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香

羊君

    文\浙江石油 颜其华

    再过十天半月，临近儿童节前后，就该收麦子了，现在的华北平原当是风吹麦浪麦穗飘香的时节。

    华北平原的土是黄土，有别于云贵高原的红土和东北平原的黑土，立夏后的骄阳一晒，未铺水泥沥青的田间小路，便成了白色，曲曲绕绕，像一条条银链蔓延开去。

    大路则多是东西南北纵横，把由绿渐黄的麦田分割的如棋盘一般，风儿吹过，麦浪滚滚，织就万丈碧波。宽阔的大路两旁，抑或是河道的两岸，多种植高大挺拔的白杨，田野间星星点点地矗立着泡桐、洋槐、榆树、柳树。正是枝繁叶茂、肆意生长的时候，大片大片的新绿沙沙作响，舞动着生命的华章。

    刚立夏不久，天气不冷不热，广袤的田野因其无穷的魅力吸引着无数半大的孩子投向它的怀抱，去玩耍，去寻觅，去发现。

    田野吸引孩子们的不只是可肆意玩耍的广阔天地，还有藏匿其间的美食。成熟的小麦，可以磨成面粉，做馒头，做面条，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主食，未成熟的小麦则是不可多得的佐味小食。

    十几岁的农村少年少女，多有一个孩子王，呼朋引伴，带着更小一些的弟弟妹妹，成群结队，到田间，到麦地里，连着三四十厘米的麦秆，割下几把麦穗，到河沟里去，抑或是到成行的杨树林里去，搜罗些干柴，架起火来，用麦秆把割下的麦穗捆成一小把一小把的，放在火上烤着吃。不用添加如何佐料调味，只这火烤以后的清香味道，就能把人肚子的里馋虫勾到嘴边来。

    把烤熟的麦穗，放在手里揉搓数下，张大嘴用力一吹，把麦芒去掉，便可以享受这来自大地馈赠的美食了。人间至味是清欢，烤麦穗，便是至简易得的人间清欢吧。

    大点的孩子，还有点吃相，小些的吃起这烤熟的麦子来，便顾不得什么斯文了，不等最后一把麦穗烤熟，烤焦的炭黑，就造出几个大花脸出来了，引得同伴阵阵捧腹。一代代孩子像韭菜一般成长，这烤麦穗的童趣也在一代代的乡土间传承，让弥漫着麦香的田野，响起一阵阵欢声笑语。

    烤麦穗的香味时不时飘荡在田间地头，待这田野由绿色变成金色，那麦香，就是收获的味道了。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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