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乡的声音

羊君

     文\浙江金华石油分公司  王佳晶

    “百年越剧诞生地、千年剡溪唐诗路“我出生在中国越剧之乡——浙江嵊州。

    “我家有个小九妹，聪明伶俐人敬佩。描龙绣凤称能手，琴棋书画件件会……”小时候外婆总爱唱这首越剧。

    “那个时候啊，你才那么点大。”外婆用手比划着，“老爱哭，这么个小不点儿哦，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声音嘞。”在旁摘菜的妈妈笑着附和：“当初，您总爱说我欺负她，不然哪能成天哭啊。”外婆闻言便笑开了脸，看着那双满含疼爱的双眸，我忍不住上前把外婆拥入了怀中。在外婆眼里我就是“小九妹”，她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这首越剧里唱给我听，为我祝福，她希望我好学、聪明、善良，能够无忧无虑地长大。

    从记事起我就知道外婆宠我，每当下午放学铃一响，我就踮着脚往校门口望，期待是外婆来接我，这就意味着晚上可以听戏看越剧。镇子上有个戏台子，每月中上旬就会开戏，戏台子周围会摆出各种烧烤摊和油炸小铺。这一天老老少少都欢欣鼓舞，整个镇子热闹得很幸福。外婆说我的戏瘾子比她还大咯，坐在小凳上，双手托着下巴，看入迷了，就又哭又笑的，都舍不得回家。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外婆说嵊州人唱越剧不用学，越乡的人们骨子里就有越剧的魂。我们不仅把期待和祝福融进曲里，还把悲欢离合、英雄豪杰、儿女情长唱进戏里。唱“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的《红楼梦》，唱“沙场竟殒命，壮士也无违”的《忠魂曲》，唱“自今娇艳色，不顾丹青人“的《昭君出塞》。当然最有名的就属《梁山伯与祝英台》了，祝家千金女设下妙计要读书，女扮男装出远门，与梁山伯义结金兰两无猜，三载同窗情如海，奈何梁相公不开窍，十八相送，英台只好做媒小九妹。许是越地语言保留了太多中原古音，用方言唱的越剧多了些江南的灵秀之气，字里行间极具细腻和柔情，尺调弦下有着不矜不盈的味道。所以，越剧的刚烈夹带着柔弱，越剧的缠绵决不乏矜持，越剧的曲终人散最终都会破镜重圆。

    小时候看戏的记忆早已模糊，那时的曲目、当初的曲调我早已忘却。但那飘逸的水袖、淡雅的妆容常浮现在我眼前，那宛转悠扬的唱腔一直回荡在我耳边。如今辉煌了百年的戏曲，喜欢听的人已越来越少，我只愿千年轮转，这美妙的越音能长歌不散。

煤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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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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