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乡人

羊君

    文\诸暨石油 方佳琳


    正是水稻播种的季节，已经十年没有下田插秧的我，如今下田重拾播种之趣。秧苗拿在手上，不知道该怎么分株，手脚严重把控不住，看着自己种出来的，行列不清，歪歪扭扭，再看隔壁老舅，秧苗在他手里上下翻飞，如行云流水般的插秧，着实让我这个出生农家的人自愧不如。

    老家的山水在六月的时光里青葱碧绿，甚是养眼。孩提时常戏水的小溪，因为五水共治两边已筑起堤坝，乌黑发亮的柏油马路贯穿整个村，曾经的村祠堂改造成了村文化礼堂，因为得益于国家大力扶持发展农村经济政策，村里外出打工的人们兜兜转转又开始回到村里。大片的闲置土地上，种满了蓝莓、黄桃，有机蔬菜，网络通信发达，农副产品最不愁卖，往往是还没到上市的时节就已经预购一空。

    年少不听李宗盛，听懂已是不惑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儿时的玩伴，或是学业有成定居他乡，或是早早结婚生子，每个人都有了自己打拼的生活，每个人都为生活奔波忙碌。回老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年少时急于逃出这片生养自己的故土，渴望到外面的世界走走看看，兜兜转转数十年，一踏上老家的柏油马路，心境瞬间回归宁静。

    还是喜欢在老家的生活，原生态的自然风景，慢悠悠的生活节奏，到了饭点随便走过哪家门口都热情招呼吃饭的乡亲们。自家种的蔬菜，吃在嘴里满口的鲜甜，还有大灶柴火锅巴，撒上白糖要么干菜，那个满口生香，恐怕是走到天涯海角都难以割舍的家乡味道。

    祖辈留下了肥沃的良田，老舅他们精心加以耕种，老房子几经修缮，还原了祖上留下的最初样貌。几代传承的土法烧制茶壶，在一众现代化茶具中间分外醒目。不下田的时候，老舅叼着老烟枪，眯缝着眼望着远处此起彼伏的稻田，丈量着来年的收成。

    新农村建设，给老家带来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依靠党的好政策，老舅和邻居们也在村里规划的宅基地上建起了新房，把原来的老宅整修了一番租给了附近厂里打工的人。老表们都长大了离开了老家，要老舅舅妈去享享清福，老舅把舅妈支走没住几天又逃了回来。老舅七十多了，他跟黄土地打了大半辈子交道，舍不得老家的人和事，用老舅的话说，我根在这，哪也不去。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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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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