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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金陵石化 韩媛媛
时光荏苒,花开花落,又一年中秋将至。看着天上明亮的圆月,不由想起了那一年的中秋。
那年中秋,我还年少。滩涂地里,黄豆鼓胀得豆荚要炸开了;旱地里的棉,又开出了一茬白花花棉花;再不割,稻穗就要落在田里了……田地里的植物,仿佛都在呼唤同一个词:“快来收割!”
父亲是老师,平时母亲侍弄着田地。农忙的时候,父亲肯定要上阵的。早几天,父母便盘算好了:等父亲下班借辆板车到滩涂割黄豆、收棉花,再回来割稻子。第二天是休息日,请人帮忙把稻子脱粒归仓。那天天不亮,母亲就起来将家里七八把镰刀都磨得锃亮。
看着父母疲惫的身影,我有了自己的主意。放学后,10来岁的我悄悄拿着镰刀下了田。天渐渐暗了,田里割稻子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天地间越发静寂了,只有我手中挥动的镰刀和稻秆接触时发出的“哗哗”声响彻耳际。
一轮又大又圆的明月从东边的荷塘上升起来了。年少的我弯着腰,一把一把将割倒的稻子,平铺在稻田里。回头望去,身后已铺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浅白色小路。我暗自偷着乐:父母来到田里,发现稻子割了这么多,会不会以为是田螺姑娘做的呢。
不知何时,月已当头。熠熠的清辉撒在空旷的田野上,一切都那么明晰,不远处绿色的荷叶似乎都片片可数。我手握稻秆,潮气越来越重,我知道出露水了。有了潮气,稻穗就不容易散落了,割稻时也不必那么小心了。不由一阵开心,看来坚持时间长一些,还是有好处的。
“小媛,小媛——”是母亲在喊我。原来,运货的板车半路车胎漏了,因农忙找不到修车的,父母只得费力拉着堆满黄豆秆和袋装棉花的瘪胎的板车往家赶,耽误了时间。
“傻丫头,今天是中秋呀,赶紧回家吧。”母亲从我手里夺下镰刀,搂着我回家了。月光依旧那么柔和,那么明媚。“呀!手上都磨出水泡了。”母亲满是茧子的大手握着我的小手,心疼地摩挲着我稚嫩的手掌,就像月光那般轻柔。
那天晚上,父亲变魔术般拿出一盒月饼。一家人围坐桌前,享受着迟开的中秋晚宴,无比开心。
那年中秋,我体味了生活的不易,也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懂得体谅父母,知道家需要每一个成员的呵护。多年以后,那轮明月还是高高挂在我的心头。 |