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葡萄树

羊君

   文\广州石化 刘娟

    我伫立在院子里，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这棵葡萄树。

    记得当年父亲种下这颗葡萄树的时候，我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当时的我懵懵懂懂，但是眼前的这颗葡萄树却印象深刻。恍然间，不知不觉二十多年过去了，岁月流逝之快，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那一年，左邻右舍是没有种葡萄树的，父亲不知从哪里弄回了一根树枝，告诉我们那根树枝压在泥土下面可以长成葡萄树，幼小的我充满了好奇与兴奋。心里暗自发喜。刚开始我会时常关注着那根树枝，还会把洗完衣服的肥皂水拿来淋灌它，好让它快快生根发芽。父亲发现了我的举动，就笑着对我说：“没有那么快的，要有耐心。”接下来我就没过多的关注它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根树枝真的发芽了，长出了新叶，仅仅如此。后来就没有特别注意这棵葡萄树，因为开始的几年它没有结果，只是像个盆景一样悄无声息地生长着。就这样，春夏秋冬中，严寒酷暑中，雨雪纷飞中，一直默默无闻。

    也记不清是哪一年了，那一年，它长出了非常茂盛的葡萄藤。父亲把葡萄藤从地里刨出来，趁藤的劲道，将它慢慢地搭在架上，后用旧布条把藤固定在架上，看着那些腾枝，我总是莫名的兴奋，仿佛看到了晶莹剔透的葡萄挂在了葡萄架上。整个春天，我都在盼望着天气快快暖和起来，因为父亲告诉我，天气越暖，葡萄树就会开花结果了。果然，在那个夏天，茂盛的葡萄叶挡住炙热的阳光，投下斑驳的光影，一串串诱人的葡萄悬挂着，别有一番风景。那时的我每天躲在葡萄架下面观察，盼望着这些葡萄由翠及赤。这些初长时如绿豆般的葡萄串，几天间就变成了一串串翠绿翠绿地挂在架下。这时，我总是躲在葡萄园里一颗颗的查看哪一个发了紫，就会偷偷地把它揪下来吃掉，很幸福。直至现在葡萄依然是我最喜爱的水果。

    年复一年，儿时的暑假就是有着葡萄的陪伴才变得更有意义。

    后来上大学时，听父亲说葡萄树生虫了。我仔细地观察了这颗葡萄树，才发现它的枝干果然有许多虫子，而且树的躯干也变得坑坑洼洼，褶皱的表面烙着岁月的痕迹以及风霜雨雪的沧桑。再加上虫子的侵蚀与折磨，它老了。然而，尽管这样，在这几年里，它依然会结出葡萄，虽然已不如从前那样多了。每次放假在家，基本上都是窝在家里。每当阳光明媚的时候，或是月朗风清的时候，我经常站在葡萄树下眺望天空，凝望浮云的飘逸或是明月中的山峦。葡萄树下的时光是如此的怡然，就像小时候在父母的陪伴下一样。

    葡萄树的生命，就是人生的历程。从开始的默默无闻，积蓄能量，到后来的开枝散叶，开花结果，经过岁月的洗礼，开始一步一步走向衰老。虫害，宛如疾病，突如其来，困扰着衰老的身躯。然而，自始至终，人这一辈子，始终在为自己的子女奉献着，哪怕疾病缠身，心里想着的还是自己的儿女，宛如这颗葡萄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