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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箱,基本上要淡出我们的视线了,估计八零、九零、零零后多没见过,即便机缘巧合碰到了,也只能是“相见不相识”。我想象不出,没见过风箱的人,面对着“风箱”二字,会如何揣摩它,想来多是望文生义:风箱,盛放风的箱子。或许由此而生出许多感慨来,慨叹前人的智慧与想象力,居然把风盛放在箱子里,至于风箱的形状,如何把风放出来之类等等,这就要去查找资料了。
说不定翻阅一通之后,还是一知半解。语境变了,原本简单、一目了然的东西,经过时间一层一层地挂浆,往往面目全非,如同我们今天读《易经》,怎么都不会太易。
风箱,乃木匠用木头做成的木制品。现在的科技手段甚是发达,手工工艺却倒退了,现在的木匠恐怕是制造不出密不透风的风箱了。实话实说,我没有见过风箱的制作,不过,我使用过风箱,俗称拉风箱。当年烧煤炭的时候,必用风箱。有个有趣的说法,我至今都没弄明白缘故,乡人把拉风箱喻为溜须拍马。若风箱有知会作何感想呢?俗话说,哪座庙里没有屈死的鬼。风箱真是躺着也中枪。
风箱大小不一,一般的风箱,高约四十公分,长七八十公分的样子,前脸有把手,把手为榫卯结构,固定在风箱杆上,内连着“毛头”,毛头相当于风箱的肺;把手下面有一圆形风门盖,推把手时,风门打开,拉把手时,风门闭合,连续推拉,嗒然有声,极有节奏感。随着声响的节奏,灶膛里的火苗汹涌起伏,把烧火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风力的大小,主要在于风箱里的“毛头”,“毛头”多为鸡毛,鸡毛磨损殆尽时,风力就会变弱。
当年,风箱在皖北农村乡下用途很广泛,生活、生产都离不开它。烧锅做饭不用说,闭着眼睛,画面便会呈现在眼前:奶奶盘坐在小瓦凳上,左手“噗嗤噗嗤”推拉着风箱,右手不时地用铲子往灶膛里添煤,又用火钩子扒拉着火堆,人心要实,火心要虚。炭火的光亮常在奶奶多皱的脸上“迷路”,以至于灶膛前的奶奶总是红光满面。夏收秋忙时,就会有铁匠来村里打镰刀、锄头、铁锨……大风箱就格外引人注目,小徒弟双手抱着风箱把手,用力地推拉着,“噗嗤噗嗤”,炉火冒着蓝光,铁被烧得通红欲燃,似乎随时都会流淌,此时,小徒弟撂下风箱,捡起大锤……农闲之时,走乡串户的手艺人便会来到村上,制锡酒壶的,打银首饰的,风箱是必不可少的工具;还有爆米花的,拉着平板车,风箱亦是必备的……风箱有大有小,版本不一,拉风箱的姿态趋同。有时候,真想把我所目睹的情景都付诸丹青,自知没有那个能耐,好在,我勉强能用文字把它勾画一番。
有时,我会无端想起与风箱相关的词语来,如歇后语,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如吾乡人用拉风箱形容溜须拍马。总觉得这些跟风箱都挨不上,转念一想,很多知识源自生活,出于实践,存在的一定就有它存在的道理,风箱也一样,感情用事,常会不辨是非。
事物的兴衰似乎都有其定数,不过,实物消失了,其气场还在。风箱消失了,风箱里的老鼠,依旧在风箱里两头受气;风箱消失了,拉风箱的却大有人在。安徽省蒙城县供电公司(王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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