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今夏

羊君

    文/永康石油 胡巧莉


    遇见马老师，纯属偶然。

    下班后我在十字路口等红灯，还有二十五秒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我下意识回头，果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十数年的求学路，换过很多个语文老师，遇见马老师是高三，于是他成了我最后一位语文老师。马老师单名一个操字，这个识别度极高的名字让我很快记住了他。或许因为我连任了两年的课代表，最后一个学年的语文课代表，居然也是我。

    马老师的声音不似其他老师那般洪亮，所以为了保证听课质量，他总会在讲课的时候先行关掉风扇。教室位于顶楼的我们，哪怕是三伏天还是要忍受炎热的考验，于是难免会有同学有所怨言。在这点上，马老师也总是很体谅我们，每次一讲完课，就会第一时间给我们打开风扇。

    我印象中，好像极少见到马老师笑的样子，我们考试考好了，他不会特地夸我们；我们考差了，他也从未有过苛责。偶然的一次，我去办公室交作业，听见马老师在同其他老师聊天，大概内容是：他读中学的儿子报名参加学校的长跑，不论有没有拿到名次，他都会为孩子加油，也为他敢于迈出报名的那一步而觉得自豪。那时候，我难得地在马老师的脸上看到了笑容，那是属于一个父亲的骄傲。

    因为是课代表的缘故，我跟马老师的接触相对会比较多，所以慢慢地，我发现其实马老师有些严肃的外表下，也是一副“热心肠”。有时我写了模拟卷的作文，不知文章好坏的时候，便会拿到办公室请他帮忙批改，他总是很耐心地跟我分析利弊，同时也会给我很多写文章的建议，林林总总，我虽记得不甚详尽，总归是为我后来的写作之路奠定了基础的。

    一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最后一次模拟考。考卷发到我手里的时候，那个醒目的数字在提醒我，这次的成绩并不好。我收拾好心情，拿着作文再次走向办公室，这次马老师比往常说得更仔细，于我而言受益匪浅，最后他说：“这次的试卷比较难，高考你一定能考110分的！”不知是不是老师的这句话起了作用，一周之后的高考，我的语文真的考了110分。

    马老师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了，我一眼认出了他，虽然他也看到了我，看起来却并没有认出我。偶然遇见老师，似乎再次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夏天，我还是在考场里奋笔疾书的考生，用手中的笔描绘着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夏天…

    忽而，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