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润塔河

羊君

    文\西北油田 王鹏飞

    立秋时节早过，但塔河油田的暑气竟未见消退，依然干蒸火燎般的炙烤着大漠，仿佛要拿走空气里最后一滴水分。户外工作的石油人却见惯不怪，一如既往地在生产现场忙碌着。任你墨镜，围巾，工作服层层包裹，防护到牙齿，一旦去了包装，仍然清晰可见肤色深如古铜一般的闪闪发亮。

    “别看现在老天爷晒的欢，到冬天还得给我白回来，哈哈哈...”石油人向来不乏幽默乐观，但也在心里念叨着能来上一场畅快淋漓的秋雨，湿润脚下这片广袤且干燥的大地。究竟什么原因不得而知，石油人也觉得今年的气候反常，降雨天气明显感觉比往年少了些。

    老天爷却也顽皮，偶尔在天空散布几朵云彩，还时不时将其拉扯变大铺平，再加点浓重的墨色，一副要给沙漠来点狂风暴雨的架势。不料时辰未久，飘飘洒洒几滴雨下来，地皮上还没有全湿，这雨就随着乌云撤离出阵地了。

    雨不多，可沙尘暴却不少，这大概就是一对冤家，是一种相互制约的关系。塔克拉玛干大漠的沙尘暴，七、八级很常见，来了之后天空中昏暗一片，沙土飞扬，数十米以外不可见物，生活基地的粗壮的垂柳枝条随风飞舞，幅度之大让人惊悚。旗杆之上，红旗舒展飘扬，在空中发出“啪啪”的击打声。石油人的户外施工、高空作业这时候必须全部停止，防止发生安全生产意外。

    其实这天也并非全不靠谱，几天前的下午，在大风的作用下，很快高空由蓝转多云，又从多云转至昏暗，一场难得的秋雨转瞬而来，最初雨点如铜钱密密麻麻地砸下来，水泥地面噼啪有声，雨雾里夹杂着泥土特有的清香，从鼻孔侵入石油人的心田。

    “哇，好大的雨啊，快多下一点，滋润一下这些花花草草。”美丽的油田女工念叨着，拉开办公室的门，全然不顾拍在脸上的雨滴，兴趣盎然地举起手机拍摄这难得的下雨“盛况”，还不忘配文发朋友圈“炫耀”一番。

    时间不大，大雨就收敛了锋芒，变成了细雨飘飘洒洒。对于沙漠里下雨，不能奢望像南方的梅雨季节一样，管它怎么下，只要有雨就行。下班时云未散开，但雨已经停止，地面湿漉漉的，穿工鞋走在水里，踢踏有声，暑气消散无踪，呼吸一口沁人心脾，这就是秋天该有的样子吧。

    “凭轩望秋雨，凉入暑衣清。”也许觉得温庭筠的佳作《细雨》意境过于柔美，或许不想让久久期盼的石油人失望。午夜时分，狂风骤起，随之一道刺目的闪电，劈开黑黢黢的夜空，伴着轰隆隆的雷鸣而来。惊魂未定之间，又是几声炸雷，才听见窗户外哗啦声响成一片，一场“豪华版”秋雨不约而至。

    “秋雨一向不解休，连昏接晨终穷秋”，不同于以往浅尝辄止，此次夜间的秋雨持续时间更长、雨量更大，最后淅淅沥沥持续一夜方才罢休。第二天推门而出，眼前一汪汪的小水塘映入眼帘，倒映着建筑和树木。满世界都是湿漉漉的状态，树叶、草叶上的水珠还未消散，亮晶晶地闪着晨光。

    从葡萄长廊下穿过去，不经意间水珠会滴到石油人的衣服上，头发里，大家笑着毫不介意；运动广场上，吸饱了水分的红色塑胶跑道、绿色足球场焕然一新，对面池塘里鱼儿忍不住跳出水面，哗啦一声后又隐匿了踪影，留下一圈圈水波纹荡漾而去。

    秋雨滋润下的塔河，清新而靓丽，伴着东方渐红的朝霞，三三两两的石油人开始加入晨跑的队伍......

屈联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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