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冰棒

羊君

     文\管道公司 胡永军

     一家外出游玩，临近中午，路遇一家冷饮店。儿子叫嚷着吃冰糕，他请客。我和妻子相视一笑，难得大方一回。

    “吃什么牌子的？”

    一脸的茫然，不了解市场行情，也就无从说起，只得随口说道：“老冰棒。”

    感到意外的是还真有“老冰棒”的牌子，不论外貌和内在，都相差甚远。记忆中的是朴实无华的大哥，醇厚深远；手中的是追求品质的小弟，精致淡雅。

    每到夏天的时候，就特别羡慕姐姐。她可以拿着爸妈给的钱去冰糕房批发冰糕。生意好的话，除了上交约定的钱数以外，还可以落下零花钱。但我却一心希望姐姐的生意清淡，那样的话，剩余的冰糕卖不出去，就可以让我们几个小馋猫们一饱口福了。

    姐姐去较远的乡镇上中学，需要住校，我也在期盼和渴望中渐渐长大，终于熬到了接过冰棒箱子的时候。第二天就要卖冰糕，头天晚上兴奋地半夜都还在盘算着，这一箱的冰糕该如何处置……要去就到离家还有五里地的集镇上卖，那里人多，一个冰棒多卖一分钱，就是一大笔钱呐！除了例行的上交，还能有结余，最主要就是能自己当家做主，痛快吃上一回。

    在冰棒房装上冰棒好，背着沉甸甸箱子就出发了。蝉鸣微风，柳枝拂面，惬意极了。穿过树林，拐上大路，没有树荫的相伴，就感受到夏日骄阳的毒辣了。刚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就感觉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索性一屁股坐在路边，实在禁不住冰凉清爽的诱惑，像做贼似的从箱子里悄悄摸出一根。直到这时候，我才猛然发现问题所在“冰棒箱的冰棒被厚厚的棉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冰棒本来就怕热，这样不就更热了嘛！”

    我私自做主，把棉被从箱子里抽出来，藏在路边的一个不起眼的柴火垛里，准备卖完冰棒后再拿。一路上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机智而洋洋得意，可到集镇上，摆开架势准备大干一番的时候，我彻底傻眼了。只有为数不多的冰棒泡在冰水里奄奄一息，勉强支撑。此情此景，昨晚的黄粱美梦彻底成空，难过地哭起来。

    好心的奶奶买走了还没化的几根冰棒，又多塞给我了两块钱：“以后再卖冰棒的时候，可得用棉被包好了啊！”

    “爸爸，你想啥呢？手里的老冰棒都快化完啦！”儿子在旁大声提醒。

    “哦……好……”赶紧吸上一口，冰水的刺激让我才感觉那个卖老冰棒，吃老冰棒的年代，如同奔流的大河，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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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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