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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眨眼间建国已近七十周年。70年的沧桑巨变,70年变在衣食住行,变在生活的每个角落。所有70年变化中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交通工具的变化,记得在儿时,谁家有辆“大金鹿”自行车,全村人都羡慕得要命,近路不舍得骑,只有到镇上或出远门才会骑。到了晚上还要把自行车推到家里,一有空就会擦洗一遍,生怕车子脏了。
全家人最早买自行车的是二叔。据爷爷讲,1971年,村里有个到磷肥厂上班的指标,因为离家太远,村里的人又没有自行车,没有人愿意去。三叔身体很好,当时只有23岁,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事说起来简单,真要做起来可就难了。三叔被分配在制酸车间,一天8个小时需要往运输带上发上万斤料,来回还要步行50里路,回到家腰酸腿疼。没干一个星期,三叔就有过打“退堂鼓”的念头,可一看到爷爷年纪大了还在木匠铺做工,自己也不忍心,就这样,一干就是三年。
1974年,县里企业改制,磷肥厂划归县化工总厂,三叔被分配在海庙后磷肥厂上班,离家65里路,徒步走已经不现实。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一般家庭要想有辆自行车可不那么容易。为了买自行车,三叔四处借钱,最后托人从大连买回了一辆崭新的“东方红牌”自行车。新自行车买回家那天,三叔左摸右看,爱不释手,恨不得晚上睡觉都搂着。
上班的路全是土路和沙路,刚上班的第一天,爷爷把三叔送到村口,叔叔走的都望不见人影了,爷爷还在一直地往远方看。三叔一个月工资18元,为了省钱,从第二天他就从家里带着干粮和咸菜,吃饭前把干粮在食堂热一热,食堂的菜三叔是不舍得吃的。三叔的这个习惯,据我所知,一直延续了近20年,直到家里条件有所好转才逐渐改变。在我八岁那年,三叔结婚了,婶儿是本土的人,老实本分。三叔在单位有集体宿舍,可他从不在单位住宿,总是下班以后赶紧骑车回家;婶儿都是提前做好饭,放锅里热着,等三叔回来一起吃。记得有一年腊月的一天,天很冷,西北风呼呼地刮着,下半晌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到晚上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晚上九点多了,三叔愣是冒雪骑了近二个小时赶回家,三叔只戴了一副毛线手套,连个脖套也没有,整个脸都让雪封住了,只能看见一双眼。三叔的脸都快冻僵了,回家缓了好一阵,脸色才逐渐恢复正常,可耳朵还是冻得不敢碰。事后才知道,三叔的耳朵被严重冻伤,其中一只耳朵至今还留有冻伤的印记。1984年,村里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婶儿和四个孩子分了8亩多地,婶儿的身体不好,孩子又小,三叔就利用在家的时间紧着干,干完接着骑自行车上班。上班一个来回30多里路,轮到半夜12点上班的时候,需要提前两个多小时从家走,碰上农忙,白天还要在家干一整天的活,劳动量可想而知。有一次,三叔下班时实在太困,骑车在半路上没忍住就打了瞌睡,结果连人带车掉进了路边两米多深的沟里,脸上被树枝杂草划破了好几处,腿也摔肿了。家人劝他请几天假在家养养伤,三叔却说:“没事,皮外伤,过一两天就好了。”
就这样,风里去,雨里来,三叔在磷肥厂一干就是漫长的31年,直到2000年,作为一线工人的三叔才终于“熬”到了退休。三叔一年需要上300天以上的班,骑自行车就是4万里路,31年骑了124万里,加上在磷肥厂上班3年走了4.5万里,三叔整整靠人力跑了128万多里路,相当于50多个“长征”的路程,可以绕地球16圈。不得不说,三叔是一个意志超强的“铁人”,从三叔身上也折射出了那个时代一线产业工人对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优秀品质。
如今,三叔已退休5年,四个女儿也早已出嫁并分别有了孩子,家里也都买了轿车,没事就会把三叔接到城里住几天。现在道路四通八达,海陆空出行方便快捷,碰上节假日,人们就会选择适合的线路外出旅行,真得是让人感叹社会发展进步之快,感谢碰上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时代。蒙城县供电公司(史小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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