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戎苗寨游记

羊君

    文\浙江嘉兴石油分公司   陈晖

    湖南的地方特色，苗寨是其中之一。原本在行程计划中没有这一项，听了当地人的推荐，便觉得不去十分可惜，于是我们离开张家界后，直接来到墨戎苗寨探探究竟。

    环顾四周，山连着山，覆盖着一层郁郁葱葱的绿色；水从山谷缓缓流下，在为数不多的平坦地面上，勾勒出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小道，十分原生态。

    这里的房屋确实是真真切切的吊脚楼，以杉木作主要材料，就地取材，大都有两三层高。这些独特的楼房灵巧别致，凌空欲飞，楼下即是山林、河水，苗寨里的姑娘在那儿捣衣，溅起一圈圈涟漪。当地人家就住在苗寨里，有小孩子端着饭碗从二楼跑出来，兴奋地看着我们这些旅客。

    房屋与来客之间，是在捉迷藏的。这户人家立在这里，把前进的路封住了；你却只有厚着脸皮走进人家的后院，才能在不起眼的拐角处，勉强发现一个小石阶；便一点点收拢着步子走，终于由窄及宽，从狭小处发现一个更令人叹为观止的世界。

    走到桥上，我们遭遇了突如其来的“拦门酒”，热情的苗族姑娘将小竹杯托起，告诉你不喝就不能接着往前走。与以往在舞台下、在屏幕前不同，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与少数民族的接触；她们衣服上亮闪闪的绣纹、帽子上略显夸张的吊坠，甚至嘴角一个小小的酒窝，都让人新奇又惊喜。

    我是个不喜欢酒精的人，但这般热情实在难抵，于是便接过竹杯，抿了一口。是茶，不是酒！莞尔，一饮而尽。

    此茶与平日里放在保温杯里泡一天的茶实在不同，一个泡到苦涩，一个却甘甜幽香。像是把面前这座大山、山上所有森林，以及森林中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都揉在一起，灌入了这一杯小小的茶。我们想把这样的茶带回到我们的城市，以便奔波之时，能靠这一口清甜，再次回到这个世外桃源。采摘茶叶的婆婆答应了，带我们来到她住的屋子，从一个很深的大缸里，毫不吝啬地舀了一勺，给我们带回家去。

    四处走了一阵，到了晌午，要开饭啦。坐在开阔和场地上，几十张木桌排成一长排，颇为壮观。苗家菜一道道呈上来，酥软的糍粑好像要粘掉你的味蕾，晶莹的凉粉弹性十足，新鲜的蘑菇似乎还保留着雨后的露水....我们就这样在天空之下，在山林之中，筷子碰筷子，杯子撞杯子，品尝着大自然给的馈赠。

    吃完这顿午餐，真正令我难忘的是一段表演——来自巫傩文化的合竹大法。法师拿出两段竹子，告诉我们，真正相爱的力量可以使竹子合并。我们自然是不信的，于是他让一对夫妻握住这两段竹子各一端，然后走到中间，竹子居然神奇地合二为一！满座哗然。大家都觉得一定有破解之处，纷纷拿出手机百度，却发现这被列入了未解之谜。我从不信神灵，这次却不得不信我的眼睛。

    表演结束后，我们又在苗寨里四处溜达，直到太阳压山底，才不情愿地离去。走出不远，回头之时，发现这偌大的一个苗寨，已然被山林掩盖得严严实实，连脚楼的一个檐都不肯露出来，仿佛真的与世隔绝了。

    倘若下一次来湖南，我一定会再次寻到这个地方，再尝一尝久违的苗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