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九月

羊君

    文/西北油田 夏景山

    走进九月，秋就恋上大漠。恋上我的心情和一坛高粱酒的浓烈，恋上我失落在茫茫大漠里，那些蘸着墨香的文字，一些汉简埋在居延海浩瀚的干涸里喘息，让风雨冲刷出亘古，让日月沉淀成精华。几只黄羊，穿行在苍茫中，寻觅一根草的念，苍劲的蹄板踏着岁月的过往，磨光了棱角分明的河床，秋不约而至，已把草笺的诗，站成一滴雨的荒凉。

    清凉的风，穿过楼兰残梦的石头，站在狼烟熏陶的高度，打磨着古烽燧望眼欲秋的乡愁，驼铃竟那么悠远，上下五千年，携春风的温婉，过玉门关，醉在月牙泉，醉成杜康，酿成葡萄酒，夜光杯盛着秦汉的风月，穿过河西古道，走成茶马古道，穿越大唐的肥臀丰乳，牧羊塞外，射杀天狼，打坐禅庙，一路向西，去捻一指不老的禅。

    几群牛羊，在黑河之滨的草甸，或者在鸳鸯湖畔，党河肥沃的扇面上，啃着大漠的光阴，啃出一些墨香的文字。一些寻梦的脚步，从大洋彼岸踏来，抑或从亚马孙平原的雨季里唱着歌来，仰望东方五千年儒道礼仪的文明，孔子站在世界的最高处，点化顽冥，老子走在五湖四海的红尘，指点迷津。李白醉在酒泉，戴着诗仙的桂冠低吟浅唱，炎黄的子民心里装着指南针，走遍万水千山，都不会迷失一颗中国心。

    反弹琵琶，奏响阳关三重，行者的足迹，被一片浩瀚的湛蓝收割，草尖的锋芒，流放着诗人的记忆。雪域，玲珑晶透的心挂在大高原，一坛高粱酒里的齐鲁醉成九月九的女儿红，白狐走出河床的荒芜，凄凄切切的孤零，站在高处的心事蜇痛些许呼唤。

    回眸，忧伤倾泻成琥珀般的曙光，我抱着那坛高粱酒站成大漠的黄昏，等白狐，还有走出高粱地的九儿，驼背上的月亮，被凛冽的风裁剪在大漠，那颗沉积着历史的翡翠玉，佩戴在大敦煌的胸膛。探险者的欲望，偷走了响着禅鸣的金塔的金玲，一些文字被遗落在大漠，酿成西北风，敲响钟鼓楼四角的风铃，四面八方的战栗，淹没踏至而来的眼光，斑斓的心弦，拨动亘古的情殇。

    雪莲花，把天山羽化成自由的翅膀，扇出一些火焰山的思想，化成自由的翅膀，我的梦，抱紧那股力量飞翔，我的诗，把石头泡成马奶酒，醉成秃鹰的眼光。撕开大漠深深浅浅的秋凉，艳猎吉祥的图腾，让那醉人的长调，在毡房的圆顶袅绕出奶茶的民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