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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西南石油局 谢玉琴
农历四月,一碗乌米饭拉开了水乡端午的序幕。大人们摘取南烛叶,用木槌捣汁,浸透了的糯米沥干,换南烛叶汁继续浸泡。从大人们的行动中察觉到蛛丝马迹的哥哥和我,谢绝了小伙伴外出玩耍的邀约,老老实实地待到家里,远远关注着父母的一举一动。等到泡到乌黑发亮的糯米放入铁锅中煮时,再也按捺不住地我凑到妈妈身边,乖巧地趴在灶台边上,美美地的闻着,痴痴地等。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浓浓的香气从锅中飘散出来,一碗亮晶晶香喷喷的乌米饭成全了我一上午的等待。火速吃完,咂巴着嘴巴,眼巴巴地看着锅里香香的锅巴,可是这个妈妈是不会给我吃的,这是要留到端午节那天登场的美味。
五月初一,大人给小孩子们拴上鲜艳的五彩线,讲究的人家还会在线上栓上一个桃核磨刻成的小花篮。老人们说,拴上这些五彩线就能避邪挡灾、保佑安康。栓线的时候很有仪式感,小孩子全程不能说话,因为说了话就不灵了。
但小孩子可不管这些,只是觉得好玩。好不容易拴完,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出门去,呼朋引伴,看谁的彩线颜色最鲜艳,谁的结打得最别致,要是谁手上吊了两个小花篮,那真是会惹的邻家小孩羡慕得要命,真是一丁点儿也没夸张。
终于盼到了五月初五。一清早,大人们用雄黄酒在孩子们的额头上写个“王”字,就开始忙碌了。端午节家家户户自然少不了包粽子。首先是清洗粽叶,清香味的粽叶,一张张清洗干净,然后放在干净的木桶里,烧上一大锅开水,倒在里面浸烫一下,顿时叶子浓浓的清香味氤氲而出,半个小时后捞出沥干备用。馅料有豆子的,花生红枣的,还有肉的,拌上早就浸透沥干的糯米,美味的馅料就做好了。
要开始包了,几片叶子错开叠在一起卷成筒状,然后捏住筒子,抓上一把馅料,用筷子将糯米馅料慢慢戳实,最后用叶子盖上口子再掐出好看的边边角角,用麻线扎紧,小时候最爱守着看妈妈灵巧的双手下上下翻飞包漂亮的小脚粽。
包了满满一小筐子妈妈就开始煮了,妈妈煮粽子的时候还会顺便给我和哥哥煮上几个粽子鸡蛋,粽叶的香味浸入到鸡蛋里,格外的清香美味。大锅煮粽子的时候,妈妈就会在旁边小锅里面用油炸早前留下的乌米锅巴,满屋子都是好闻的香气,那个时候妈妈撵我们出去玩,我和哥哥都赖着不走……
中午就是品尝美味的时间了。乌米锅巴、粽子、粽子蛋,还有平时难得一见的肉食满满一大桌,放在现在不稀奇,那个年代,可是过年才有的待遇。
我瞄准了最爱吃的一道菜,早早地就挤在桌子边上。只等着长辈开口说:吃吧。在手里捏了好久的筷子就迫不及待地夹起了看了好久的那块肉。端午自然是要吃粽子的,剥开青青的芦苇叶,清香四溢,吃着糯糯的粽子,再粘上一些白糖,满嘴香甜。小小的我那时会想:天上的神仙可能天天过端午节吧。现在想起觉得可笑,可那时真这么想。
吃过晚饭,大人就会带着孩子们到村里的小桥上,向桥下河水里撒下从家里带来的粽子,大人敬上酒水,孩子们磕头,又是全程不让说话。小时候不懂什么意思,只知道是祭祀。做完这些,端午就在大人的忙碌中,小孩子的解馋中度过了……
如今衣食不缺,物质丰富,年味节味渐渐冲淡,只是每近端午,孩提时代的记忆便犹如晨曦照耀下的涟漪,在我的脑海里此起彼伏的跃动、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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