了些大蒜、菠菜、芫荽菜啊……当我问母亲每天在菜地里忙累不累时,母亲不以为然地说:“那有什么累的,当年在工厂里干活,那才真叫一个累呢。”看着她那高兴的样子,我劝她的话就放回了肚子里,老人家有个寄托,活动一下筋骨也是好的。
好处是家里的餐桌上有了吃不完的时鲜蔬菜,那上海青,炒熟了之后绿油油的,吃在嘴里还带一丝甜味儿;那菠菜,个头小巧俏皮,和腐皮、鸡蛋凉拌了吃,软软的、嫩嫩的,真叫一个口齿留香!和大棚里种出来的菜一比,滋味绝对不一样。
菜地滋润着家里的日子,菜地也成了母亲的牵挂。有一年母亲回江苏老家小住了一个月,临别千叮咛万嘱咐将菜地托付给了姐夫。这一个月里,母亲最念念不忘的,不是她的儿孙,而是她的菜地,隔三差五打电话都要问问:“浇水了没,菜架结实不结实?”那牵肠挂肚的劲儿,让我们几个儿女想起来,就拿她打趣。
大姐总说,母亲不在家里,就是在菜地,要不就是在去菜地的路上。去年休假,我风尘满面的一到家,却找不见母亲。我想,她一定又在忙乎她的菜地。当我急匆匆赶到菜地,果然看到一个略微佝偻的背影正深蹲在地里,两手起起落落不停地忙碌着。我的脚步慢下来,移动间,看到地里的土刨得细细的,一块土坷垃都不见,杂草拔得干干净净,一畦畦青菜整整齐齐,好似列兵一样立着,昂起的脸盘儿仿佛像花儿开放,叫人好生喜爱。
不知稼穑艰难的我,来到这块菜地,终于知道母亲的辛苦,想到平整荒地的时候,不知道她晒了多少回太阳;浇水的时候,不知道她从水塘到菜地间来回跑了多少趟;撒种子的时候,又不知道她多少次折下不甚灵活的腰……望着她日渐消瘦的背影和满头白发,我嗓子里要喊一出的那声:妈!却哽在了喉咙里,潸然泪下。
母亲在,多大的我也是孩子。回家的日子就在阳春三月,恰是油菜花盛开时节,听大姐说母亲最近又整了两小块地出来,遥想汉江堤岸上那金黄的油菜,一方方,一块块,似江水里涌出的一座座小金山,又像是一条条金黄的地毯,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夺目的光彩,母亲的菜地里也是这般繁盛景象吧?清风徐来,心情雀跃的我仿佛闻到浓郁的油菜花香,沁人心脾。等我回去,也去母亲的菜地帮帮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