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我

羊君

    文\浙江嘉兴石油分公司 薛珂

    最近在看一个很火的综艺《忘不了餐厅》，节目带着守护记忆、关爱阿尔兹海默病（俗称认知障碍）老人的心愿，让我们认识了一群可爱的老人们，病症让他们心态和思维方式几乎回到了孩童时期，会像孩子一样保护自己的玩具，也会像孩子一样特别认真地把大人交代的事情做好。欢笑之余，我们认知到这种病症存在的普遍性，能够更加坦然地面对它。

    我的外婆也是一位阿尔兹海默病患者，今年已经90岁高龄了。我的外婆，小小的个子因为驼背而变得越发娇小，一头银白的头发，不再有神的眼睛布满了鱼尾纹，脸上的斑点就像岁月的痕迹，像在述说时光匆匆。她的手早已变得粗糙，代表了这辈子经历的艰辛与苦难。我最喜欢的就是外婆这双手，因为她总能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变出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当她病情还没有那么严重时，她依然会拉着我的手叫我的名字；听她用往常一样轻柔又平缓地诉说着往事；像孩子一样拿出藏好的零食给我吃；就算没有退休工资，也会偷偷瞒着妈妈给我的口袋塞钱。

    然而这样的时光也转瞬即逝，在疾病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和无能为力。还记得去年十一假期，我回到老家去看望外婆，还是熟悉的那双手，却拉着我说：“你是谁家的姑娘，回来干什么啊？”我强忍着泪水说：“我是回来看我外婆的啊！”外婆一脸茫然，“那你快去找她吧。”她变得嗜睡、健忘,认知障碍就像是一个“小偷”，逐渐带走一个人的记忆和能力，它让人渐渐忘记家在哪里、忘记如何言语，甚至忘记自己的亲人、忘记如何吃饭。在我离开家要去工作的时候，经过几天的陪伴，外婆终于想起了我是谁，拉着我说不想去那么远工作可以回家，家里也很好的，想起自己不能经常回来看望她，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听妈妈说，外婆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不清醒时还会对家人又打又骂。“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然而对于家人来说，陪伴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磨难。他们跟我们没什么不同，只是脑子里多了块“橡皮擦”，就像节目中说的那样，生命每一秒都是宝藏,就算遗忘也不辜负时光。这是一场遗忘与守望的温暖碰撞,或许你会忘记全世界，但我会永远记得你。我只希望时间能慢一点，我可以给可爱的外婆多一些陪伴，让她能够记得我再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