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菜

羊君

    文\山东石油分公司  薛庆儒

    又到了苦菜漫天遍野的时节。虽然今年雨水明显偏少，苦菜的叶子没能长得多么肥美，但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味道。当然，丝毫没受影响的还有自己品尝它“美味”的那颗“苦”心。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上了年纪，好多东西真的会变。单从口味来说，小时候喜欢吃糖、钟爱甜食的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还未到不惑之年的自己，味蕾的变化竟会如此之悬殊，悬殊到截然相反、从甘入苦的地步。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春天的脚步总是如此匆匆，在不经意间就来到了自己的眼前。在一片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景致里，如果你走进田野，会发现在构成这“近却无”的一片绿色里，苦菜是一大主力。你都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棵棵怎么就长了如此之多。略显大锯齿状的细长叶，如果赶巧碰上雨后，那叶会绿的娇艳欲滴，让人恨不能立刻就摘下一片，塞入嘴中解馋。

    一把平日里栽花用的小铲子，成了最佳的挖苦菜工具，只需将小铲子插入苦菜下的泥土中，往上轻轻一撬，苦菜连着根上的土便被连根拔起，拿在手中轻轻抖上几抖，一棵苦菜便轻松到手。

    斩草除根，是挖苦菜时最需要注意的事项。纵然苦菜叶很是肥美，但若论及苦的程度，还是苦菜根更胜一筹。将洗净后的苦菜连根带叶整棵放进嘴里，只需轻轻一嚼，呵，那苦味瞬间便传遍整个味蕾，苦到劲爆。这个时候是不能拿水往下冲的，如此一来，会满口皆苦，当然更不能皱眉，要慢慢地嚼，让那苦味道慢慢在口中缓缓化开，如同花苞慢慢展开，直到绽放。

    那一刻，如果你是在刻意品味这苦，你会很清晰感受到苦菜的那股清香，也就是在那一刹那间明白，原来苦也是可以与清香相连的，而且还连接的如此紧密。你会发现那苦中有田野，有泥土的芬芳，有苦后回甘，一时间涌上心头，让人感慨万千。

    苦菜，真苦，真甜，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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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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