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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西北油田 王远程
在塔河,迎来一场春雨委实不易。今年还未曾听说下过雨,眼看就要到“五一”节了,雨水还是渺无踪迹。听妻在微信上说:内地的河南濮阳已经连下了好几场雨了,真怀疑南疆这地方是否被雷公、电母遗忘了。
这日,清晨出门,忽觉冷风四起,乌云漫卷,顿感寒意阵阵,禁不住裹紧上衣,疾步快行,匆匆赶往厂区办公室。
时至四月末,干旱少雨的塔河,让我这个喜欢锻炼、很少生病的中原汉子也吃不消、扛不住了,偶感风寒的我,这几天的咳嗽也似乎加重了,虽然吃了朋友送的感冒药,不怎么头疼脑热了,但一到晚上躺在床上就嗓子发痒,止不住咳嗽起来,怕影响室友夜寐,只得天不亮爬起来披衣到办公室笔耕熬夜。
不知过了多久,正自静心思忖之际,猛听得玻璃窗发出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寻声望去,不知何时,天光大亮,外面竟然落起了雨。或许是感动了上苍,春雨——这大自然的精灵,你终于兀自不请自来了。
这是我来塔河好几个月时间遇到的第一场雨,真正应了那一句:“春雨贵如油啊。”敲打窗棂的雨滴,也拨动了我的心弦,没有什么更能表现我此时的心境,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此刻我莫名地兴奋起来,竟冲出房门,张开双臂,迎着风雨在厂区大道恣意疾行。任冷风吹面,任雨水冲刷,边走边默念着高尔基的那篇《海燕》:“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塔河的雨,不同于江南的梅雨,淅淅沥沥,纷纷扬扬,连绵不绝;也不同于北国的暴雨,倾泻而下,来去匆匆;春潮带雨晚来急!而是下一阵,停一阵,雨少但却精致。落下就是一场甘霖,一份惊喜。有时候细雨似有似无,拂面清凉却不湿肩头,仿佛远方爱人的抚弄。
滴落的雨水击打在水泥路面上,随即留下点状滴痕,道路两旁的柳树和绿篱等植物经雨水的冲洗愈发青翠耀眼,加固了低矮围栏的青草坪则更是绿草茵茵,惹人怜爱,正所谓: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沿着爬满青藤的方形水泥回廊冒雨前行,在葡萄架下彳亍间,不知怎么,我突然忆起了戴望舒的《雨巷》的诗句: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虽然作者表现的是在风雨中彷徨、孤寂与寻找慰藉的心理,但也勾起了我对家乡的思念以及亲人的依恋。的确,雨中漫步总是让人充满遐想、充满期待。
正行间,不远处几名身穿红工衣的工人冒雨忙碌的场面吸引了我的目光。近前一看,他们正在给新栽的红叶李、樱花树苗培土加固,“四月是栽花、植树的季节,气候变化多,未成活的树苗要抓紧换苗培土,耽误不得。”望着这些在雨中奔忙的身影,还有那些正在野外顶风冒雨施工的修井工人和跑井巡线的采油工人们,崇敬之情,油然而生。他们抛妻别子,栉风沐雨,只身常年奋战在大漠戈壁,他们不就是我要找的雨中精灵吗?他们不就是大漠戈壁的真正主宰吗!
雨还在下,飘飘洒洒,不紧不慢,仿佛要把眼前的风沙与浑浊洗净。此时,走在塔河雨中的世界,仿佛人生的一次洗礼,我感觉被雨淋湿的大漠,才显得异常的辽阔与深邃。
也许,来塔河是我的一次匆匆之旅,或是我短暂的人生邂逅,但无论多久,塔河轻盈的细雨,都跳跃在我的心间,更跳跃在我美好的记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