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花

羊君

   文\广东江门石油分公司  王硕


    你若问我，春天是什么颜色的？

    我的答案是，黄色。

    也许是因为那一年的春天，我换上了最喜欢的鹅黄色的毛线衣外套；也许是那些年的春天，妈妈总是会带来毛茸茸的小黄鸡与我做伴；还有，在儿时关于春天的记忆里，每一个片段，似乎都离不开迎春花的装扮。

    你若见过它，就知道这不过是一种不起眼的小花。没有郁金香优雅，没有杜鹃秀气，不如茉莉芬芳，更不如牡丹芍药般开得浓郁。在每一年的春天，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会把桃花戴在小辫子上装扮，会在散落如雪花的梨花瓣中跳舞，会把长相奇异的鸡冠花写进作文里。有一种又长又细的红色的不知名的小花，我们最爱把它采下来，用嘴吸里面的花蜜。还有槐花，奶奶会用钩子把槐花从树上钩下来，回家做成一道美味的点心。当然还有其他不知道名字的，我们会摘下各种花朵的花瓣，用来涂指甲，玩儿过家家，做标本......春天的花儿们给我们带来了无穷的乐趣，好像并没有迎春花什么事儿。

    但是，不管我们在不在意，迎春花都伸展着细长的枝条，开放在每一个角落。我们在池塘里捉蝌蚪，它让蝌蚪藏在它的倒影里；我们在花丛中捕蝴蝶，它让蝴蝶飞入它的背景中；我们在长椅上休息，它就在长椅后面的石头缝里露出笑脸，一丛丛一簇簇，小小的，鹅黄色的花朵，淡淡地笑着。迎春花就这样以它自己的方式，无声无息地铺满了整个春天，填充着我关于春天的所有的回忆。

    今天过年回家，在离家不远的小公园，我见到了久违的迎春花，和长青的灌木丛交错生长着。它努力伸展着细长的枝条，刚刚立春，枝条上布满了花骨朵，每一个花骨朵好像都在说：春天来了，我要开花！

    此时的我，在花开不断的南方小城，各种花儿争奇斗艳，煞是好看。阳光斜斜地洒下来，向远方看去，是暖暖的黄，像儿时记忆里的北方的春天，迎春花在开放。

    所以啊，若是有人问我，春天是什么颜色的?

    我会告诉他，春天是黄色的——迎春花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