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麦浪

羊君

    文\浙江石油  金小盼

    灿烂的五月繁花似锦、果实累累，曾经一片绿油油的田野已被金黄色的麦浪所取代，扶风一过麦浪层层叠叠似波浪，甚是壮观，随风摇晃着弯下腰的麦穗，昭示着人们成熟季节已到。

    走在乡村田野上，夏风裹挟着幽幽麦香迎风而来，闻着暗香，令人神往不已。深爱着庄稼的老农，晨曦初露便踏上了绿树环绕的乡路，最想去的地方就是麦地里。田间地头上，老农在草色青青的田埂上走走停停，蝴蝶在前面引路，天上鸟鸣叽叽，老农弯腰查看着麦穗的成熟度，或是在估量着何时收获？老农一闻到麦香，脸上的笑容便难以克制，那是对丰收的向往吧。禁不住一只腿跪在麦秸间，搂过来三五束麦穗，细细瞅着打量；或是捋下一穗麦子，用掌心搓去麦皮，黄中带着绿意珍珠一样的麦粒便露出来了。老农手指扒拉了几下，嘴猛然一张，就全填进了嘴里，“香，清香，今年麦子长得真好。”

    记得少儿时期，一到麦浪成熟之际，麦香幽幽一路随风缥缈而来，从乡村到都市。收割的前几天，在城里打工或定居下来的新一代“城市人”，会接到老家的书信：“麦子已成，可以收割”，接到信的人都会想着早点回去，去闻一闻那久违的最朴实的麦香。现如今，乡村收麦大多已成往事，如今的田野已是很少能看到那金黄色的麦浪，少数田野才能见到此景此景。而有幸参与这场收获的人，开着轿车，携着妻儿回归乡村。他们进了村子不直接回家，径直就往自家的麦地里开去，这时，轿车的喇叭一般不会按响，害怕惊动在麦地里飞翔的小鸟。接着，一家人争先恐后地推开了车门，孩子在前面跑着，在麦地里的父母，会对着麦子说：“一家人都回来了……”

    生活在乡村的那些年，麦子收获的时节，亦是孩子们的节日，每当此时，乡村小学会特意放假，俗称“农忙节”。一群孩子撒欢往麦地跑，父母怎么都喝不住，想必在学校憋坏了。捡麦穗是孩子最喜欢的事，看着满满的一小篮麦穗，小小的孩子会发自内心地感到愉悦，红彤彤的脸颊，在阳光下尤为纯挚、朴实。麦子在热辣辣的太阳照射下，麦香阵阵，沉甸甸的麦穗喜悦地向家人点头示意。五月的麦香，是一首动人心魄，越想越浓的诗；是一支荡漾在田园乡村，城里人永远听不到的歌，只有在这里，才能享受它的热情。

    岁月匆匆，光阴似箭。我虽生于乡村，长于乡村，却未曾真正收割过麦子，等我能拿着镰刀收获之时，却已远离乡村，踏足都市，与麦浪告别。如今，我总盼望着能在麦收的日子里，开着车在乡村间寻觅麦香，寻找那一片麦穗净土。若是偶然看到一片金黄色的麦浪，总会随心停留，闻一闻那清新的麦香。此时，我多想手拿一把镰刀，弯腰麦垄间，挥汗如雨；我还想着要脱去自己的鞋袜，赤脚走在扎脚且烫的麦茬上，亲近土地，尽可能体验一番昔日农人的艰辛。

    荒烟迷小市，细雨隔遥津。麦浪农畴晚，桐花客路春。几番时序换，两鬓雪霜新。唯有溪边鹭，相看似故人。此景此景，或许踪迹难寻，但留存记忆的美好流年，仿若昨日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