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

羊君

   文\江汉石油  吴春红

    邻居曾姐在楼下花坛里栽的栀子花开了，朵大，色白，香气四溢，整栋楼都飘着栀子花的清香。

    这香气也唤醒了我沉睡的记忆。

    曾几何时，栀子花是女孩子们的最爱，在白衣飘飘的年代，装饰了无数女孩朴素的青春，伴随了一代人的成长。

    物资匮乏的年代，栀子花也是稀罕物，千方百计寻来的花瘦仃的，显得营养不良，但女孩们依然爱若珍宝，炫耀一般把它戴在发间。

    花蔫了也舍不得丢掉，或夹在书里或放在袋子里，时不时拿出来嗅嗅，一幅沉醉的样子。

    当然也有大朵的出售，但五分钱一朵，想想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只能望而却步。

    还记得在乡下的时候，村子里一户老奶奶家里有一株茂盛的老树，谁也不知道那树长了多少年，树上每年开的花不仅数量多，花朵还特别大。

    花开到最盛的时节，老奶奶便会为村里的女孩子们每人送上一朵，不论大小都有。于是，送花的日子便成了女孩们夏天最大的期待。

    可惜等待太长，女孩子们总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热情。

    每年从花打花骨朵到开放，老奶奶家门口就像在开一场为期数月之久的盛会，女孩们趋之若鹜。无论上学放学，不管白天黑夜，三五成群结队，无数次用各种理由到老奶奶家门口查探，总想趁老奶奶不备之时，先行下手，美美地独占鳌头。

    可老奶奶就像看透了女孩们的心思一般，总是寸步不离守着那些花。

    一次次的恋恋不舍地失望而回，一次次梦里魂牵梦萦的盼望，终于等到了花带着露水，散发着清香，从村头飘到村尾的那一天。

    那个清晨带着欣喜，女孩子们就像过节一样，纷纷着精心打扮起来，穿上最好看的衣服，编最漂亮的发辫，戴上盼望已久的花，走出门相互打量，暗中比较，彼此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质朴烂漫的青春在这一刻活色生香......

    多年过去了，如今的女孩们早已不会再把栀子花插在发间了， 商场里琳琅满目，造型别致的发饰早已让人眼花缭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曾无数次为那些精美的发饰所吸引，不惜高价购买，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初的快乐和惊喜了。或许物质的空前繁荣，满足了我们买买买的欲望，但也让我们陷进了一个物欲的旋涡，迷失了快乐的方向。

    怀念那些充满香气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